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渾身冰冷,秦楓當場頭皮發(fā)麻,歇逼!要完!
靈神對向的黑暗,雙眼血色,一襲獸袍加身的尸官,隔空對望向他,嘴角露出冷笑。
最讓秦楓關注的不是尸官居然也是靈神的問題,而是,他發(fā)現(xiàn)這貨居然不是人!
紅眼尸官站起身子,一臉笑吟吟:“秦大人,羊皮圖紙是不是在你身上?!?p> ……
嘶,秦楓汗毛炸裂,他滿腦子都是趙如意的身影,然后將羊皮圖紙交予他的畫面。
這下秦楓明白了,原來當晚趙如意死,竟然是拿羊皮紙的緣故。
這妖物是沖著地圖來的!
腦海五雷轟頂,秦楓此刻哪里還管的著妖物是如何出現(xiàn)在一品鐵壁房的,他靈神一凝,不管對方手段,卷起意念欲疾刻退去。
黑暗意識的碰撞里,剛入靈神的他根本不可能是妖物的對手。
紅眼尸官壓根不給秦楓逃跑的機會,揮手一凝,整個鐵壁房堵死,門窗也嚴絲合縫。
最要命的是靈魂透不過墻體。
來時沒想到一品尸官里居然藏了妖物,秦楓沒預留銅錢預警,連咒符也忘記帶在了身上。
咬著牙,秦楓右手掐訣,打出牢籠禁術,也不管困不困的住此人,捆妖索隨后而至,飛出半空就欲捆綁在紅眼尸官。
陰冷一笑,紅眼尸官一個照影,瞬移躲開法術,距離這名拿出地圖的人僅有半米。
秦楓如作炸雷,背后衣衫冷汗直溢,再不出去,他很可能要被這妖物給吃了。
眼見紅眼只離自己越來越近,秦楓面如死灰,他回天乏術,仿佛什么都做不了,就要被紅眼拿下。
就在此時,秦楓天靈蓋閃出一道金光,轉(zhuǎn)盤從他身軀里飛出,驟然射出一道金芒,籠罩在紅眼周身。
一只手剛抓出去,紅眼正欲掐住偷走地圖的人脖子,金芒灑在全身,他竟然發(fā)現(xiàn)自己一動不動了。
接著,許久不見的恐慌涌出。
“你對我做了什么?”
紅眼尖聲開口,目光露出駭然,他靈念感知身軀里的血氣在飛快流動,朝著頭頂上的圓盤攝去。
他下意識想要反抗,但法力陡然凝固,竟無法使出分毫。
半空之中,黑色轉(zhuǎn)盤深淵浮現(xiàn),周身斑駁的奇異紋路,此刻隨金芒仿佛成為活物,看的秦楓一驚一驚。
轉(zhuǎn)盤在吞食妖物的精神氣?
秦楓發(fā)現(xiàn)了。
紅眼身上一絲絲的微弱光芒流逝,朝著轉(zhuǎn)盤里的洞飛去。
眼見白霧消散,紅眼的身體像泄了氣的皮球一樣,表面起了干癟。
“該死,你逃不掉!”
紅眼發(fā)出一聲凄厲,怨毒掃在秦楓身上,似作了決定,噗嗤一聲,紅眼身體爆開,飛濺出無數(shù)的血肉塊灑在房間。
轉(zhuǎn)盤吸收精神氣的速度在這一刻更為活躍,朝著四散的血肉就吞食而去。
紅眼見此,再也不敢停留,靈神化如輕煙,朝鐵壁房之外逃去。
但,只是一瞬,紅眼靈神只飛出一丈,秦楓兩手抓著轉(zhuǎn)盤就砸在他的腦袋。
只聽嘭的一聲,紅眼腦袋和轉(zhuǎn)盤親密接觸,之后啾的一聲,被吸進了洞里面了去。
來不及打掃房間周身狼狽,秦楓靈神一夾轉(zhuǎn)盤,直接從門縫中溜走,
越過黃燈符咒,秦楓隔開大門,直指二品鐵壁房位置。
回到院門,顧不上調(diào)養(yǎng),秦楓連忙給鐵壁房大門灑了一串金錢,接著又往門上貼比了幾十道符咒,仔細檢查沒有錯漏,貓著眼睛盯緊大門。
……
良久時間過去,似是感覺紅眼尸官好像沒了同伴,秦楓這才喘了喘氣,心有余悸癱在了地上。
腦?;叵肫饎偛诺囊荒?,秦楓依然后怕,若不是轉(zhuǎn)盤發(fā)威,估計他這會兒已經(jīng)成了妖物的下酒菜。
怪不得趙如意會莫名身死,原來那枚地圖才是本主的禍根。
此刻咒罵了一番趙如意,秦楓悻悻然拿出轉(zhuǎn)盤,雙目一看,發(fā)現(xiàn)上面的紋路竟多了幾道。
隨后紅眼被吞進的深淵,飛出了有關紅眼修行的術法,以及還有一道濃郁的靈晶。
術法上寫了三個大字,易容道法,秦楓翻開之后這才知曉抓妖官差為何探查不到了他的軌跡了。
原來妖物的容貌,氣息都被道法掩蓋了。
黃燈咒符也感知不到。
心道這是個好寶貝,秦楓掃了一掃,開始專注修煉起這本術法。
片刻之后,鐵壁房之內(nèi),秦楓原本盤坐的地方換了一個人,此時他的氣息與之前截然不同,赫然變成了趙如意的樣貌。
心念一沉,秦楓將術法收起來,開始思索有關趙如意和妖物之間的聯(lián)系。
當初趙如意將這本地圖交給他時,曾言用三兩金錢和大牢的犯人做了交易,當初他想起來沒什么,現(xiàn)在回過頭,直道這貨對他撒了謊。
京兆府大牢平時不關押尋常犯人,仵差也很少往里駐足,除非有要緊的任務之外。
一般凡人關押的大牢,基本尸官都不參與,衙門里的尋常仵差就足夠,趙如意要去,也只能去關押的死牢。
哪里才是有關修者的地方。
但既然會身死,一個犯人哪里還用得著金錢,保命還來不及,何苦再沾上錢財之說。
只怕說不得會找人想辦法救自己出去才對。
由此可見,趙如意當初與他置換靈丹,完全就是撒了謊的。
秦楓又把趙如意的家人問候了遍,這才將心中的郁結一掃而空。
總歸結果還算好的,妖物沒殺了他,反而變成了他滋養(yǎng)的靈丹,那張地圖也在,幾乎并無損失。
就是一品尸官哪里的房間沒被他處理,估計用不了多久,巡視的衙差就能發(fā)現(xiàn)哪里的異樣。
心道找也查不到自己頭上,秦楓就當一無所知,反正最后有的是人給那個尸官收尸。
……
第二天一大早,鐵壁房就炸了雷。
許久未見的一品仵差們紛紛排著隊,在鐵壁房里接受拷問。
隔著院里,二品仵差們摸不著頭腦,不知隔壁犯了動靜,竟然全都一窩給跑了出來。
索性兩者不在一片區(qū)域,仵差們略微瞅了幾眼,便不再多關注,老實巴交的處理著自己的勘驗。
秦楓也在人群,不過他幾乎沒怎么看,作為當事人他心知肚明發(fā)生了什么事,但何苦不能告訴。
總不能對著張大千的鼻子說,他才是背后的主人翁,事件的始作俑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