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小娪想跑,但是像是被施了定身術一樣,怎么也跑不動,只能在原地喘著粗氣。
‘唐紅衣’眼露兇光,步步逼近,
雙手蒼白如枯槁,能清晰的看出骨關節(jié),指甲染著艷紅色的指甲油,像是被鮮血染紅的,緩緩的伸出劾人的手指,抓住池小娪的脖子,
脖子冰涼一片,被迅速收緊,呼吸一滯,池小娪臉上的青筋都被勒出來了
受到了驚嚇,池小娪只能“唔唔唔”的掙扎,縮在石頭縫里,雙腳臨空亂蹬,雙手吃力的想掰開這雙鬼手拉開,
池小娪卻用力過猛,撞到了石壁,“嘭”的一聲,撞的眼冒金星,脖子上的桎梏消失了,氣息一下子順暢起來,
池小娪吃痛,捂著后腦勺,眼前的黑暗漸漸明亮起來,周圍恢復了平靜,她呆呆的癱坐在地上,石頭外面雨水還在稀里嘩啦,形成了一道雨簾,
席初初在她旁邊笑的人仰馬翻,一手指著她鼻子,
“池小娪你是傻子嗎?坐著都能摔跤?”
“······”
池小娪驚魂未定,這才幾分鐘的時間,她不像是做夢啊,她這才察覺到事情的不對勁,急切的拉著席初初,
“好詭異,咱們還是快回去吧,這里不太對勁,”
“咋啦?。俊?p> 池小娪不說話,拉著席初初不顧傾盆大雨,直接沖了出去,雨水兇猛,片刻的功夫兩人就成了落湯雞,
席初初莫名其妙的淋了雨,又掙不開池小娪的手,
“池小娪,你又發(fā)神經了,你慢點,你拽痛我了,”
池小娪不管不顧的往山下沖,席初初這才意識到池小娪是正經的,怕是真的有什么大事,
“怎···怎么了?那幅畫還在石頭地下,”
池小娪抹了一把臉色的雨水,
“別管它,”
大約又是十分鐘的跑路時間,池小娪跟席初初全身濕透了,身上濺了不少的泥水,落魄不堪,池小娪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因為她們又回到了這條亂石路,看到之前避雨的大石頭,那副仕女畫還孤零零的躺在石頭下面,
席初初驚訝的閉不上嘴,
“這···敢情跑了這么久,還在原地打轉?”
這一切太不正常了,池小娪吶吶的開口,
“鬼打墻!”
兩人站定,那幅畫突然動了起來,翻滾下來,繩子像是被打開一樣,畫軸打開,畫中的人像是鉆出了畫軸,沖入了雨簾,雨勢越大,畫中人就越靈敏,
席初初大驚失色,
“鬧···鬧鬼了······”
席初初看不見,但是池小娪卻清楚的看到‘唐紅衣’出現在她們的面前,她身若無骨飄忽在半空,穿過稀里嘩啦的雨水,一下子從席初初的泡泡袖口鉆出來,一會兒爬上席初初的頭頂,慢慢在席初初的身上輕輕嗅,
席初初身上穿著泡泡袖的公主裙,因為有裙撐,就算是淋雨了,也沒有坍塌,倒是很適合柔軟無骨的唐紅衣攀爬,她緩慢的撫上席初初的臉,蠱惑道,
“你把你的心臟給我,我可以滿足你所有的心愿”
雖然席初初看不見,但是因為唐紅衣的觸碰,席初初終于發(fā)現了唐紅衣的存在,她感覺到有人在匍匐她身上,摸著她的臉,還在她耳邊說話,
“哇!有鬼啊,”
席初初大喊了一聲,嚇得動彈不得,暈厥了過去,
池小娪雖然瑟瑟發(fā)抖,但是面色鎮(zhèn)定了很多,
尋思著畫魂現出了原形,總比藏在暗處動手腳好的多,
‘唐紅衣’對著池小娪面露兇光,
“難得居然有無欲無求的人,”
池小娪抹去臉上的雨水,聲音沉穩(wěn)不少,
“是……你殺了曹巖?”
唐紅衣漂浮在半空中,緩慢的靠近池小娪,
“不不不,是他自己殺了自己,貪得無厭的污穢之人,難得心血純凈,漲了不少修為,”
曹巖既要家財萬貫,又要美人陪伴,所以她讓曹巖看到了渴望的景象,無盡的錢財和權勢,所以他不顧所有的奔赴過去,不就跳下了三樓,唐紅衣似乎還在回味曹巖心血的味道,
唐紅衣慢慢逼近池小娪,血紅氤氳的眸子毫無感情,深紅的漩渦里帶著窒息的壓抑感,唇齒間尚余一抹血絲,
唐紅衣身體散發(fā)著死亡的氣息,曳地的綿邊裙擺隨風搖擺。精致的臉透著不正常的白,白皙的手指指甲有一只手掌之長,
盯著池小娪滿眼貪念,
“想來,你們的滋味美極了,”
池小娪退后了一步,因為是亂石路,突然被絆了一跤,手磕到了石壁,破了皮,池小娪吃痛,
紅色的血染紅了泥水,唐紅衣像是嗅到了什么美味,
突然靠近池小娪,贊嘆道,
“我早聞到了你身上的血液不對勁,太香了,助長我萬年修為,想都不敢想,也不枉費我迷惑了徐燁,將你騙到這里來,哈哈哈······”
唐紅衣突然露出了長長的獠牙,指甲修長,直接襲擊她的心臟,
池小娪已經躲不開了,下意識的用手臂擋住唐紅衣,意識到這是螳臂當車,池小娪咬牙,手心里握住一根紅色閃著詭光的羽毛,正準備一招反殺,突然從天而降一把黑色的傘,
傘是閉合的狀態(tài),傘柄修長,像是一把未開刃的長劍,傘的一頭直接將唐紅衣擊飛了,
黑傘像是長眼睛一樣,擊飛唐紅衣之后,回到原來的位置,
一個全身黑色衣服的男人,空翻在池小娪的正前方,接住了擊飛唐紅衣的那把傘,握著傘柄,長身而立,
池小娪詫異瞪大了眼睛,手指微動,手中紅色羽毛隨之消失不見。
來人外面穿著一件黑色的風衣,里面是同樣色系的連帽衛(wèi)衣,他帶著帽子,手中的那把黑色的傘類似于劍的東西,
突兀的傘柄細長,十分罕見,
池小娪伸長腦袋,看不清來人的模樣,黑色的帽子擋住了一切,額頭被黑色碎發(fā)遮擋,隱隱約約能看見下頜,這是個很年輕的男人。
這么酷炫拽的方式,讓池小娪愣了一下,
結果對方只是皺著眉,突然從風衣口袋里,翻出本復古的書冊在手中翻閱,然后喃喃自語道,
“唐紅衣,三百年前官家的女兒,與寺廟賣字畫的梁書生一見鐘情,唐紅衣違背家族要跟梁書生私奔,但是梁書生收到唐家的好處,私奔的時候沒來,唐紅衣不堪被辱,·····自刎在約定的地點,死后血跡沒入謝教授的畫中,魂魄機緣巧合逃過了陰差,吸收自然的精氣,成為了畫中魂,”
念叨完,黑衣人將書冊放進風衣的口袋中,用傘指著唐紅衣,
“畫魂?你,已經沒了?!?p> 這話何其囂張跋扈,而且還很中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