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小蠻接到陳龍的電話,請她到公司去一趟,商量一下她工作的事情。鄭無謂不太放心,想陪她去。
可是何春子的案子正在緊要關(guān)頭,調(diào)查洪瀾湖度假村會員的工作急待推進,他實在抽不出時間。無花手里還有好幾個法醫(yī)報告要寫,也沒空。
鄭無謂讓小蠻等兩天,等他有空了再陪她去。
小蠻生氣埋怨道:“帥哥哥,我是失憶,不是變傻了好嗎?我的智力是正常的,你這是擔的哪門子心?”
鄭無謂想想也是,只好叮囑小蠻道:“那你自己去吧,看他給你安排了什么工作,不要輕易同意,就說考慮一下,回來我們再商量?!?p> 小蠻答應(yīng)了。
小蠻打了個滴滴,很快就到了龍鵬大廈。她跟前臺小姐說明了來意,前臺小姐打了個電話,就指引著電梯方向?qū)λf:“董事長在17樓。”
小蠻到了17樓,輕車熟路地到了陳龍的辦公室門口,她輕輕地敲了敲門,門立刻就打開了,一陣香風撲面而來。
一個美艷的中年女人撲上來,緊緊地抱住了她:“小蠻,你可受苦了?!?p> 小蠻尷尬地呆立著,臉上的笑也僵硬難看。陳龍走上前來,推開女人道:“你讓開,把孩子嚇著了?!?p> 他對小蠻親切地說:“看起來你還真是忘了,這是我老婆,你彭姨啊,她還差點成了你干媽呢?!?p> 小蠻記起,上次在父親的葬禮上,和陳龍一起的那個女人,當時她好像告訴過自己叫彭秋燕。她綻開笑渦親熱地叫著:“彭姨?!?p> 彭秋燕又摟住了她,對陳龍兇惡地說:“你瞎說什么呀,你看孩子不是挺好的,憑啥說她失憶了啊?!?p> 小蠻替陳龍解釋:“彭姨,我還真的不記得以前的事了,不過上次我爸爸的葬禮您和陳叔叔都去了,我記得的。謝謝你們。”
彭秋燕身材微豐,面若銀盆,眼睛、鼻子、嘴都很大,一派豪闊之氣。
她的臉顯然經(jīng)過了精雕細刻,皮膚緊致,但以一種不自然的光澤告訴大家這是金錢和美容產(chǎn)品的功勞。
她的頭發(fā)染成茶褐色,配上她雪白的臉,更顯得富貴艷麗,奪人魂魄。
她穿著一條米白色的真絲連衣裙,胸口開得很低,露出半截雪白的酥胸,脖子上閃亮著一枚碧色玉石項鏈,耳朵上是同款玉石耳環(huán)。
相比之下,穿著短夾克和牛仔褲的小蠻顯得寒簡,但也更青春逼人。
陳龍拉著小蠻在沙發(fā)上坐下,嘆著氣說:“你小時候我就認識你。你彭姨胃病發(fā)作,你爸爸給她做手術(shù)那年,你才上高中,剪個學生頭,瘦得不行?,F(xiàn)在長得這么漂亮了?!?p> 彭秋燕白了丈夫一眼:“你瞎說啥呢,小蠻小時候就漂亮,一笑起來那個甜,真可愛。
你媽媽去世那年,你還在讀大二吧?我就跟你爸爸說,讓我來當你的干媽。
可你爸說你們家不興這個,硬是不讓我認你呀。你爸爸呀,人好,脾氣也倔?!?p> 小蠻期待著看著彭秋燕:“彭姨,看樣子您跟我爸真的很熟悉,您能不能跟我說說,我爸是個什么樣的人?”
彭秋燕的眼圈紅了紅:“丁醫(yī)生啊,我的救命恩人呀。哎呀小蠻,你爸的事說起來話長,等有時間了我慢慢地跟你說,現(xiàn)在我們說正事吧?!?p> 陳龍也附合著:“對啊,就顧著閑聊,忘了正事了。是這樣的,小蠻,我回家跟你彭姨把你的事說了,她說不能安排你在公司工作。
你現(xiàn)在是特殊時期,記憶還沒有恢復(fù),怕出個什么事情,我們對不起你爸爸。
她提了個建議,你知道我兒子陳豆豆吧,哦,你也不記得了。豆豆今年5歲,馬上要上小學了,我們一直想給他請個家教。
也就是陪他學學英語、教點簡單的寫字算數(shù)、畫畫啥的,陪他玩玩,你的英語那是沒話吧,還能教他法語,真是太合適了。
你彭姨也沒有上班了,就在家陪孩子,你就在家跟她做伴吧?!?p> 小蠻道:“謝謝叔叔阿姨,我考慮一下再給你們回復(fù)吧。”
陳龍道:“哦,小蠻你是不是擔心薪酬呀,你放心好了,你陳叔叔絕不會虧待你的?!?p> 小蠻笑了:“不是的陳叔叔,我就是想再考慮一下再做決定?!?p> “哦哦,那樣也好。你想好了就告訴我,你隨時都可以到家里來。你放心,你的五險一金我會按照公司的正式員工給你交納的?!?p> 門外傳來一陣吵嚷聲,還夾雜著咒罵和雜沓的腳步聲,陳龍皺著眉頭把門拉開,一個年輕男子沖了進來:“我就要見陳總怎么了!”
陳龍攔住他:“我就是陳龍,你是哪位?”
男子已經(jīng)沖進了辦公室,小蠻吃了一驚,叫道:“盧靈楓,你怎么來了?”
陳龍也吃驚地問:“你們倆認識?”
盧靈楓更是驚訝得眼睛瞪得老大:“小蠻,你怎么在這里?”
小蠻道:“我是來找陳叔叔談工作的事的。你呢?”
盧靈楓沖著陳龍大聲道:“陳總,我們頭兒讓我來的,貴公司和大運公司的那筆款子?”
陳龍臉色變了一下:“你頭兒?程大發(fā)?”
“程總!”
“哦哦,是程總。這位小兄弟,我們到另一個辦公室聊好不好?你看這里都是女人,嚇著她們也不好?!?p> “您隨意?!?p> 陳龍引著盧靈楓離開辦公室,彭秋燕嘆著氣道:“唉,現(xiàn)在做點生意也不容易,各路神仙都要打點。”
見小蠻完全聽不懂她的話,彭秋燕拉起小蠻的手,憐惜地說:“小蠻,你怎么會失憶了呢?真是太可惜了。要是丁醫(yī)生還在,得多心疼啊。”
小蠻接口問道:“我爸爸真的很疼我嗎?”
彭秋燕畫著濃重眼影的眼睛瞪得溜圓::“天哪,你爸那不叫疼你,叫疼死了你好不好!
都說女兒是爸爸前世的小情人,可也沒見誰那么疼女兒的。你不知道他看你的眼神,那叫一個專注,生怕憑空跑了似的。”
“我媽媽呢,她是什么樣的人?”
“你媽媽可漂亮了,難怪你這么漂亮,肯定是隨了你媽媽??上?,她走得早了點。她也疼你,可感覺還是你爸更疼你。
嘖嘖,苦命的丫頭,要是你父母都在,你們是多么幸福的一家三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