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謐!
死一般的靜謐!
在這個120平米的房間,只有自己和兒子梁蒙。兒子在另一房間休息,性格愈發(fā)孤僻的兒子,夜晚極少出門。
文司程?他要是來,會提前約定。
也許看花了眼,程思煒走出衛(wèi)生間,輕輕推開兒子房間的門,微弱的月光下,就見梁蒙匍匐在地板上,不時吐著舌信,嘴里發(fā)著“嗞嗞”的聲響,在這個被巨大黑色幕布包裹著的夜晚,異常驚悚。
經(jīng)過那次風水先生的“診斷”,對于兒子的異類判斷,她不再害怕。她只是不明白,風水先生喃喃念叨的“我僅為小弟……”,是啥意思。
兒子作為異類的所在,難道道行、亦或修行高于這位風水先生?假如這樣的話,風水先生那種驚恐,仿佛受了驚嚇般,匆匆而別,就不難理解了。
程思煒輕輕嘆口氣,梁祺暉與自己算是正常人,至少非異類,但自己的孩子梁蒙,怎么就成為異類?
異世,什么不可思議的事情,都有可能發(fā)生,這樣想的時候,她苦笑一下,輕輕搖了搖頭。
程思煒擔心打擾兒子休息,轉(zhuǎn)過身,躡手躡腳回到自己房間。
她躺在床上,輾轉(zhuǎn)反側(cè),梁祺暉被人誣陷,兒子異于常人……愈是思前慮后,愈是睡不著。
窗外的月光,穿過樹木,透過玻璃,斑斑駁駁,冷冷地灑落在床上,那樣詭異,那樣清冷。
幾聲烏鴉的叫聲,仿佛從遠山傳來,在死寂的夜晚,平添了一份悚意。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漸漸有了睡意,迷迷糊糊睡去。
睡夢中,文司程輕輕進入她的房間,將她緊緊擁在懷里……
晨曦,侖羅山,一縷桔黃的陽光,穿過密實的竹林,射進一間石屋。
“來人,快來人!我要見教主!”從那石屋里的窗戶,梁祺暉高聲喊叫著。
“喊啥,梁哥!”一守衛(wèi)走過來,對著趴在窗戶上的梁祺暉喊道。
梁祺暉雖然被關(guān),在他手下的守衛(wèi),心底里都明白,他是不可能做出內(nèi)鬼背叛的事,平素對他比較客氣。
“兄弟,去告訴教主,就說我找他有急事!”梁祺暉雙手扶著窗戶,近乎哀求的語氣道。
“梁哥,教主回城里了,一時半會來不來,如方便的話,我可以電話轉(zhuǎn)告一下!”
“那好吧,兄弟,你告訴他,讓他盡快派人去我家,我有種預感,家里出事了!”梁祺暉非常著急,急促的說道。
“好的,梁哥!”
同一抹晨光下,岸西霖和石琍來到梁祺暉的家,位于威基斯市西北的住宅家屬區(qū)。
兩人快步走向三樓,“叮咚、叮咚”,按門鈴。
兩人靜靜地等了一會兒。
房間內(nèi)沒有任何動靜。
“已經(jīng)8點多了,程思煒也應該上班了!”岸西霖抬腕看了看表,有些不耐煩,“師父著急地讓我們過來,哪有什么事!”
“再稍等一下……”石琍緊盯著門上的貓眼,話音未落,“啊——”房間內(nèi)傳出一聲杰斯底里的尖叫。
“咚!咚!咚!”
岸西霖不再按門鈴,用拳頭猛力敲打著門,嘴里高喊道:“有人嗎?快開門!快開門!有人嗎?”
……
仍然沒有動靜!
岸西霖開始煩躁起來,額頭血筋暴凸,眼瞳赤紅,向后退卻兩步,迅疾抬腳向前一個猛沖,“咣當……!”
大門瞬間被踹開,兩人快步走進房間。
“啊……!”
又是凄厲的尖叫聲。
兩人循聲走進房間,不禁大吃一驚,只見寬大的床上,一個似人非人的東西蜷縮著,看見有人進來,趕緊向墻角躲去。
這個怪物竟然沒有嘴巴,沒有鼻子,沒有手腳,看臉廓和眼睛,經(jīng)仔細分辨,極似程思煒。
程思煒?她怎么會成為這么一個怪物?沒有嘴,剛才凄厲的尖叫聲,是從哪里發(fā)出來的?
岸西霖和石琍相互對視,石琍忽然想起什么,道:“梁蒙呢?他也應該在家吧!”
話音未畢,兩人快步走進另一臥室,沒有!
找遍家中的每一個角落,竟然沒有找到梁蒙的蹤影。
“是不是去上學了?”岸西霖望著無人的房間,一臉懵傻地說道。
“給學校打個電話不就知道了?!笔P話畢,從梁蒙的床頭桌上,找到所在班級的聯(lián)系方式。
……
“什么情況?”看到石琍掛斷手機,岸西霖迫不及待地問道。
“已經(jīng)輟學兩周,學校也聯(lián)系不到?!笔P無可奈何地搖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