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一波三折
挖苦云九最厲害的當屬林文印,他嘲諷云九找法子替自身開脫也應該合情合理才是。
“街坊鄰居無人不知云姑娘是個目不識丁,文墨不碰之人,你如今的解釋未免蒼白了不少?!?p> 林文印也不是傻子,怎會輕而易舉相信云九所言。
人群之中,喬巧站在暗處,無一縷陽光照射在她身上。
她同著周圍路人議論著云九,將云九說得十分不堪。
喬巧心里已經(jīng)有了明確的想法,這一次她倒是要好好瞧一瞧,云九是怎么脫身的。
縱使運氣再怎么好,也不可能次次化險為夷。
板上釘釘?shù)氖虑?,喬巧胸有成竹?p> “不會識文斷字并不代表不會作畫?!痹凭胖S刺著林文印。
“一個只會看書不懂情操的書呆子,未免將著定論下的過早了一些吧?!?p> 林文印惱怒,他那拳頭緊緊握著,若不是他本身斯文人的身份不允許他做粗魯之事,眾人圍在外面,他早就一巴掌刪了上去。
云九也絲毫不給林文印面子,直接拆穿了林文印隱藏在內心深處陰暗的一面。
“不用強忍著怒火,你大可以將拳頭打在我身上。”
“不跟刁婦一般見識,來人,將沈重和云九扣押?!?p> 林文印好歹也是個府衙師爺,那架子擺在臺面上,耀武揚威的。
因著沈重自始至終都保持沉默的狀態(tài),林文印以為對方是默認了事實,唯有云九死咬著不放,不肯承認。
“且慢?!痹凭拍ㄈツ樕夏怯矓D出來的淚水,徑直前往桌幾處,手撫平宣紙,毛筆一揮。
她慶幸早前因興趣而學習了一段時間的繪畫,今時今日恰好派上了用場。
爐火純青并不現(xiàn)實,但糊弄眼下的一群人不在話下。
沈重被云九安排在側,眾人端看著那位不懂詩文,大字不識的女子有模有樣的勾勒人像。
林文印則是站在一旁,并未阻攔云九。
云九若是想要出丑再多一些,他也不介意,對方越是難堪,他心上越是痛快。
喬巧取笑著云九垂死掙扎,做無用功。
喬花娘此時此刻并不在府上,不知府上動向。
她若是知曉有人如此逼迫云九,怕不是要鬧得天翻地覆,云九是喬花娘最大的軟肋。
約么著一刻鐘的時辰,那原本只有輪廓的畫像清晰地展示在宣紙上,宣紙上的男子惟妙惟肖,形似七分。
定睛一看,不正是云九身旁的贅婿沈重。
林文印及在書房中的眾人瞬間傻了眼,一時間皆愣神之態(tài)。
誰也不曾想過,出丑的不是云九而是他們,對方實則深藏不露。
到底是哪里出了錯林文印也不知曉,只是如今這架勢,他們很難問罪云九。
事實擺在眼前,便是沈重都未曾想過,云九所言非虛。
他端詳著那一幅畫卷,心中百轉千回,不自覺對云九產(chǎn)生了幾分欣賞之意。
云九當著眾人以及外面那些看客的面展示了那幅畫像,眾人親眼所見,無法作假。
喬巧怔在那里,目光呆滯,她方才還跟隨著眾人取笑云九,并不將著云九的說辭當做一回事。
現(xiàn)如今事實擺在眼前,喬巧無法相信。
云九那驕傲的小神情都擺在了臉上,自顧自的洋洋得意著。
“相公生的俊美,我為其作畫有何不該?也不知你們官府的人是著了什么道了,三番五次來往喬府尋我的麻煩。”
林文印啞口無言,官府的差使們面面相覷,鬧出如此大的一個烏龍,他們誰都不想攤上這件事。
紛紛將著鍋投給林文印,而林文印似也是沒了法子。
周圍看戲的人開始指指點點,紛紛倒戈。
他們只看眼前的真相,誰是誰非同著這群人毫無關系。
喬巧耳聞著這一切,很明顯是站穩(wěn)不住腳步了,沖出人群之中,朝著那書房的方向走去。
她很不甘心就這樣結束這個機會。
“那你這些書買給誰看的?莫不是自己?”
喬巧一句話直指要害,人們原本因著云九會作畫一事而忽略了這一重點,現(xiàn)下這一點反而激起了百姓們的議論點。
人們眾說紛紜,又紛紛倒戈。
大家似乎都是跟著在場的局勢而變動,誰心中也沒有個準確的答案。
“會畫畫不代表能夠看得懂書,你這些書是賣給奴隸的吧?”
林文印只覺得唾棄,沈重連著名字都沒有資格被提及。
只一口一個奴隸,諷刺的很。
沈重未曾惱火,云九反而有些不悅了,她一本書甩出去,從林文印和喬巧身邊擦肩而過。
喬巧心尖上一個機靈,心跳險些漏了一拍。
她直直瞪向云九,反感云九的作為。
書重重地落在地上,掀起一層塵埃。
“這是喬家的地盤,還請尊重我的夫君。”
喬巧平復下心境,聽的云九所言,故笑道:“云妹妹可是在轉移話題?”
“你配同我講話?”云九擺正著姿態(tài),氣勢絲毫不輸給在場眾人。
沈重站在其身側,很明顯能夠感受到對方身上散發(fā)的冰冷氣息,由內而外。
他側目看向云九,手握著毛筆的云九目光橫掃過現(xiàn)場眾人,和此前面對他時那個唯唯諾諾的狀態(tài)截然相反。
“云九,你別太得寸進尺!”
喬巧夾著笑容,以為抓住了最致命的把柄,開始洋洋得意起來。
兩人隔著一定的距離,云九都能夠清晰地瞧見喬巧目光里隱藏的得意。
“狗急跳墻?”云九嘴上不饒人,幾人之間火藥味濃厚。
那些官差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只等著師爺林文印的審判。
而喬巧今日覺得她最大的失誤便是安排林文印過來,可見得云九自有了沈重,眼中便容不下其他人了。
便是連著此前歡喜的男子,如今也能夠直視對方,同對方理論,且言語清晰,絲毫不會示弱。
不過沈重那副面孔,她也很難不心動,可惜了她未能早一步下手,被云九搶走了心儀的獵物,為此喬巧一直耿耿于懷。
她始終都覺得好東西應該是屬于她的,而不是被云九那種窩囊廢輕而易舉得到。
“云姑娘可解釋一下桌上的書籍?”
“朽木不可雕也,愚不可及?!痹凭怕牭昧治挠〉淖穯?,繼而大笑起來,口吻有些發(fā)癲。
門外各色的聲音起來,落入林文印耳中,林文印只覺得十分刺耳。
對于云九不禮貌的行為,更是有些惱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