晚上下班鈴響,孫建國剛剛回來,特地到公司門口接我們。
“大哥、二哥,我們回來了?!?p> 我說:“回來好!回來我和你大哥就不用下班后再開工了。”
趙建國一臉陰云,大概在擔心住處的問題。現在我是局外人,這種事情應該我來挑頭:“三弟,你知道大哥離婚了嗎?他現在只能回公司住。揚揚不是有單獨住的地方嗎,依你二哥的建議,你和揚揚先分開住幾天,等大哥想到辦法了,你們再住在一起,行嗎?”
我已經苦口婆心,說得夠明白了。孫建國卻一臉委屈巴巴的樣子,差不多都要哭出來了。
我一看就來氣,“你什么意思?三弟!你難道不知道那間房子是我們兄弟三人共同擁有的嗎?”
“不是我不同意?!睂O建國抹著噴涌而出的眼汗說:“你們也知道,揚揚她不講理的!”
說起揚揚,我和大哥都搖頭:“三弟,你是不是豬油蒙了心啊?非得要娶她!”
“我也沒有辦法呀!大哥二哥?!睂O建國連哭帶嚷:“她結婚前還好好的,結婚后我就成了她的下飯菜了!我是一沒錢,二沒權。別提多委屈了。”
活該!
三個人來到宿舍房前,揚揚的表現果然沒令人失望:門外,到處都是被丟出來的大哥的東西。
孫建國幾步搶過去抱怨道:“這些都是大哥的東西!”
“大哥的東西?”揚揚冷哼一聲:“他難道不知道這是我們的婚房嗎?”
三弟辯駁道:“這也是他的房子呀!”
揚揚才不管呢?!八姆孔釉趺礃??這還是二哥的房子呢!二哥都懂得禮讓,他當大哥的難道不明白什么叫禮讓?”
趙建國無話可說。
我也無話可說。
碰到這樣的奇葩弟媳,還能說什么!只有黙黙的把自己的東西一件一件收納起來。我也在一旁幫忙。三弟則委屈的蹲在對邊的角落里一動不動。
“先搬到我那里去住吧?”我第二次提出建議:“柳如藍出差了,整棟樓里只有我一個人。”
去無可去!趙建國只能同意了。看我開著柳如藍的小車,他忍不住問我:“你干嘛要開她的車?自己想開,可以買一輛??!怕貴的話,十幾萬的它也是車啊?!?p> 我雖然會開車,但買車這樣的事,在這個工作的大城市里,還真沒想過。我原先的計劃是回家再買,在外面能將就咱就先將就。必竟,我們是出來掙錢的而不是享受的。至于為什么要開她的車,這不是她硬塞給我讓我開的嗎?再說,這個住址離公司有點遠,不開車上班還真不行。
到了人家的別墅,趙建國堅持選了一處最偏僻最小的房子,那里正好也有一張小床。像這種房子,估計是為阿姨或者其他雇傭準備的。
剛剛安置好,突然聽到了外面有響動的聲音。好巧不巧,果然是柳如藍回來了。
她大概發(fā)現了我的臉色有點窘迫,慍怒的質問:“怎么,這兩天我不在,你是不是帶姑娘進來了?”
說的什么話!不過,她還真的猜中了:我確實帶人進來了。
我大方的承認。這種事情瞞也無益,也瞞不住。
她一把摟著我,眼睛小心的盯著遠處趙建國住的房間,湊在我耳邊小聲的警告說:“你現在的身份只是我的男朋友,帶外人進來時,是必須先跟我商量的?!?p> “我現在不是在跟你商量嗎?”
“你這是先斬后奏!”
“那你同意還是不同意?”我有些不自然的提高了聲調。心里不平的想:多大點事啊,嬌情什么?大不了我們兄弟睡賓館去。
柳如藍果然屈服:“當然同意了!哎呀,我不過是想趁機提高提高我在你心中的地位而已,沒想到你一點面子都不給?!?p> 她說著,倚在我的肩膀上開始催促:“走嘛,咱們上樓?!?p> 我提醒道:“他是我大哥,也是你的客人,作為房子的老板,你不應該過去打個招呼?”
柳如藍極不情愿的回:“好吧。那就看在你的面子上?!?p> 看到柳如藍,趙建國也吃了一驚,一時竟然怔住了。柳如藍也不先開腔,故意莫名的看向我。
我連忙充當介紹人:“如藍,這是我大哥趙建國;大哥,這就是本棟別墅的老板,柳如藍?!?p> “柳老板好?!壁w建國這才發(fā)現自己失態(tài),馬上躬身一揖。
柳如藍的柳葉眉立馬皺起來了:“你叫我什么?老板?一個女老板是不會無緣無故給別的男人留宿的,而且你長得這么衰!一對掃帚眉,一張苦瓜臉,這會沖散我屋子的運勢的!”
哪有一見面就揭人短的,我氣急敗壞起來:“柳如藍,你什么意思?”
柳如藍針鋒相對:“什么意思還不明白嗎?他對我的稱呼有問題!”
“稱呼有問題?”我也被弄懵了。
柳如藍依然語帶慍怒:“你是我什么人,他不知道?。俊?p> “你是說,我應該叫你,弟媳?”趙建國似有所悟。
“嗯!”柳如藍這才滿意的點點頭,并且告訴他:“稱謂,是一切人際關系的根本。記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