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魅作亂的源頭秦楓大致猜到,但要不要幫李壽祛除,他尚且還在考慮之中。
依照李壽的描述,邪魅極有可能是妖物幻化而出,不是一般人死亡才具有的,河里能有什么東西,無非便是魚蟲蝦米之類的了。
這件事讓秦楓想到了當(dāng)初酒樓后廚烹飪的那條魚。
小二的死或許與早攤店主,李壽一樣,都因那條河生出的水產(chǎn),導(dǎo)致被邪魅沾染,命喪黃泉去了西天。
早攤店主可能是被自己侄子坑了,先一步被邪魅給盯上了,不然說不得黑氣纏命的應(yīng)該就是李壽。
輪也輪不到他在前面。
這么一想,秦楓就理清思緒了,對邪魅作亂之事有了大致的篤定。
劉管事當(dāng)天發(fā)現(xiàn)小二暴死,查看后意識有邪魅作祟,想通過王二鋪子棺材鎮(zhèn)壓,結(jié)果無用,被邪魅逃出來之后纏死了老漢和早攤店主。
到李壽這里就成了下一步。
邪魅之事幾乎到達了最后的因果,取走李壽的性命之后,便意味著它不會再在城里作亂了,難怪府衙里對此事無動于衷,怕是他們看出了蹊蹺,所以對上門懇求的李壽不聞不問,任憑邪魅將其性命索取,反正死完之后,邪魅也就消停,衙差當(dāng)然不會再做出多此一舉。
房間內(nèi)燭火微搖,黑暗中照耀秦楓李壽的面龐,孟琳婕在院內(nèi)嚀叫了一聲,犳蛇煉化已經(jīng)到了最后的尾聲。
她在打坐之時發(fā)現(xiàn)了有外人進入,但礙于不能被打攪,故而沒有出聲。
隨著煉化接近完畢,孟琳婕的傷勢差不多已修復(fù)完畢,小腿處再沒有隔日當(dāng)時傳來的凝痛。
“嫂嫂還未就寢?”
李壽詫異一聲。
秦楓沒有回答,反而出聲道:“邪魅的事我縷的差不多了,你想不想破除它的黑氣纏命?!?p> 李壽聞言一聽,呼吸粗重:“店家,真如此事,壽報答不盡!”
秦楓可不想要什么報答,在他看來,李壽渾身上下都沒有什么值錢的地方,連一個修者所化的靈晶都比不上。
“收拾東西,我隨你出去一趟。”秦楓開口道。
李壽眨了眨眼皮,人畜無害,旋即恢復(fù)過來,拿著手里的咒符塞入袖口,欲奪門隨秦楓而去。
孟琳婕在里面皺了皺眉頭,不想多問,收回目光便躺在床上昏昏欲睡起來。
出了棺材鋪的門,秦楓在腦海將轉(zhuǎn)盤時刻盤旋于空,生死簿被召喚在靈神前,上面出現(xiàn)了李壽生平的人物簡介。
鮮為人知的是,生死簿黃頁之上,李壽的壽元還未壽終就寢,離死去的年頭至少還相差了三四十年。
京城內(nèi)夜晚都被安排了宵禁,除了官府之人,想要出行必需要有京兆府批出的關(guān)文。
往常妖物滋擾的嚴重,因此衙門里特意想出這種減少妖物的匿跡,以防流竄,被衙差們搜捕。
秦楓兩人這會兒就被卡在了城門口。
黃燈衙差警惕性望著兩人,從上面下來之后,提著鼻子聞了聞。
沒有妖物的氣息。
這都不足以表明秦楓兩人無礙,任誰都會對夜晚此刻出城的人產(chǎn)生懷疑,難保不會有衙門里搜捕的歹人。
比如秦楓,此刻的畫像便醒目的貼在了城門,在其旁邊,還有京兆府搜尋的畫像,目光所及之處,孟琳婕也赫然在列,除此之外還有許多未曾熟知的妖物和歹人。
“官爺,我二人有事想要出城門一趟,還望行個方便?!?p> 李壽在京城混跡多年,是個老油條,知曉這些官差不好對付,笑瞇瞇的走上前,從袖口掏出一枚銀錠往外亮了亮。
果然,剛才還濃眉緊蹙的衙差頭子,一見銀兩,瞬間換成了另一副眼色。
但衙差也不是貪財至極之人,在職責(zé)范圍內(nèi)也有著底線,平日里雖說也干過幾次,但那都是無關(guān)緊要,或者出身清明的城人,故而行使規(guī)則之時也多摻雜了考究,只有不被官府批了紅單的人才可以出城。
紅單,是京兆府給出的異常名單,上面皆記載了諸多所關(guān)照的人群,這些以往都或多或少有些牽連,被京兆府列出了重點。
衙差頭子操持著一口大官話,沉聲道:“你二人所因何事,為何非要夜晚出城?!?p> 李壽面色蒼白,想道出尋找邪魅的隱秘,但看了看秦楓,欲出口的話又咽了回去。
“官爺,您往他頭上仔細瞅瞅。”
秦楓寒暄著手道。
衙差頭子疑惑,不明白來人在賣什么關(guān)子,轉(zhuǎn)過身循著話看了過去,乍一發(fā)現(xiàn),沒瞧出個什么所以然來。
他轉(zhuǎn)身就想?yún)柭暫浅猓?p> 不料秦楓瞬了身子,掏出一張冥鋪里買來的咒符,一掌給貼到李壽的額頭上。
呼!
驀然緊繃!
衙差頭子倉皇抽身,腳步飛濺之時已是退出了幾米外,再看李壽頭上,鎮(zhèn)妖符鳴音大作,有金芒伴隨著黑氣纏身,隱隱有邪風(fēng)卷動在四周!
“這?此人被邪魅纏身了?”
衙差頭子大吃所驚,退后之時,已然沒了取那枚銀錠的心思,看在李壽的面龐時,更惶恐不及!
“該死,這二人是什么極品,竟然被邪祟給盯上了?!?p> 衙差頭子咒罵一聲,踏步凌空數(shù)米開外,神色依舊留有震撼,面前黑氣邪魅,比他以往所發(fā)現(xiàn)的都要兇狠。
“官爺,小人正是因為這邪魅,才想出堪堪出城的法子,還望官爺能夠容秉,放小人離去”
李壽面無生氣,全然流出一股悲哀,似是傷感之極,仿佛此刻已經(jīng)有了死氣。
衙差頭子道了聲晦氣,再無取之前那枚銀錠的心念,再看李壽之時,猶如在望向一具死物。
鮮少有人能逃開邪魅的咒殺,即使身為官差也不例外,往年早間出過不少這類的岔子,他偶有聽聞。
邪魅的毒,他比任何人更要清楚,當(dāng)然知曉面前之人此刻經(jīng)歷的可怕。
但幾番思索,衙差依然不能理解,已被邪魅纏身,為何這二人還要趁著夜晚出城,而不是去尋找東巷里的冥店鋪子,疑惑之中道出心念。
“邪魅纏身,此事干系重大,你不去冥鋪里求咒符,出城有什么用?京兆府容不下你們?”
李壽嘆著氣,道:“大人,小人已求來了冥鋪里的咒符,但效用少見,幾乎沒有作用……”
“那府衙小人已經(jīng)去過了,但無果,進了門被趕了出來。”
李壽更悲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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叼蟲小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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