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zhuǎn)眼已是一年后,凌美琪見慕子童的肚子還沒有動靜。便悄悄問向鑫:“你們是不是避孕了?”
“是的,我跟童童還沒做好準備?!?p> “還沒做好準備?你們要玩到什么時候?女人生孩子要趁早,高齡產(chǎn)婦可是很危險,再說了,我跟你爸年輕還可以幫你們帶。再過幾年,我們身體不好了,誰幫你們?你今晚回去就跟童童商量,不能再拖了?!?p> “哦,知道了!”向鑫不想跟凌美琪再討論這話題,便只能隨口答應(yīng)著。
周末早晨,還在睡夢中的慕子童被開門聲驚醒。她出房間時發(fā)現(xiàn)凌美琪已經(jīng)抱著一個木盒站在客廳了。
“鑫鑫呢?還沒醒呢?鑫鑫啊,起來了!”凌美琪徑直走進房間,發(fā)現(xiàn)向鑫不在房間。
“向鑫呢?”
慕子童指了指隔壁的客房,凌美琪推門進去。向鑫迷迷糊糊坐起:“媽,你怎么來了?”
“你怎么睡這里?你們分開睡的?”凌美琪抬眼疑惑的盯著慕子童,慕子童局促不安。
“是我,昨天跟童童鬧了別扭才睡到這里的?!?p> “那也不能分床睡,不吉利。你們小夫妻更是床頭打架床尾和,不能動不動就分開睡的,分著分著感情就淡了。你看,我特地從廟里請來的送子觀音。給你們擺房間里,早日生個小子?!闭f完將送子觀音擺在他們房間的飄窗上。
“快起來!媽給你們做飯,童童啊。你們也要經(jīng)?;丶页裕茨匾矊W(xué)著在家做飯,外賣不健康。有報道說啊,你們小年輕愛吃的麻辣燙里面那個魚丸蝦丸啊可是放避孕藥的,不能吃。”凌美琪盯著廚房垃圾桶里的外賣包裝盒,轉(zhuǎn)身對慕子童說。
“媽,報道那些真真假假你分的清嗎?能不能不要危言聳聽?還有,你鑰匙能不能還我們?”
“為什么?”
“你這冒冒失失的闖進來,萬一我跟童童在忙著生孩子的事呢?你進來不尷尬嗎?”向鑫皺著眉頭無奈地說。
“那我下次來之前給你們發(fā)個信息,行吧?”
“不行,你得把鑰匙給我。我們是成年人了,不想被你監(jiān)視著?!?p> “怎么叫監(jiān)視?我這不是關(guān)心你們?”
“可是你私自闖進來讓我很不舒服?!?p> “怎么不舒服了?你還不舒服了?睡到日上三竿,早飯也不做,是準備中午一起點外賣吧?冰箱里空空如也,這醬都長毛了,還不丟。你看看這地,多久沒拖了?沙發(fā)上到處都是衣服,不是有衣帽間嗎?”凌美琪扯著嗓子開始喋喋不休,完全不顧站在一旁的慕子童。
“夠了!我想怎么樣生活是我自己的事,你為什么總是要我按照你的想法活著?你為什么總是這么專橫?”向鑫怒吼道,慕子童被嚇了一跳。
“反了你!你吼什么東西?老娘為你鋪好平坦的路讓你走還有錯了是吧?你這房子一磚一瓦哪樣不是老娘的心血?不然憑你自己要何年何月才能過上這樣的好日子?我看你是太安逸了,沒讓你吃過苦竟還是我的錯了?”
“那我們搬出去吧!童童那里有房子,我不想被管制,不想被打擾我只想過自己想過的生活有錯嗎?”向鑫頭上青筋暴出,聲淚俱下地沖到凌美琪面前。慕子童趕緊將他拉到一旁并對凌美琪說:“阿姨,您先回去吧,我來跟他說?!?p> “你說什么?這是我們母子倆的事。還有,你改不了口嗎?”凌美琪沒好氣地對慕子童說。
“你有火沖我來,說她干什么?”
凌美琪將包里的鑰匙擲在地上,摔門而去。慕子童和向鑫都愣在原地,她轉(zhuǎn)身時發(fā)現(xiàn)向鑫用手背抹了把臉,然后將自己關(guān)進了房間。
慕子童收拾好東西,深刻反思了一下。這日子過得的確不像樣,雖然婚姻是假的,但這日子還得真過啊。于是她背上包出門,開始去超市購物回來路上買了束花。到家后將食物放進冰箱,插好花開始打掃衛(wèi)生,然后做飯。這些事情忙完后已是午后,她發(fā)信息給向鑫:飯菜已做好,要不要嘗嘗我的手藝?
不一會兒向鑫從房間出來,她盡量不去看他。只問飯菜可不可口,花是否好看,超市里遇見了什么人發(fā)生了什么事這類的話。但這絲毫沒有緩解尷尬的氣氛,向鑫還是埋著頭吃飯,對她做的飯菜評價也是中肯的。
慕子童:“對不起!我沒有融入作為妻子的這個角色里,害你跟你媽媽鬧矛盾。”
向鑫:“跟你無關(guān)!我也沒有融入角色。我的初衷也是為了過清凈的日子,從云南回來后我發(fā)現(xiàn)這不是我想要的日子?!?p> “那你有什么打算?要不要去找他?跟他一起生活?”
“還沒想好,拿不定主意。他父母也在給他壓力,但他說了不會坑害別的姑娘,他也不可能像我一樣能遇見你。所以,事情一旦發(fā)生在自己身上才知道決心如此難下。有時候,真想逃離這里。”
慕子童默默收拾碗筷,她也想逃離這里,逃離到?jīng)]有秦臨的世界里。
“放著吧,我來洗,我們家都是男人洗碗。對了,你沒有跟秦臨聯(lián)系過了嗎?”
“沒有?!?p> “就打算一輩子不見了?”
“有什么好見的呢?他有自己的家庭,孩子快出世了?;ゲ幌鄶_是最好的吧!”
“也是,你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你也這么認為?”
“嗯?!?p> 慕子童拿起噴壺給花瓶里的香檳玫瑰噴了寫水,站起來那一瞬間眼前一黑跌倒在后側(cè)的實木沙發(fā)上,額頭撞在沙發(fā)扶手鮮血汩汩流出。向鑫在廚房聽見聲響,急忙從茶幾上抽出餐巾紙捂住傷口后抱著慕子童奔向醫(yī)院。慕子童在醫(yī)院醒來時,頭部隱隱脹痛,她掙扎著坐起。
“醒了?”
“我跌倒了?”
“你突然暈過去了?!毕蝣蔚痛怪刍卮?。
“為什么會突然暈?醫(yī)生有沒有說什么?”
“說你可能是累了?!?p> “難怪,我也覺得最近很累?!?p> “累了,就辭職休息。以后我會照顧你?!?p> “那也不至于。走吧,回家吧。”慕子童掀開被子欲起身離開。
“等等,我們還要住上一段時間。”向鑫阻止她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