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方一個身著華貴,神態(tài)桀驁的人微笑地看著他,雖說他的眼睛瞇著,可卻并無半點(diǎn)笑意。
圣子開口冷聲道,“太史清,枉我以前視你為手足兄弟,你有難我?guī)湍?,但你背叛我不說,如今我退避于此,為何還來擾我?!?p> 太史清冷笑一聲,“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謀劃什么,我可不能讓你破壞我的好事?!?p> “哼!”圣子不屑地看著他,“你知道你會給這方世界帶來什么嗎?”
太史清嗤笑了兩聲,“災(zāi)難還是毀滅?可這與我何干。”
圣子的眼神越來越冷,看向太史清的眼神逐漸涌現(xiàn)憎恨,“以前不殺你是為天下蒼生,如今我也得拿回我的東西了?!?p> 他手掌握拳,大喝一聲,“回來!”
霎時間天地昏沉、狂沙四起,天地間的能量在圣子的喝聲下暴動,宮殿外的不少人被震得仙氣在體內(nèi)亂竄,于是不得不盤腿調(diào)息,避免走火入魔。
太史清面色微沉,但他還是做出一副泰然自若的樣子,“事到如今,你拿什么和我抗衡,你已經(jīng)一無所有了?!?p> 圣子抬頭望著被烏云掩蓋的天,沒有接太史清的話,反而問道,“當(dāng)初我在天外摘取圣焰的時候,是你派人來截殺我的吧?!?p> “天下寶物,能者居之,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碧非逡徊揭徊阶叩教焐?,與圣子遙遙向望。
雖然太史清沒有親口承認(rèn),但他的態(tài)度已經(jīng)說明了很多問題,但圣子似是早已知道答案,情緒沒有任何的起伏,反而再次道,“那你可知我為何知曉界樹的地點(diǎn),為何知曉界樹上生長的是一株火焰?!?p> 太史清冷笑一聲,“不知道又如何,只要?dú)⒘四?,奪得你僅存的一切,我就知道了?!?p> 說完便化為一道流光,撕裂了空間。
圣子冷笑一聲,“愚蠢。”
太史清出現(xiàn)在他的身后,渾身冒著金色的火焰,這正是圣焰,圣焰化為一只大手緊緊地將圣子握在手里。
“就憑現(xiàn)在的你,拿什么和我斗?!碧非逡荒槻恍嫉乜粗プ樱霸俣嗫纯茨愕牧陥@,你馬上就要永遠(yuǎn)和這里告別了。”
“哦,還有那顆桃樹,沒想到過了這么久你還記著呢,也和她告?zhèn)€別。”
圣子的臉?biāo)查g陰沉,緊握住他的圣焰猛烈地爆成無數(shù)火星,他那雙布滿血絲的眼睛惡狠狠地盯著太史清低吼了一聲,“回來!”
原本戲謔地看著圣子的太史清面色猛然一變,他的體內(nèi)溢出一絲絲金色的火焰,溢出的火焰重新回到了圣子體內(nèi)。
太史清面色相當(dāng)難看,他花費(fèi)了大量心神從圣子手中奪取的圣焰就如此輕易地被拿了回去,他怎么可能接受。
他又抽出一桿槍,可這桿槍在遇見圣子的瞬間便擺脫了太史清的鉗制,乖乖地將槍柄放在圣子的掌心。
太史清幾乎快要發(fā)瘋,這東西都是他搶奪閻凌的戰(zhàn)力品,為何會如此輕易地回到圣子的手中,他可是抹除了閻凌留下的痕跡,留下了自己的烙印,就連那桿槍里的器靈都已經(jīng)被他抹除,現(xiàn)在的器靈是他另外祭煉出的,但為何會如此。
他手中圣子的寶物還很多,但他根本不敢拿出來,本來是想進(jìn)一步打擊圣子的心神,沒想到自己先破防了。
圣子輕輕撫摸了手中的槍,感受到其中居住的陌生的器靈眼神流露出一抹哀傷。
太史清很快就平復(fù)了情緒,要是他一慌亂,下方的人馬很可能有所顧慮,這對他的計劃不利。
他抽出一柄劍,劍刃上有流光流淌,隨意逸散而出的縷縷流光撕裂了漆黑的云層。
身體內(nèi)的閻凌眼睛一頓,他死死地盯著那柄劍,這家伙怎么就這么眼熟?閻凌想了好一會才想起來,這不就是那要?dú)⑺睦夏飩兊膭幔?p> 那些家伙和太史清有關(guān)系?還是說太史清隨著世界的分裂去了現(xiàn)世,看來回去之后得好好查查,如果真是這樣那就麻煩了,有這么一個老怪物在,何愁深淵打不進(jìn)來。
太史清眼神凌厲,周遭的氣流瘋狂涌動,他嘴唇微微開闔,“神劍一式。”
只見一道清光自劍刃上爆發(fā),整片天地僅見一道白光,空間被撕裂成無數(shù)碎片,空間亂流在天地間游蕩。
眨眼間宮殿外圍的城郭變成了一片廢墟,要不是宮殿內(nèi)有陣法保護(hù)恐怕也難逃此劫。
可就算面對如此凌厲的一劍,圣子依舊沒有慌亂,先前的氣憤已經(jīng)平息,但明眼人都知道他只是將悲痛和仇恨壓在了心底最深處,面對一切悲痛的來源,此役多半至死方休。
圣子探出兩根手指,輕易的將劍光夾在兩指之間,稍微一搓捻便化為光雨消散在天地間。
靈犀一指?身體里閻凌瞪大眼睛看著圣子的操作,這逼格滿滿的樣子讓他不禁想到了這著名的招式,堪稱最強(qiáng)的防御的靈犀一指。
圣子一甩手,還未消散的光雨激射而出,將下方不少觀望的家伙釘死在地上。
其余人在一瞬間遠(yuǎn)離了這片區(qū)域,站在宮殿之外遙遙地看著,此戰(zhàn)已經(jīng)不是他們能參與的了。
“你找的人還真是些廢物?!笔プ油切┎桓医咏娜司従彽溃翱磥斫煺叱嘟吆谑怯械览淼??!?p> “哼,你就逞強(qiáng)吧,就你現(xiàn)在這個狀態(tài)還能接下我?guī)渍?!”太史清淡淡地瞥了那些家伙一眼,然后對著圣子自信的笑道,先前那一招他已?jīng)試探出了對方的深淺,顯然圣子現(xiàn)在不在狀態(tài)。
圣子旋即不再言語,只是冷眼看著對方,這一表現(xiàn)更加坐實了太史清的想法。
“神劍二式,神劍三式……”太史清接連劈出幾劍,天穹破碎、萬物寂靜,整片空間暴露在漆黑的空間亂流之中,黑暗中只有幾道劍光照耀著下方的殿宇和遠(yuǎn)處的觀戰(zhàn)者。
圣子并未再托大,反手舞起槍花,一條金色火龍隨著槍尖的刺出也飛躍而出,撞擊在劍光上。
劍光和火龍在空間亂流中碰撞,炸出了一片真空的環(huán)境。
太史清并未打算讓圣子有時間歇息,
“神劍十一式!”
一道劍芒撕裂了空間亂流的空間,如同劃過了時間和空間,悄無聲息地來到圣子的面前。
圣子瞬間暴退,可劍芒如同附骨之蛆,不論他如何躲閃劍芒依舊愈來愈近。
就在劍芒要劈在圣子身上時,一道金色法相突然浮現(xiàn)。
體內(nèi)閻凌驚呼,這接不住,這法相他也會,怎能不知道其中的成色,雖說這場戰(zhàn)斗級別過高,他一點(diǎn)也看不懂,但不妨礙他對法相的評價。
就在這時圣子變換了一個手印,法身瞬間變換了形狀,從一個平平無奇的白板法身變成了一尊表面泛著金光,發(fā)須和服飾是金色火焰的道袍男子。
他的目光散發(fā)著耀人的金光,仿佛睥睨世間眾生的存在,他的神色淡漠,仿佛沒有感情。
面對太史清的一劍,這法身僅僅伸出了兩根手指,劍芒便牢牢得被夾住動彈不得,稍微一捻便化為一陣光雨消散在空間亂流中。
這既視感怎么怎么強(qiáng),體內(nèi)閻凌看到這一幕不禁吐槽,這一模一樣的招式真的好嗎,真的不考慮給對方留點(diǎn)面子嗎,萬一人家被氣死了怎么辦。
不過讓閻凌驚喜的是法身居然還能這么用,他雖說是在體內(nèi),但身體和感覺還是共享的,所以先前法身是如何發(fā)生變換的他都一清二楚。
遠(yuǎn)處太史清看著那道法身面色微沉,與圣子相處這么久,這門法身也是他第一次見,沒想到能輕易地將他的十一試破解,并且還是那么輕描淡寫,他哪能不怒,這些都該是他太史清的,憑什么圣子能得到這些,憑什么。
可下一瞬間他的面色才舒展開來,遠(yuǎn)處那道人法身在接了他的劍招后暴裂成碎片,而圣子此刻嘴角掛著一絲鮮血,面色蒼白。
“剛才接那一招很勉強(qiáng)吧。”太史清發(fā)現(xiàn)局勢還在掌握很高興,于是道,“如果那就是你的極限的話,那可以去死了?!?p> 圣子冷哼一聲,卻沒說什么反駁的話,只是不屑地望著對方。
體內(nèi)閻凌有些感慨,原來這圣子也不是什么好東西,心都是臟的,他很清楚身體的狀況,哪里受了什么傷,全是圣子裝出來的表象,現(xiàn)在的他別說是受傷,甚至連點(diǎn)消耗都么有。
“看來這幾百年你沒什么長進(jìn)。”太史清遺憾地?fù)u搖頭,“原本還把你視作對手?!?p> 說完還做了個極為惆悵的表情。
不知道圣子是什么想法,反正閻凌看太史清一副裝嗶的樣子十分尷尬,腳趾頭都可以扣出一個宮殿了。
遠(yuǎn)處一群看戲的人露出了喜悅的表情,先前圣子招出的法身著實把他們嚇一跳,眼看太史清勝券在握也就放心了。
圣子冷冷地瞥了他們一眼,隨手向他們揮出一道匹練,甩死了不少人。
太史清冷眼地看著,他不是沒機(jī)會阻擋,而是要讓那群人知道只要他才能壓制圣子。
這時圣子的身邊忽然起了一陣渦旋,強(qiáng)大的氣流在他的身旁形成,看著樣式像是要發(fā)大招。
這時幾道沙啞的聲音在虛空中響起,
“太史清,遲則生變,一起動手殺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