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要生氣?
梁帝真的不生氣,他的目的已然達(dá)到,殺了吳王,得到了鄴州。
秦言之殺了李衛(wèi),堵住了天下人的悠悠眾口。
世子秦言之的死活他根本就不在乎,一個身患寒疾的廢人而已,只是,簡辰澈居然被秦言之一個將死之人,一劍就嚇住了。
這才讓梁帝大發(fā)雷霆,龍顏大怒。
在鄴州。
禁軍與西山大營都是梁帝的人,就算是簡辰澈殺了秦言之,誰又能說出什么來嗎?
孟傲和徐長卿也不會說出事實(shí)的真相的,沒有真相,就算是北涼王手握兵權(quán),又能奈他如何?
簡辰澈堂堂的一個北安伯居然會聽命于一個無權(quán)無勢的世子。
“陛下莫要生氣,畢竟北涼王在北境,手握重兵,北安伯心懷忌憚也是人之常情?!崩钫抗碚f道。
“人之常情?哈哈,就是因?yàn)楸睕鐾跏治罩乇??我堂堂的梁朝的北安伯就得懼怕一個世子嗎?那這天下到底誰說了算?”梁帝怒道。
李湛彎著腰:“當(dāng)然是陛下說了算,至于那北涼王如何處置,還不是陛下你一句話的話的事嗎?”
“你?。 绷旱壑钢钫?,笑道:“你就會哄朕開心,說話也好聽,只是這天下大事那有你說的這般容易?!?p> 梁帝笑著坐回軟塌上。
“老奴就是伺候陛下的,這天下大事老奴確實(shí)不懂?!?p> 梁帝側(cè)臥軟塌上,細(xì)細(xì)思來,而今鄴州入手,賑災(zāi)事宜也確實(shí)該提上日程,李衛(wèi)已死,新的鄴州刺史也該選個人了。
“李湛,擬旨讓吏部盡快挑選出適合出任鄴州刺史的人選來?!绷旱壅f道:“戶部那邊被扣押的官員沒有攪進(jìn)私賣軍糧案的官員讓太子盡快釋放,好讓戶部的步入正軌,盡快撥款賑濟(jì)鄴州的災(zāi)民。”
“遵命。”李湛接旨后準(zhǔn)備去東宮穿陛下口諭。
“等等?!绷旱酆鋈挥值溃骸皞髦冀o孟傲,鄴州苦寒,讓他盡快護(hù)送世子言之回長安。”
“遵命!”
李湛領(lǐng)旨退了出去。
........。
叮咚、叮咚、叮叮咚。
繡樓窗前的風(fēng)鈴隨風(fēng)而響。
清華郡主王玨俏然立于窗前,雙目望著掛在窗前的風(fēng)鈴,此風(fēng)鈴只用過一次,世子秦言之潛入閨房。
今日一大早,鄴州就傳來了消息,鄴州遭遇山洪,世子秦言之下落不明。
清華郡主的心一直揪著,等待著鄴州能有關(guān)于世子的消息傳來。
丫鬟素兒手托這托盤輕步走了過來:“郡主,你一天滴水未進(jìn),如此怎么受的了,還是先吃點(diǎn)東西吧。”
把托盤放在窗前桌上。
“不想吃,端下去吧,十三姨那邊可有何消息?”
“沒有,十三姨只說請郡主切莫心憂,世子無礙的?!彼貎赫f道。
“唉!”清華郡主嘆了一口。
目光順著窗口看到了父親正快步走進(jìn)別院。
丞相王林璞走上繡樓,一眼就看見了桌子上放著的托盤,笑道:“怎么?還沒有心情吃飯嗎?”
“父親,可是有世子的消息了?”
“來,坐下,說?!蓖趿骤闭泻糁畠鹤?,問:“女兒啊,當(dāng)初太子請旨將你許給世子秦言之,為父一直心懷愧疚,世子離開長安之前,你多次進(jìn)入北涼王府,而今你又如此擔(dān)心秦言之的安危,看來你是很滿意與世子的婚約,為父也就放心了?!?p> 王玨眉頭微微蹙起,心懷愧疚,世子秦言之的病是裝的,且,世子手下好像還有一股龐大的勢力,這些事情世子沒有瞞著她,可她卻要瞞著自己的父親,她夾在中間確實(shí)有些為難。
“父親,秦言之乃是我的未婚夫君,他遇險我自是擔(dān)心。”王玨低頭,小聲說道。
她不敢去看父親的眼睛。
“哈哈!”王林璞哈哈大笑,既然女兒已然認(rèn)定了秦言之,找了好歸宿,他這個父親也算是老懷欣慰了。
“吃點(diǎn)東西吧,世子的秦言之確有消息了,他無恙,且,陛下已然下旨詔他回長安,再有三兩日,你便可再見到他了?!?p> “真的?”
“為父何時騙過你呢?”王林璞起身,轉(zhuǎn)頭看看窗前掛著的風(fēng)鈴,笑道:“你好好休息,為父就不打擾你了。”
說罷,王林璞走出了繡樓。
世子秦言之安然無恙,王玨提著的心也就放下了。
胃口大開,晚飯吃的很好。
而遠(yuǎn)在鄴州的秦言之晚飯吃的可不是那么的舒坦。
溯溪來了。
一日的時間,徐長卿找人給秦諾重新做了一個輪椅。
霍咬金推著新的輪椅出了吳王宮。
一出宮門,秦諾就看到站在了吳王宮前的溯溪。
溯溪一身粗麻布衣,秀發(fā)用一塊素凈的手帕攏在腦后,面龐清秀,背著一個藥囊,布衣上沾滿了泥濘。
看其模樣,應(yīng)是匆忙趕來的,很是狼狽。
霍咬金推著輪椅走到溯溪跟前。
“你怎么來了?”秦諾問。
“鄴州遭遇山洪,此事已然傳遍天下,我們在鄴州的情報網(wǎng)和商行都遭遇了毀滅性的打擊,我來是要重建星宸樓和暗香閣的,順便看看你?!彼菹Φ?。
溯溪面龐干凈,清秀,若是單輪容貌的話,或許沒有清華郡主王玨那般,看上去給人一種驚艷的感覺,但卻很是耐看。
“唉!”秦諾嘆了口氣,道:“鄴州此時正是是非之地,危險至極,你不該來的?!?p> “是非之地?”溯溪笑道:“當(dāng)年你挖地道直接挖到我的房間,就已經(jīng)把我拉進(jìn)是非之中,你這一身的是非我是躲不掉了,何必再在乎那么多呢?”
聞聽此言。
秦諾略顯尷尬,霍咬金也是連連咳嗽。
說起當(dāng)年這挖地道之事,還這是一言難盡啊。
秦諾困在了太嶗山太嶗觀中,觀外有梁帝的眼線盯著,秦諾想要出門實(shí)在是不方便,于是秦諾就想著挖個地道,尋思著沒事的時候偷摸的出去逛逛。
于是,他就和霍咬金兩人連手,費(fèi)盡了大半年的時間,還真就搗鼓出了一個地道。
誰知,他們的迷迷瞪瞪的就挖通了地道的出口。
而出口,就在溯溪居住的茅屋的房間內(nèi)。
霍咬金和秦諾從地道鉆出來,就看到了溯溪,在溯溪的臥室里,那見面的場景囧的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