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監(jiān)你要吃糖嗎?”彩英從口袋里掏出兩個棒棒糖,拿出一根遞到張程面前。
從來不喜歡吃糖的張程只看了一眼就搖頭拒絕:“不要,我不喜歡吃糖。”
“真的不吃嗎?很好吃的?!辈视]有收回舉在張程面前的手,滿臉期待的看著他。
張程也不知道為什么這小姑娘為什么會這么執(zhí)著于讓他吃糖,不過看她那么執(zhí)著的眼神,張程還是勉為其難的接下了。
接下來的事情就變得有點匪夷所思了,張程的手又一次脫離了控制,自動撕開了棒棒糖的包裝,然后將糖塞進了半張的嘴里。
張程只能將這次不受控制的行動歸結(jié)于嘴巴對棒棒糖味道的好奇。
“所以總監(jiān),我們可以開始了嗎?”彩英不知道什么時候也吃上了糖。
“開始什么?”張程顯得一頭霧水。
彩英卻沒有回答他,只是走向屋子中間不知道什么時候出現(xiàn)的三角鋼琴。
“等等,這鋼琴是哪里冒出來的?”
原本不大的練習室里憑空冒出一家黑色鋼琴,事情變得更加不可思議了。只是張程莫名的覺得眼前的鋼琴有種熟悉的感覺。
彩英已經(jīng)在琴凳上坐下了,掀開了琴蓋,雙手正搭在琴鍵上看著張程。張程的雙腳不由自主的向彩英走去。
“這個....不是我們家的鋼琴嗎?為什么會在這里?”張程看到了琴凳上用指甲劃出的一道道‘傷痕’,立刻認出了這架鋼琴的來歷——這是家里那間琴房里的琴,是小時候每天陪伴他的那架。
彩英并沒有回答張程的疑惑,自顧自的彈了起來。
音符從琴鍵上蹦出,逐漸連成一段一段的旋律。這是張程童年時反復練習的曲子,他閉著眼睛都能彈出來。彩英好像也對這首曲子很熟悉,修長的手指在此時變得靈活起來,不斷在琴鍵上游走、跳動。
太陽從外面照射進來,穿過窗口的薄紗,映在了彩英半邊臉上。原本白凈青澀的臉上泛起了紅光,黑色的鋼琴也染上了光暈,張程只覺得眼前的場景很美好。
可是,張程記得這間練習室里沒有這樣的窗戶吧,那陽光又從何而來呢?
腳下的瓷磚不知什么時候變成了深色的木地板,墻上掛滿的樂器搖身一變成了米白的墻紙,原本嘎吱作響的大門現(xiàn)在卻成了厚重的木制門......
這里是家里的琴房,是那個充滿他回憶的房間。坐在鋼琴面前的應該是小時候的他,而不是名叫彩英的女練習生。
一定有哪里出錯了,一定。
.......
張程猛地從沙發(fā)上坐起,才意識到剛剛又在做夢。左手從身旁摸到手機,拿起來看了一眼時間,凌晨兩點半了。也許是因為太累的緣故,張程不知道什么時候在沙發(fā)上睡著了,右手還握著睡著前挽救回來的糖紙。
一時間,張程有點分不清這到底是現(xiàn)實還是夢境了。
很久沒有夢到過那間屋子和小時候的自己了,他只覺得有些恍惚。雖然主角不同,自己不再是獨自一人出現(xiàn)在夢境里,但終究還是沒有逃出那間屋子。
張程不知道這到底是在意味著什么,或許什么意義都沒有,但還是忍不住胡思亂想。這次的夢沒有之前那么壓抑,應該算是個好兆頭吧。
也許,只是一種假設(shè),是那個遞給他棒棒糖的練習生讓他對于那間屋子沒有那么抗拒,沒有那么恐懼。雖然是夢,但夢里棒棒糖的味道他好像依然能回味起。
張程搖搖頭,把這種可笑的想法從腦袋里趕出去,同時趕出去的還有各種雜亂無章的思緒。起身,扔掉手機,轉(zhuǎn)身,跳上柔軟的床,整個動作一氣呵成,沒有一絲停頓,很快室內(nèi)就響起了粗重的呼吸聲。
窗簾沒拉上,今晚沒有月亮,天很黑,可依然有不知名的光照進屋子里。被扔在沙發(fā)上的手機突然振動了一下,屏幕亮起,消息欄又彈了出來,不過不久后就熄滅。睡的正熟的張程自然不可能注意到這輕微的動靜,只有一起一伏的身體呼應著房間里的一切。
不過雖說是凌晨兩點,金貢卻還沒睡。
跟他一樣沒睡的還有......老頭子。
“老板,你去休息一會吧。剩下的我來就好了?!苯鹭曉噲D勸老爺子上床休息。
不過卻遭到老人一口拒絕:“不用,也沒剩多少文件了,馬上就可以休息了?!?p> 金貢把張程送回酒店后就來到了老爺子位于清潭洞的房子里。這兩天老人基本沒有怎么睡覺,從YG回來還要繼續(xù)處理航空公司的事。焦頭爛額倒也算不上,只是讓老人有些猝不及防。年過70的老人連續(xù)幾天不睡覺,金貢有些擔心老板的身體,于是大晚上就跑過來幫幫忙。
“小程那邊,沒什么事吧?”老人看似漫不經(jīng)心的問起張程的情況。
“沒什么事,據(jù)我觀察看,他適應的很好?!苯鹭暯o老人到了一杯熱水放在手邊,“比起小程,我現(xiàn)在倒更擔心老板您的情況?!?p> 雖然老人已經(jīng)在韓國生活了大半輩子,但仍然沒有習慣這邊冷水咖啡的生活方式。
“你別看張程這小子表面上沒有什么,內(nèi)心里的想法可是一套一套的。”老爺子嘆口氣,“你說他來這里之后,我也沒怎么關(guān)心他,還讓他住酒店,把他全交給你照顧,他心里肯定不舒服?!?p> “現(xiàn)在還是老板你這邊的事情更重要一點,等處理完了再去跟他解釋也不遲。我相信應該會理解的。”
“他理解個屁,”老人輕笑一聲,“他能理解我才怪,心里只想著那個酒吧和他的音樂。”
金貢也不知道該說什么了,好像老人說的并沒有錯:“小程也只是個年輕人,他可能需要一點時間成長吧?!?p> “他如果不經(jīng)歷,又該怎么成長呢?我只能逼著他去經(jīng)歷、體驗。”老人抿了一口水。
“該睡了,老板。”金貢低頭看了眼手表,已經(jīng)三點多了,“再不睡的話,您身體會受不了的?!?p> 老人放下了手里的文件:“金貢啊,以后比起我來,還是多照顧照顧小程吧?!?p> “拜托了?!崩先讼蚪鹭暽钌畹木狭艘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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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ianLu
今天換了新鍵盤,有點不習慣,碼字慢了一點。 感謝大家的投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