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重華臉色瞬間慘白,踉蹌了幾步才穩(wěn)住了身形。
他竟然知道了。
是啊,身中悲觀合,大喜大悲,人世間的任何一起情感都會引起巨大的起伏。和心上人圓房這種事,自然會心緒波動。
那一刻,李重華便知道,他誤會了。
“李重華,你倒是給我解釋解釋?!比葜Z處在暴怒的邊緣,對方又不說話,心里愈發(fā)生氣。
“你既然都知道了,還要我解釋什么?”
那人慘白著臉,一字一句說道。
容諾只覺心被一刀刀割開,說不出的痛。
你既然都知道了,還要解釋什么。
自己捧在手心的人,便是將他當(dāng)成玩物,還半點(diǎn)悔意都沒有。
容諾笑了,嗜血的那種,將人翻轉(zhuǎn)過來,他問道,“那你說說,今夜要了我,是不是你余生都?xì)w我?!?p> 不愛他,沒關(guān)系,那身子整個都給他,她只能是他一個人的,他也不用忍什么勞什子了,左右他愛她,她晚上也需要人陪,他養(yǎng)她獨(dú)生蠱,她解他相思渴。
劃算。
只是容諾,看到那人眼神忽然亮了,又是那副吊兒郎當(dāng)?shù)男?,“余生自然不可能,你若是喜歡,明晚,咱們還能繼續(xù),但不能再多了哦?!?p> 真是好不要臉。
但他容諾是那么容易打發(fā)的嗎?睡了他就想給一兩次,可能嗎?
原來他顧忌她女兒家心思,不敢亂來,現(xiàn)在她自己先出了亂子,還能怪他。
再想想剛剛小妖精的觸感,那小手,那嘴唇,那舌頭,容諾只覺口干舌燥。他現(xiàn)在渾身的每一個細(xì)胞的在叫囂著,要了她,是她自己送上門的。
左右她不愛他,也不顧惜他,他又為何要憐惜她。
她饞自己饞了許久,自己難道不饞她嗎?
他守了她12年,尋了她6年。第一次動情是因?yàn)樗谝淮未簤粢嗍撬?,第一次紓解想的是她,所有的一切都是她?p> 他容諾饞她李重華,饞的更久。
面對容諾的打量,李重華只覺脊背發(fā)涼,身上的衣裳好似沒穿一般,那人的雙眼就像一把利劍,將她重重剝開,看到她臟污不堪的內(nèi)心。
李重華有些無所是從。
臉色也一寸寸慘白下去。
突然一陣天旋地轉(zhuǎn),她被眼前人抱起直接放在了桌上。
大袖一揮,黑色的帷幕打開,月光將整個屋子點(diǎn)亮。
李重華有些慌亂的拉上衣裳,卻被對方按住了手。抬頭對上那雙好看的眼睛,李重華想起了大漠的狼王。
倒吸了一口涼氣。
這下自己成了真正的獵物。
對方顯然不準(zhǔn)備放過自己,沒給任何說話的機(jī)會,直接撩開了她的羅裙。
“乖,剛剛的事還沒辦完,咱們繼續(xù)?!?p> 李重華耳邊響起那人的聲音,聲音還是那么溫柔,只是卻再未憐惜她。
一滴血淚劃過那人脖頸,李重華明顯感受到身上的人渾身僵了下去,然后轉(zhuǎn)身離開再未回來。
第二日,容諾沒來。
第三日,容諾也沒來。
第四日,容諾來了,但李重華不在。
準(zhǔn)卻來說,這幾日李重華都不在。
第五日,容諾清晨便去了裕王府,李重華依舊不在。裕王妃帶著四小只在吃早膳,顯然事先打過招呼了。
見容諾來,裕王妃熱情的招呼他坐下,“諾兒來了,快坐?!?p> 侍女們迅速為容諾端上早膳。
容諾按下內(nèi)心的急切,緩緩的問,“姨母,怎么不見華兒?”
裕王妃只知道女兒昨日有事走了,說過幾日回來,將四個孩子托付給了她照看?,F(xiàn)在容諾問起,只道了句,“華兒有事出去了,過幾日回來。”
容諾只得作罷。
從朝陽院出來,江小楓抱著手臂,打量著他,眼里是一片清明,“你就是容諾?”
你就是容諾?
上次那個小兔崽子也是這樣問的,然后說了一大堆氣他的話。
只是這個小家伙看他的眼神不同,是一切了然之后的發(fā)問。
你就是容諾?
說明他聽某個人提起過他,更確切的說是,他了解他和華兒的所有,才會用這種語氣發(fā)問。
容諾點(diǎn)了點(diǎn)頭,“正是?!?p> 容諾見那人的視線在自己身上停了片刻,然后轉(zhuǎn)身離開,臉上神情沒有半點(diǎn)變化。
“阿姐去了云霧鋒,去見他爹?!比葜Z見那孩子語氣平淡的留下一句話。
真是個別扭的孩子。
去云霧鋒見裕王。
容諾心里暗道不好。
容諾轉(zhuǎn)身帶著當(dāng)歸離開,歸來被留在了裕王府暗處。
事情回到那晚,容諾走后,李重華再控制不住自己,便喚了春華秋實(shí)去了金滿樓,并瞞著消息不準(zhǔn)告訴睿兒。
解藥上次毒發(fā)的時候用完了,莫叔出去尋藥還未帶回。
這次她只能忍著。
悲觀合每次毒發(fā)都是無休無止,而這次,因?yàn)樗帟灹诵M蟲,清醒后也跟著發(fā)狂。只是若沒有解藥,憑意志對抗毒性和蠱蟲定會發(fā)出聲響,這樣母妃她們便知道了。
李重華這才帶人去了金滿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