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被監(jiān)視了
宋欲雪原本以為,只要逃過了盛薄年,便一切都可以由自己說了算??墒钱斮R云規(guī)規(guī)矩矩地站在她面前時,她卻依然沒有反抗的余地。
“宋小姐,按照少爺的吩咐,從下周一開始我將送您去學校?!?p> 許是在一起待得久了,宋欲雪竟然從賀云說話的語調中聽出了盛薄年的感覺。她下意識地抬眸打量著站在自己面前的這個年輕人,身量高挑、眉目清朗,雖然沒有盛薄年那份盛氣凌人的威嚴,卻也絕非是位好相與的主兒。
她琢磨了半晌,算了,好漢不吃眼前虧,硬的恐怕不行,倒不如先來軟的試試。
“哥哥,我真的不喜歡上學,求你了。”
嬌滴滴的語調就連宋欲雪自己都忍不住在心里打了個旋。
沒想到,這個旋在賀云的臉上連個波瀾都沒動起來。
“第一,我叫賀云,你可以直接稱呼我的名字。第二,上學是老板的命令,我的工作就是百分百執(zhí)行老板的一切指令。”
賀云說的有板有眼,根本就沒有任何徇私的余地。像他這種軟硬不吃的對手,才真的讓人無可奈何。
“我憑什么聽你們的安排!”宋欲雪索性冷了臉,轉身就走,腿長在自己身上,難不成還能有人硬要綁了自己去不可?
可不一會兒,她就發(fā)現(xiàn)自己犯了一個巨大的錯誤,因為賀云真的……綁了自己。
說是綁,其實就是像拎小雞一樣被人揪住了后衣領,然后不由分說地被塞進了一輛貼著黑膜的商務車中。
“放開我!你要干嘛!”宋欲雪手腳并用地掙扎,嬌小的拳頭砸在賀云身上的時候,簡直就像是撞上了一堵堆砌齊整的墻。
原來利落的西裝之下,賀云竟然是個練家子。
“宋小姐,為了您的安全著想,委屈您先去我們集團的酒店住幾天?!?p> 賀云話落,示意司機開車,車子疾馳,任由宋欲雪吵鬧,賀云和司機二人都沒有再有過一聲回應。
酒店套房。
宋欲雪不情不愿地進來后,賀云留了兩個人在門外看守。
“賀云!”宋欲雪怒氣沖沖地對著門外那個強壯的男人喊了一句,依舊是沒有得到半分的回應。
鬧了一路,她大抵上也明白了盛薄年的目的。只是她沒有想通,宋家到底有什么值得讓盛薄年惦記的。
“想不通想不通……”
宋欲雪獨自嘟囔著,將自己整個人重重地摔在床上。雖然疲憊,但腦海中依舊保持著高度的警惕。
她透過門縫向外看去,賀云走了,只剩下了兩個人在門外看守。她思量著,該怎樣才能擺脫盛薄年的控制。
夜色漸深,對著方才送來的精致晚餐,宋欲雪竟是半分胃口都沒有。
她再一次向門外看去,卻驚喜地發(fā)現(xiàn)看著自己的人只剩下了一個,眼波微動,心中已然打定了主意。
“先生,先生……”宋欲雪趴在門縫處,略作痛苦地叫了幾聲。她的腿上裹著一條浴巾,唇色因為裹了層薄薄的粉底而顯得有些蒼白。
“宋小姐,您有什么需要?”
說起來,看著自己的人倒是十分客氣。
“那個……我來大姨媽了,能不能麻煩你幫我買點止疼片。”
宋欲雪聲音極小,緊蹙著眉頭,痛經這種每個月必須要經歷一次的事情,演起來還是得心應手的。
“您看起來臉色很差,需不需要我叫醫(yī)生?”門外是個年輕的男生,看得出來,他并沒有應對這種事情的經驗。
宋欲雪緊抿雙唇搖了搖頭,一只手扶在門框上,盡量向外看去,好確認門口確實只有一個人看守,“吃止疼片很快就會好的?!?p> “那……”門外看守的男生有些為難,同事剛剛下樓,若是離開門外就沒有人了,可若是不去,這姑娘看起來又確實很虛弱。
“樓下有家藥店,麻煩你快一點回來?!?p> 宋欲雪更進一步,身體看起來搖搖欲墜。
蒼白的臉色著實嚇到了門外的人,他連忙應下,囑咐宋欲雪回屋內休息,自己則是飛奔著往樓下跑去。
確認電梯門關上,宋欲雪抓起衣服逃命似地奪門而出。她順著樓梯間小心翼翼地往下跑著,確認了大廳里沒有那位年輕人的身影后,飛速出了門,打車直奔蔣云衣家而去。
“姑奶奶,您這是什么造型啊?”
聽到咚咚咚的敲門聲,本來已經準備睡覺的蔣云衣正想發(fā)作,卻看到來的人是自家閨蜜,只是一向精致的姑娘此刻看起來有些狼狽不堪。
“先給我口水。”宋欲雪一路提心吊膽,焦躁不安,此刻進了蔣云衣家這才稍稍放下心來。
“到底怎么回事兒???”
蔣云衣遞來水杯,緊忙跟著問道。
一大杯子溫水,被宋欲雪幾口送了下去,站在原地長長地舒了幾口氣,這才像是緩過了神來,跟蔣云衣一五一十地說了這一天發(fā)生的事情。
“這個盛薄年到底是什么意思?”
從頭至尾縷了一遍,宋欲雪依舊沒有看明白盛薄年的意圖。
只是一旁聽著的蔣云衣卻臉色突變,整個人從沙發(fā)中跳了起來。
“該不會,真的像傳聞中的那樣吧?”
她的神色突然間變得緊張起來。
“什么傳聞?”宋欲雪緊接著問道。
“盛薄年這么多年身邊從來沒有過公開女友,坊間傳言,他在那方面上有怪癖,而且多半是虐待傾向,沒有女人能受得了他?!笔Y云衣停頓了片刻,補充說道,“怪不得,他的前妻在結婚一個月時就宣告離婚了?!?p> “前妻?你是說盛薄年結過婚?”
宋欲雪倒是全然沒有想到這一點,看起來極度清冷的一個人,婚姻對他而言又怎么會有吸引力呢?
“我的姑奶奶,這是重點嗎?重點是他有怪癖!虐待!”
蔣云衣用力晃著宋欲雪的胳膊,連帶著說話的聲調都提高了幾分。
“你是說……”
宋欲雪猛然間清醒起來,整個人從沙發(fā)上坐得筆直,該不會,盛薄年的目標,正是自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