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這手指的點下,那蕭羽逐漸變得平靜了下來,雙目無神,開始喃喃訴說著自己的行為。
從去年開始,十五歲的蕭羽初嘗禁果便一發(fā)不可收拾,起初還是和丫鬟嬉笑玩樂,后來慢慢開始去了青樓煙花之地,最后又開始玩起了強搶民女的把戲。
這憔悴少女是漁戶出身,姓江名柔,每天隨父母以打漁為業(yè),被蕭羽看上之后,用花言巧語騙了江柔的身子,并向少女許諾以后要娶她為妻。
不過蕭羽只是玩玩而已,兩個月前,當他得知自己要給柳府的小姐下聘時,就產(chǎn)生了把江柔毒死的念頭。
不過蕭羽畢竟還是個年輕人,舍不得美色,最后毒藥的劑量用少了些,只是將江柔毒啞,將其父母毒癱罷了。
江柔漁人出身,也識不得幾個大字,想伸冤也無處可伸,蕭羽便心滿意足的離開。
聽到了蕭羽將所有經(jīng)歷娓娓道來,所有人都沉默了,整個正廳靜得好像是空曠的山谷,稍有動作便會引來回聲陣陣。
幾乎所有人都意識到了一點,這個年輕的俊美青年不是普通人。
寧權聞言嘆了口氣,轉頭望向了那姿色平庸的婦人以及蕭言:“既然如此,你們還有什么好說的嗎?”
那平庸婦人冷哼一聲,指著寧權,大喊道:“哼,你這小鬼,莫不是用了什么手段,迷了我家羽兒的心神?!”
“執(zhí)迷不悟?!?p> 寧權搖了搖頭,這蕭夫人的話是經(jīng)典的老反派了,他只能嘆了口氣,認為自己與蕭家的緣分可能斷了。
自己其實與蕭府說白了也沒什么情誼,只是在孟夫子那邊有些情誼罷了。
孟夫子無后人,唯有一些學生,寧權也是聽說這蕭言是孟夫子的得意門生,所以才認為自己與蕭府有些情誼。
看這副模樣,寧權覺得這蕭家還是算了吧,看在崔夫子的面子上,性命無憂,但其他的就不一定了。
“我與你們蕭府也算是有一點情誼,便不好將你們趕盡殺絕了?!?p> 寧權嘆了口氣,不等其他人開口說些什么,便朝著那憔悴少女招手道:“姑娘,過來?!?p> 那少女聞言為之一愣,看了看趙百戶,而趙百戶警惕的望向寧權,低聲道:“這人不知道是什么來路,還是莫要有所動作?!?p> 寧權太過神秘,忽然出現(xiàn)在這里,誰也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實在是太過于神秘,讓人根本不知道寧權到底想干什么。
“你...”
那姿色平庸的婦人正準備說些什么,卻不料寧權只是輕瞥了他一眼,登時讓其陷入了一種難以言喻的恐慌感之中。
那婦人感覺自己的難以挪動,這種感覺就好像是被某種野獸盯上了一般,手腳冰涼,難以移動。
倒也并不是什么定身術,只不過是一種難以言喻的恐懼讓她忘記了動作,腦子里一片空白。
“不用怕?!?p> 寧權轉過頭來,望向那憔悴少女,莫名的溫暖氣息在正廳內滿溢著。
這種溫暖的感覺讓那憔悴少女下意識的看向寧權,不自覺的移動腳步,朝著寧權走去。
寧權光是站在那里,一股莫名的氣場便席卷整個場地,現(xiàn)在只要不是傻子就都能看出來,寧權絕對不是凡人,更有甚者激動不已,認為自己真的遇到了那種傳說中的人物。
“我與你蕭府有些淵源,不過淵源并沒有那么深?!?p> 寧權看向氣息萎靡的蕭羽,搖了搖頭,開口道:“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礙于淵源便繞你一命,不過死罪可免活罪難逃?!?p> 說罷,寧權伸出右手,將手指抵在那憔悴少女的喉嚨處,另一只手則抵在那蕭羽的腦殼之中。
緊接著,溫暖的光芒在寧權手指之間綻放了起來,一股黑氣從哪憔悴少女的喉嚨處涌起,被寧權手指牢牢夾住,旋即便順著寧權的手,朝著蕭羽而去。
那蕭羽剛剛緩過神來,還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緊接著喉嚨便傳來了痛和辣兩種感覺。
這是無法用言語形容的火辣辣的感覺,仿佛有什么東西在喉嚨里爆炸開來一樣,散發(fā)出無窮的熱量。
“唔...唔...”
蕭羽盡全力想要說些什么,但卻任何聲音都說不出來,只能用力的嘶鳴著。
而另一邊,名為江柔的憔悴少女愣了愣神,忽然感覺喉嚨處一陣放松,不可思議的開口:“我...我好像...”
見到此情此景,滿座嘩然。
舉手投足之間將啞女治好,又令作惡者變啞,這是何等的神仙手段?!
“莫怕。”
寧權嘆了口氣,對著江柔道:“那蕭府老爺?shù)氖跇I(yè)恩師與我曾有些淵源,那崔夫子無后,只能來尋這位蕭老爺,卻不料是這般事情,江姑娘莫怪我饒了這廝一命?!?p> “先生說笑了,您能為小女子治好嗓子,小女子感激不盡?!苯嵯矘O而泣,對著寧權長拜道,“小女子不識良人,實屬自作孽,怨不得旁人?!?p> 寧權聞言,隨手拿起桌上的酒壺,掂量了一下后,里面大概還有些酒水,便將所有酒水倒出,同時拿起茶壺倒了些茶水,然后引天地靈氣入壺中,將那酒壺遞給了江柔,道:“回家把這些喂給你臥病在床的父母,應是無恙了?!?p> 若是因年老體衰而殘疾,寧權估計要付出不小代價,但如果真的是被外力毒成這般,寧權只要用天地靈氣將毒氣清理,便可使人恢復正常,因此也算不得什么大事。
做完這個,寧權倒是又想到了什么,看向已經(jīng)啞巴了的蕭羽,看了看他的雙腿,隨手一揮,緊接著便是一陣‘嗚咽’的慘叫聲。
“你使人全身癱瘓,我便取你雙腿殘疾?!?p> 寧權冷聲一哼,緊接著轉身看向已經(jīng)有些癡傻的蕭言,“蕭大人,我對你們蕭府很失望,你可真是愧對崔夫子的教導?!?p> “你...我就不多說什么了,交給這位江姑娘二百兩銀子,不得追究這位姑娘的事端,否則后果自負。”
“蕭府...哼!”
說罷,寧權看都不看那個姿色平庸的婦人一眼,拂袖而去。
事了拂衣去,深藏功與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