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不是我的對手,想殺我,讓他親自來?!?p> “這點小事,還不需要我們首領(lǐng)親自動手。”黑衣人嗤笑道。
李重華握拳的手又緊了幾分,除了那次,他是再未出現(xiàn)在自己面前。
大概還是恨自己吧。
“那你們告訴他,我想見他?!崩钪厝A的音調(diào)低了幾分,有無奈又有失落。
黑衣人雖是新人,但也聽老人提起過,他們這次要刺殺的人是首領(lǐng)的舊相識,眼下見此情景,立刻了然,隨即抱拳道,“我等定將話帶到。”
黑衣人走后,黃啟揚走上前,擔(dān)心道,“可有受傷?”
適才在巡防營,突然有人飛劍傳訊,說表妹在西市遇刺,他連忙帶人趕了過來。
“無事?!崩钪厝A擺了擺手,這些人怎么會是她的對手,只是她沒想到他們來的這么快。
一轉(zhuǎn)身就見容諾站在馬車之上,一雙鳳眼,恨不得千刀萬剮了自己,見她發(fā)現(xiàn),才冷冷道了句,“上車。”
容諾的馬車素來鑲金砌玉,恨不得讓全世界都知道,他很有錢。
李重華低頭看了眼自己,一身淡藍(lán)色襦裙沾滿了血漬,渾身的血腥味。
“我身上臟?!崩钪厝A想,以他那潔癖的程度,待會弄臟了車又要鬧,她現(xiàn)在是沒有精力再哄他了。
“你身上幾時干凈過?”容諾鳳眸微怒,不客氣的道。
李重華:“.....”
“你還想站在這丟人現(xiàn)眼多久?!比葜Z大袖一揮,掀開簾子自顧自的進(jìn)了馬車。
李重華想了會,抬腳跟著上了馬車。
容諾說的對,她這樣子是丟人現(xiàn)眼。
秋實是李重華的貼身侍女,亦抬腳跟上李重華,卻直接被當(dāng)歸擋在了簾前,指了指腳下,“你的位置在這里。”
得,丞相大人還是嫌棄。
秋實乖乖坐在車轅上。
馬車內(nèi),李重華找了個離容諾最遠(yuǎn)的位置坐下。
“你做那么遠(yuǎn)干嘛,我還能吃了你嗎?”容諾不開心了。
李重華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血漬,心里暗道了句好心當(dāng)成驢肝肺。
挪了幾次地方,挪到容諾身旁一尺處,容諾方才滿意。
適才打斗,神經(jīng)一直緊繃著,這一放松下來,整個人似是有些虛脫。
李重華在心里自嘲道,過了幾天好日子,身子也懶了。
馬車平穩(wěn)上前,容諾緊盯著李重華,最終還是開口問道,“他是誰?”
那個人......
往日的記憶涌出,李重華臉色一白,額間有冷汗涌出。
她并不想談起。
李重華的異常,容諾看在眼里,但越是這樣,他越想知道,那個她想見的人,是誰。
李重華只覺一雙大手有力的抓住自己的雙肩,抬眸便落入容諾幽深的眼神中,那人幽幽的問自己,“告訴我,他是誰?”
李重華只覺無處遁逃。
“阿諾,我累了?!?p> 阿諾......
他等了六年,終于聽到了。
“那,那先睡會,我在的?!比葜Z一時有些手足無措。
李重華清晰的感受著,握著自己雙肩的大手劇烈的顫抖著,他很激動。
李重華乖乖在榻上躺下,任憑那人笨拙的為自己蓋上被子。睡意襲來,她再也不想其他,沉沉睡去。
只是她不知道的是,塌前的那人哭得像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