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小蠻跟趙姝兒一起坐在西餐廳里。兩個女孩都光彩照人,秀色可餐,引得店里來來去去的客人們紛紛注目留情。
趙姝兒是小蠻的同事,和小蠻在一個辦公室里工作,是龍鵬公司的人力總監(jiān)。
她比小蠻大幾歲,可小蠻一到公司,趙姝兒就對她一見如故,特別親熱。
趙姝兒也沒有結(jié)婚,和小蠻一樣住在公司提供的單身公寓里,兩人一起上班下班,很快就成為密友。
趙姝兒身材苗條,長著一張下巴尖尖的網(wǎng)紅臉,眼睛、嘴角都向上翹起,笑起來有點像貓,媚氣而有誘惑力。
她沉穩(wěn)鎮(zhèn)靜,做事也周全得體,很得陳龍的喜愛。
趙姝兒做人也很是玲瓏,不僅跟董事長陳龍的關(guān)系處得很好,跟老板娘也交往密切。彭秋燕對她也十分信任。
小蠻剛到公司時,趙姝兒就問過她的家庭情況。
當(dāng)時還處于驚恐狀態(tài)的小蠻只說父親去世了,自己獨自生活,別的沒有多說。
趙姝兒同病相憐地道:“我也一樣,我沒有親人,就我自己?!?p> 小蠻好奇地問:“你的父母家人呢?”
趙姝兒神情悲傷:“我父母去世得早,我也沒有兄弟姐妹?!?p> 同是天涯淪落人啊。小蠻從此跟她相親相近,兩個人成為無話不談的好姐妹。
后來趙姝兒從彭秋燕那里得知小蠻因車禍?zhǔn)?、父親又是遇害身亡的,對她更是憐惜。
無論在生活上還是工作上,她都對小蠻格外關(guān)照。小蠻也樂意接受這個小姐姐的照顧,享受著這份難得的職場友情。
今天,趙姝兒要跟一個相親對象見面,她執(zhí)意要小蠻陪她一起見面。
小蠻不愿意當(dāng)電燈泡,趙姝兒挽起她的胳膊道:“你是我的姐妹,那個不相干的人才是電燈泡呢。
咱倆也好久沒有一起吃飯了,借此機(jī)會吧。我跟你說,咱們見機(jī)行事。
要是那個人不討厭呢,我們就敲他一頓飯,以觀后效。要是根本不入眼,咱們就當(dāng)場趕他走,咱倆自己吃!”
小蠻笑著答應(yīng)了。
兩個女孩到了約定的餐廳坐下,相親的人還沒來。她們要了兩杯檸檬水。
趙姝兒笑看著小蠻道:“小蠻,你還是放不下你的鄭警官?”
小蠻癡笑著:“放下了,放在心里了。”
趙姝兒指著她的鼻子:“你小心,你這樣癡情會吃虧的?!?p> 小蠻玩弄著自己脖子上的長項鏈:“我樂意?!?p> 趙姝兒喝了一口水:“真拿你沒辦法,不聽勸。對了,那個盧靈楓對你挺上心的,你就一點都不動心。”
小蠻煩躁地放下水杯:“別提他,煩死了!”
趙姝兒還要說什么,小蠻笑道:“你別說我了,你今天要見的是什么人呀?”
“我也不知道呀,是銷售部的王姐介紹的。對,就是那個特別熱心快腸的王姐。
她說這個男的是個海歸,姓尚,是學(xué)金融的,現(xiàn)在在漢東市商業(yè)銀行工作,是鉆石王老五呢?!?p> “那值得期待呀?!?p> “什么呀,誰知道長啥樣呢?萬一歪瓜裂棗呢?”
“我?guī)湍憧?,我最會看男人了?!?p> “算了吧,要按你那個鄭警官的標(biāo)準(zhǔn),我這輩子就嫁不出去了?!?p> 兩個女孩嘻嘻哈哈地笑鬧著,身后傳來一個男子低沉的聲音:“請問哪位是趙小姐?”
她們回過頭,一個高大的男子站在她們身后,彬彬有禮地朝她們微低著頭。
趙姝兒看清楚了男人的臉,臉色陡變。
她低下頭,默然無語。男人走到她們倆面前,客氣地道:“我可以坐下嗎?”
小蠻饒有興味地看著他:“請坐吧,我是丁小蠻,是趙姐的閨密,這位是就趙姝兒小姐姐。”
男人伸出了手:“我叫尚曾奇?!?p> 他看清楚了趙姝兒的臉,驚訝地叫了出來:“你?!”
趙姝兒騰地站起來,一把拉起小蠻:“我們走?!?p> 小蠻被她拉得一個趔趄,幾乎站立不穩(wěn),身不由己地跟著她往外走。走了幾步,她掙脫開趙姝兒的手:“我的包?!?p> 她回到座位上搶似地拿起自己的包,不顧男人疑惑的眼神,追著趙姝兒走了出去。
趙姝兒情緒特別糟糕,出了大門也不說話。小蠻緊跟著她,關(guān)切追問:“咋了姐,這是誰呀?是你認(rèn)識的人嗎?”
趙姝兒停下腳步,勉強(qiáng)恢復(fù)了笑容:“也沒誰啦,就是以前曾經(jīng)談過戀愛的一個男的,所以不想再理他?!?p> 小蠻拉住她,興奮道:“姐,這說明你們倆有緣分呀,要不咱們回去再聊聊?”
趙姝兒堅定地說:“不行,我不想見這個人。我們走吧,隨便找個地方吃飯,我請客。”
趙姝兒攔了一輛出租,開了好幾條街,才在一家川菜館門口停下來:“就這家吧?!?p> 小蠻沒敢出聲,心想是有多害怕這個男的呀,要逃這么遠(yuǎn)嗎?
趙姝兒恢復(fù)了常態(tài),對小蠻豪氣地說:“隨便點,你今天吃個豬我都請?!?p> 她沒有再提這個男人一個字,拿起菜單細(xì)看著。看著她的臉色,小蠻吐了吐舌頭,也沒敢再多問一句。
從何家垅村回來的鄭無謂和左小叨再次傳喚了盧靈楓。盧靈楓的不耐煩已經(jīng)完全不掩飾,俊美的眼睛一直斜視著他們。
鄭無謂先給了他一個定心丸:“我們問過嗨嗨酒吧的露西了,她說2月7日晚上,她確實跟你在一起。”
鄭無謂的確問過露西,還特意問了她是誰主動的。露西畢竟是風(fēng)塵女子,一點都不知矯情。
她肯定地說,是她主動的,盧靈楓只是喝多了,沒有拒絕她而已。
盧靈楓聳了聳肩:“我的不在場證據(jù)算是確鑿了?”
鄭無謂沒有理他,接著問:“你跟何春子有什么事瞞著我們嗎?”
“沒有。你為什么這么問?”
“何國良臨走前告訴何春子的小姨,說他如果回不來的話,就讓她找你?!?p> “找我干嘛?我跟你們說過一百遍了,我不知道何國良來干嘛?!?p> “何國良跟他的妻妹說了,他到漢東是來報仇的。他說他要找那個殺了何春子的人,要么拿錢,要么報仇。”
盧靈楓的眼睛里閃過一道奇怪的光,就像是突然明白了什么。但他很快恢復(fù)了平靜:“他說了那個殺了春子的人是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