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圣臨十字軍

　　陸元直接傳送到了磨坊，迎面見到的是目瞪口呆的約翰。

　　“我明明已經(jīng)設置了空間屏障，曼尼都無法突破維度之壁，你是怎么進來的？”

　　陸元懶得解釋，更何況他對此也說不清楚。

　　“里奇那兒的問題解決了，查斯說你找到了救出澤德的辦法？”

　　“不，只是封印半神能力的辦法，想救出澤德還得做更多準備。”

　　“辦法就是抽干查斯的血？”

　　“其實抽你的血也可以。”約翰上下打量著陸元，“我目前的擔心是典籍的記載有誤，若做的準備無效，大家都會沒命?！?p>　　陸元稍作沉吟，還是向約翰直說道：“……我就是為此而來的?！?p>　　這個行為有些奇怪，因為陸元從不是一個樂于助人的人，他信奉的是人生本就艱難，過好自己的生活就可以了。

　　所以也很少插手別人的生活，但最近手上沾上了鮮血，這讓他急于去做些事來補償自己的良心。

　　“你找到了準確無誤的辦法？”約翰沒明白陸元的意思。

　　“我是說，我可以幫你檢驗祭煉后的血液能否限制半神?！?p>　　“那也得有半……等等，你的意思是……？”約翰滿臉不可思議，他覺得自己這一天震驚的次數(shù)比過去一個月還多。

　　“是的，我想，我應該勉強算的上一個半神?！?p>　　……

　　磨坊的氛圍有些奇怪，眾人在好長一段時間里都沒做交流，除了幾次欲言又止的麗芙。

　　“你想說什么？”陸元實在忍不住女孩兒每隔幾秒就看過來的眼神。

　　“沒……沒什么。”麗芙強行將注意力轉回手上的占卜書。

　　此時，約翰端著一杯鮮紅的血液走來，旁邊是捂著胳膊的查斯。

　　“陸元，你還有多少隱秘？”

　　“你指什么？”

　　“隨意釋放的全部魔法、不可考究的出身來歷、撥弄權柄的空間操控以及如今莫名其妙的半神能力，你讓人永遠無法看透?！?p>　　‘無法看透的是你才對吧！’陸元感覺此刻的約翰像個神棍。

　　見陸元皺眉不語，約翰輕輕搖頭，而后用雙指沾著杯中的血液，圍繞陸元凌空施咒。

　　查斯在旁看得忍不住咂舌。

　　伴隨著迎面撲來的血腥氣，陸元感到精神領域內(nèi)的魔法元素變得遲滯起來，一同遲滯的還有其他他能感受到卻不能利用的能量。

　　那些能量是魔法體系之外的其他可被超凡利用的因子，比如靈能、輻射或戾氣等等。

　　以陸元這段時間的了解來看，無論是何種體系，超凡的根本便是以精神能量撬動這個世界的不同種類超凡元素，以此施展不同體系的手段。

　　這樣看來，約翰的辦法是有一定作用的，如果血液的數(shù)量足夠，的確能對半神做出限制或封印。

　　但卻對自己沒用，因為陸元的大多數(shù)手段都省略了撬動這一過程，他是以最本質(zhì)的精神能量做最直接攻擊。

　　這樣的做法有利有弊，優(yōu)點是無論在何種環(huán)境下都能完美釋放技能，他不依賴周遭超凡元素，完全依靠自己。

　　缺點也很明顯，那就是在造成同等傷害的前提下，他釋放技能時消耗的精神能量要更高。

　　舉例來說，陸元釋放一道【寂滅之炎】要消耗1點精神能量，但若不通過初級魔法這一手段，想完全模擬出【寂滅之炎】的形態(tài)效果則要消耗超過5點精神能量。

　　因為他省略了以精神為支點撬動魔法元素的過程。

　　這樣直擊本質(zhì)的能量利用說不上好壞，可陸元只能如此，這是老板定下的路，沒法改變。

　　此刻，在約翰的咒語之下，陸元的形象在眾人眼中發(fā)生了改變。

　　人還是那個人，但此刻的陸元好像和周遭的空間成為了一個整體。

　　細密的血絲從他周身向四外彌漫，密布在周遭兩百米范圍內(nèi)，這代表陸元對血絲覆蓋空間的絕對掌控。

　　當然，說絕對有些過了，畢竟這種掌控力會被更深程度的掌控打破。

　　所以說，在半神階層，高階半神會對低階半神造成徹底碾壓。

　　在前者的壓迫之下，后者和常人沒有任何區(qū)別。

　　“這個魔法將你對空間的掌控具象化，同時也是一個枷鎖，會模擬半神之間的壓制，降低你對這片空間的操控能力?！奔s翰向陸元發(fā)出探詢的目光。

　　陸元則看向查斯，同時回答道：“的確，我能感受到他對我的限制，如果數(shù)量足夠，可以對半神造成最大程度封印?！?p>　　查斯掩面，遮住自己欲哭無淚的表情。

　　約翰點頭，同時解除了魔法，周圍的血絲化作飛舞的血霧，重新回到他手中的容器中。

　　“查斯的血液很寶貴，不能浪費?！?p>　　查斯：“我謝謝你……”

　　約翰拍了怕老友的肩膀，轉過頭對陸元說：“上次驅(qū)魔時便隱有所感，但我還是難以相信你居然真的是一個半神，如此說來，你的導師、或者說你的身邊有一位真神！”

　　陸元點頭，他想到的是正在創(chuàng)世的里奇，約翰的說法沒什么毛病。

　　但這般漫不經(jīng)心的動作在幾人眼中卻越發(fā)深不可測，以他們對陸元的了解來看，如此輕松承認代表著約翰的猜測與事實相去甚遠。

　　莫非，陸元身后不止一位真神？

　　約翰則想的更多一些，隨著黑暗崛起，難道遠古眾神都在蠢蠢欲動了嗎？

　　陸元的背后究竟是誰，或者說究竟是誰們？

　　他行走在世間的真正意圖是什么？

　　眾人審視的目光然陸元有些不自然，他不知道自己的動作已讓幾人浮想聯(lián)翩了很多。

　　“就下來要做什么？”陸元打斷了幾人的聯(lián)想。

　　“你可以不看著我說這句話嗎？”查斯有些不滿，任誰知道自己馬上就要死掉估計也不會痛快吧。

　　“來吧兄弟?！奔s翰已經(jīng)不知從哪兒掏出了一個半人高的缸，“小澤在等著我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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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磨坊盡頭的走廊內(nèi)，三人魚貫而行。

　　約翰手持圣帕杜亞棺材上的釘子走在最前，陸元左右遙望著斷后，麗芙在正中。

　　查斯的身體正在磨坊的某個房間長睡，約翰對自己的隊友果然夠狠，查斯死前說這次受創(chuàng)較大，回來的會晚些。

　　走廊兩旁密密麻麻的門好像沒有盡頭，這代表在這個世界的歷史中曾有數(shù)不清的神祇。

　　“世上真的會有這么多真神嗎？”麗芙有些驚嘆。

　　“人類的記載只是時間長河的滄海一粟，而且你父親也說過，在他的占卜中，如磨坊這樣的空間交匯點至少還有另外兩處?！奔s翰腳步?jīng)]停，向麗芙做了回答。

　　“就是說諸神的數(shù)量至少是眼前的三倍！我什么時候能具備和父親同樣的占卜水平?！丙愜秸鸷车孛嗣弊由系牡鯄?，那是父親的遺物。

　　“只要堅持，你早晚能做到?！标懺X得眼前的兩人有些吵，想結束這段對話。

　　但這樣的話讓走在中間的麗芙心下竊喜，她雪白的肌膚有些泛紅，臉上彌漫著明媚的笑意。

　　這一切陸元自然看不到，他在想著自己為什么要跟過來。

　　是對自身人性的愧疚嗎？

　　陸元不知道，但此刻，他更想跟隨本心。

　　十幾分鐘后，約翰手上的釘子突然轉動了方向，指向幾人身左的一道門。

　　三人相互對視，而后約翰輕輕推開了門。

　　映入眼簾的是一枚高懸在天空的太陽，亮白色的光芒鋪灑在肉眼可見的世界，神圣的氣息撲面而來。

　　“圣陽，傳說該位面是上帝為他最虔誠的信徒創(chuàng)造，天上的圣陽則代表了信仰的虔誠程度?！?p>　　陸元聽者約翰的話微微皺眉，在他的感官中，圣陽的光輝不是如【圣光】般純粹光潔，反而有些慘白。

　　“也就是說，如果圣陽出了問題，代表此處的信徒不再純粹。”

　　陸元抬起右手，以精神能量收束了一道陽光，向約翰問道。

　　約翰回頭詫異地望了眼陸元，輕輕點頭，同時若有所思地說道：“這么看來，事情開始變得有意思了?！?p>　　三人從門中走出，踏在一片茂密的芳草地上，在肉眼可見的遠處，一座金光燦燦的堡壘矗立在山巔。

　　“那就是圣臨十字軍的人所在之處嗎？”麗芙詢問道。

　　約翰看著身后的門漸漸消失，微笑著取出口袋中的試管，那是查斯的血液精煉后得到的。

　　“你說的不夠準確。”陸元糾正了麗芙的話，感受了下自己被壓制的領域后繼續(xù)說道：“更準確的說法是，這整個位面都是圣臨十字軍的大本營，而我們的到來，已經(jīng)被發(fā)現(xiàn)了?！?p>　　陸元話音剛落，四周的青草開始瘋長，粗大的藤蔓抽動勁風向三人襲來。

　　這里的半神竟如此強大，他的領域居然將這個位面完全覆蓋！

　　約翰自然對此早有準備，他在出門后的第一時間便用血液施展了魔法。

　　在陸元的精神視野中，整個位面的空間立刻被細密的血絲覆蓋，這代表魔法起了作用，此處半神的能力被限制了。

　　青草不在瘋長，藤蔓也停下了抽擊。

　　三人立刻潛行，很快便來到了堡壘近處，然而，他們再也無法前進了。

　　密密麻麻的人影已將堡壘環(huán)環(huán)圍護住，各種純白色的探詢魔法讓三人無所遁形。

　　“約翰，你似乎沒提到這里有這么多人防衛(wèi)，光限制一個半神好像解決不了什么問題?！标懺碾p手覆蓋上【魔環(huán)】，眼下除了戰(zhàn)斗，沒什么更好的解決辦法。

　　“我說了，我只找到了封印半神的辦法，要救出澤德還要更多準備?！贝丝痰募s翰做出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

　　“那你的準備呢？”

　　“不就是你！”

　　“……我明白了。”

　　“什么？”這次輪到約翰有些疑惑。

　　“你可以，準備去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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