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訊息

　　“你怎么回去？”張程站在酒吧門口，問著再次將自己全副武裝起來的金泰妍。

　　“經(jīng)紀人歐巴馬上來接我，”金泰妍低頭看了眼手機，“老板你呢？”

　　“我就住在這里，”張程抬手指指酒吧的頂層，“酒吧的三層算是我家吧?！?p>　　“這棟樓....你全都租下來了？”女生在帽檐遮掩下的眼睛里透露出吃驚的神色。

　　“算是吧，”張程眼神飄忽了一下，“不過不是租，是買?！?p>　　“買？！”金泰妍叫出聲后才發(fā)覺自己的音量有些大，不由縮了縮脖子。好在門口的街道比較冷清，只有張程算是那猛然爆發(fā)出的高音的唯一聽眾。

　　“家里的長輩把這棟樓買下來讓我開酒吧了?！?p>　　“你還真是.....”

　　金泰妍話說一半，卻突然被手機鈴聲打斷。不過只看了一眼來電顯示，她就將電話掛斷。

　　“怎么？”

　　“經(jīng)紀人歐巴應(yīng)該到了。我要先走了?！?p>　　張程順著金泰妍目光的方向看去，在路口的方向果真停著一輛打著雙閃的黑色商務(wù)車。

　　“趕快回去吧?！?p>　　“老板你現(xiàn)在是在趕我走嗎？”

　　“算是吧？”張程再次環(huán)視四周，“對于你這樣的藝人來說，長時間呆在大街上總歸有些不太合適?！?p>　　“我這樣的打扮，老板你之前不也沒有認出我嗎？”

　　“不管怎么說，小心一點總沒錯?！?p>　　“好吧，”金泰妍的臉隱藏在口罩和帽子的陰影下，“下次來的時候，可以還給我打折嗎？”

　　張程先是愣了一下，隨后就笑著答應(yīng)了：“當然了?！?p>　　..........

　　八音盒里流淌的是一段不知名的音樂，是張程此前從未聽過的旋律。

　　此刻，八音盒的盒蓋打開著，簧片的振動引起叮叮當當?shù)穆曧?。胡桃木制成的外殼在房間內(nèi)僅有的暖黃色臺燈燈光映襯下，似乎蒙上了一層薄霧，那玫瑰和月亮的圖案在張程的眼中也變得模糊不清。

　　張程就坐在書桌前，手機屏幕還亮著，擺放在正前方距離上一條信息發(fā)出已經(jīng)過了很長一段時間了，但聊天界面的最后仍是他發(fā)出的那句——“我好像猜到了”。

　　他是在酒吧打烊之后才發(fā)現(xiàn)手機里來自陌生人的信息的。

　　今晚的客人不多，甚至可以說...沒有幾位。在送走僅剩的客人之后，營業(yè)也算結(jié)束了，店長留下來整理收拾，張程則回到了三層的房間。放在褲兜里的手機一直都沒有被拿出來，此刻才張程才有機會看上兩眼。

　　手機上陌生的號碼只發(fā)來了兩句話，一句英文，一句韓語：“Hello， oppa~”“知道我是誰嗎？”

　　剛看到的時候，張程只覺得奇怪，不過又盯著看了一會兒后，他大概有了猜測，不能說一定正確，但至少有八成的正確率。畢竟叫他oppa的人沒有幾個，算起來，也就只有小留真和彩英兩個人，他有留真的電話號碼，那答案就顯而易見了。

　　桌子上的手機振動了一下，快要熄滅的屏幕重新亮了起來。信息界面終于有了新的動靜。

　　“真的嗎？你已經(jīng)知道了？”

　　張程歪了歪嘴角，覺得有些好笑。這樣的句子，大概自己身邊也只有彩英一個人能說出了。在跟女孩逐漸熟悉之后，他發(fā)覺彩英大多數(shù)時間都帶著古靈精怪的可愛，但也會有些破綻——偶爾的呆滯、偶爾會犯傻、偶爾反應(yīng)遲鈍，就比如現(xiàn)在。

　　“你是彩英吧？”張程笑著，拿起手機打字回復(fù)。

　　“啊。沒意思。”信息很快傳來。

　　“不過歐巴你是怎么知道是我的？”彩英的疑問透過手機屏幕傳來，張程已經(jīng)可以想象到女孩疑惑的表情了。

　　“用歐巴這個詞稱呼我的，除了你好像也沒有幾個了。”

　　“萬一不是我呢，而是什么其他人，”彩英還在追問著，“萬一是智秀歐尼她們呢？”

　　“不會的。她們都叫我總監(jiān)?！?p>　　“好吧...”

　　“其實我也有個問題?！睆埑檀藭r心里也有疑問，“你為什么會知道我的號碼呢...”

　　“唔，歐巴你要不要再猜猜看？”

　　“不要?！睆埑踢@次卻是不帶絲毫猶豫的拒絕了彩英的要求。

　　“好吧。”彩英似乎對于張程的拒絕毫不意外。同樣的招數(shù)，第二次玩的時候就沒有第一次那么有趣了。

　　“所以呢？要不要回答我上面的那個問題？”

　　這句話發(fā)出去后，彩英很久都沒有回復(fù)，聊天界面上最后的訊息就停留在那里。女孩應(yīng)該是在打字吧，張程是這樣猜測的，似乎要說很長一段話呢。

　　“其實我也是無意間知道的，”發(fā)來的一大段文字中還有不少打錯的字符，讓張程難以分辨原有的意思，“今天在Teddy老師的錄音室里好像發(fā)現(xiàn)了歐巴你的名片，我就順手拿了一張。那里還有很多的，偷偷拿一張應(yīng)該不會有什么問題吧...”

　　“名片？”張程又把彩英的話讀了好幾遍，“確定是我的名片嗎？”

　　“當然了。要不然我怎么會給歐巴你發(fā)訊息呢？”

　　彩英接著傳了一張名片的照片過來。女孩的手捏住黑色長方形卡片邊緣的一角，讓名片上的字全部暴露在鏡頭下面，除了必要的職位、聯(lián)系方式之外，還在原本印韓文姓名的位置加印了張程的中文名字。名片的設(shè)計很簡潔，黑色的底面搭配白色的字體，左下角印著顯眼的YG ENTERTAINMENT字樣。

　　“我能說...這是我第一次見到這張名片嗎？”

　　“那是...什么意思？”

　　“我沒有名片的啊，”張程自己也覺得神奇。從進入公司到現(xiàn)在，他從來沒有名片這種東西，“可是看那上面的字樣，分明是我的信息沒錯?！?p>　　“那個難道是假的嗎？”彩英好像也被搞糊涂了，“可是電話號碼不是正確的嗎？”

　　“不知道啊，我也有些堂皇了?！?p>　　“唔...”

　　“算了，我明天去Teddy哥那里問問就好?！睆埑滩辉偌m結(jié)名片的問題，不過轉(zhuǎn)而又關(guān)心起了女孩的情況：“你去Teddy哥的錄音室干嘛？進行練習(xí)嗎？”

　　“是的...”彩英很快就回復(fù)了，只是從話語里看起來興致不太高。

　　“怎么？不太順利嗎？”

　　女孩的信息過了一兩分鐘才發(fā)過來：“也還好，Teddy老師說比起上次來有進步，但還是...不足?！?p>　　“還記得我之前跟你說的嗎，專注于現(xiàn)在就好了。離正式的錄制還有一段時間，不用太過擔(dān)心未來的高度是否難以抵達，偶爾往回看看，或許你會這樣想....”

　　“啊，原來我已經(jīng)走了這么長的路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