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驗明正身,東宮來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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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說他如此懷疑。
任誰見了如此風(fēng)華絕代的人兒,尤其像蘇長今現(xiàn)下這般雌雄莫辯……估計沒有不產(chǎn)生疑竇的吧。
沈清流清笑一聲,“長今兄別見怪,怪只怪你容貌實在……”
話沒說完,蘇長今自然懂他的意思,當(dāng)下勾了勾唇,眼中卻沒了笑意,“清流兄,長今乃是真真切切的男兒身?!?p> “長今兄剛剛還與那戰(zhàn)神言自己貌丑……說實話,我還真不敢信你了。”沈清流笑笑,目光卻如炬一般灑在蘇長今的身上。
“清流兄不信,你想要驗明正身嗎?”
蘇長今臉色從容自若,英勇就義一般挺直了腰板兒,雙手打開……月色下她的脖頸更顯白皙。
若是仔細(xì),是能夠看到凸起在脖頸若隱若現(xiàn)的喉結(jié)。
沈清流恍然大悟般回神,兩手交握,佩劍橫在掌中行了一禮,“是清流唐突,長今兄莫要怪罪?!?p> 也對,大慶攝政王,如此高位怎可能會是個女子。
“好說?!碧K長今眉尾清揚,心下卻是松了一口氣。
男子十六便已近發(fā)育完全,她既然縱橫在這殺伐果斷的權(quán)謀場上,又怎會沒有準(zhǔn)備。
也多虧這假喉結(jié)粘上,為她這張臉已經(jīng)省下了多少麻煩。
“今日不早了,長今還有他務(wù),清流兄有緣再見,告辭?!?p> 蘇長今轉(zhuǎn)身便走,身后沈清流卻突然叫住她,“若改日再見,定要向長今兄討教一番,屆時定要不吝賜教?!?p> 又是個武癡……算是個風(fēng)流不羈的武癡。
蘇長今面色如常,笑容滿面,最后回禮,“一定?!?p> 待到轉(zhuǎn)身,卻是掩起了最后一絲笑容。
改日,找得到她再說吧。
……
……
翌日,清晨。
蘇然在破曉時分終于回到了別苑,所幸身上并無傷勢,蘇長今什么也沒說,便讓她回去歇了。
其他事情以后再說,如今首先要應(yīng)付的,便是即將到來的風(fēng)雨。
蘇長今很清楚,即便她沒有完全暴露身份,陸驚野也絕對會對她起疑。
那日承歡閣,她與陸驚野是簡單交過手的,武功路數(shù)不確定他是否能看出一二。更何況,她后腳便從河西跟來了涼州,陸驚野不可能不懷疑。
……
日頭剛出,陸驚野的不請自來證實了蘇長今的猜想。
但是,讓蘇長今未曾料到的是,鎮(zhèn)國將軍府也來了人,來人…正是何昶。
“主子,你不能見何昶!”
蘇然難得顯現(xiàn)出驚慌,“那何昶是攻打北冥的將帥,您與他交過手,極有可能會被認(rèn)出來……”
何昶攻打北冥,蘇長今只與他有過一戰(zhàn),卻也只因為這一戰(zhàn),大慶人將北冥玄夜懼得徹底。
狼煙之戰(zhàn),以少勝多,大慶慘?。?p> 卻無知曉,那一戰(zhàn)的鋒芒畢露,對于北冥玄夜又意味著什么……
即便是蘇悠,也無法想象兩人相見的樣子,這些年何昶已經(jīng)告老還鄉(xiāng),蘇長今一年之前才臨危受命,兩人自然不得見。
兩人如今,怎能見面?!
他們這些暗衛(wèi)死士,存在的意義皆是為了主子,決不能讓守護多年的主子面臨一絲危險!
蘇悠主動上前,“主子,不如我去同牧野王交涉,就說主子身體不適,需要靜養(yǎng)……”
“慌什么?”
恰時,蘇長今從容自如,不知從何處拿來了一方幃帽,白色的面紗下垂至腰腹,遮住了整張臉。
“主子,這樣能行嗎?”
蘇然依舊是擔(dān)心。
何昶尚且不說,畢竟官階擺在那兒,就算他再如何懷疑,也不敢輕易掀開當(dāng)朝攝政王面紗下的真顏。
可牧野王……
“那就看他陸驚野,守不守規(guī)矩了?!碧K長今眼神微暗,眼底似乎隱沒了一絲不易察覺的暗諷。
“府上那個吃白飯的,把他帶過去?!?p> 微微調(diào)整了幃帽的位置,蘇長今眼色清明而堅定,跨步向著前院走去。
……
前廳。
陸驚野與何昶被安置在了下首位置,兩人皆是端的一股興師問罪之感。
還沒進(jìn)門便聞到了這不尋常的氣焰,蘇長今暗自好笑,跨步邁進(jìn)去。
“戰(zhàn)神與將軍齊齊蒞臨,讓本王好生惶恐啊?!?p> 廳堂之外,余音不絕。
聽到了動靜,陸驚野微涼的眸子一暗,循聲望向了來人。
何昶還鄉(xiāng)前是個武將,還鄉(xiāng)后慶帝保留了他的將名。端的是一副濃眉大眼,年近五十知天命,卻不乏精明之感。
終于得見當(dāng)朝攝政王。
望見蘇長今面帶幃帽進(jìn)來,何昶面上絲毫沒有驚愕失色,而是沉穩(wěn)持重地向她行禮。
“攝政王遠(yuǎn)道而來,下官失迎,還請勿怪?!?p> “免了?!碧K長今自他身邊走過,未做停留地走上首座,“何將軍本就已告老還鄉(xiāng),自然無需恪守這等禮數(shù)。”
“倒是本王失策,咳咳……本就晚來一步卻還要兩位勞此大駕,陸王爺更是親自登門,本王實在惶恐?!?p> 瞥見他又在裝模作樣地犯病,陸驚野面露一絲無奈,他深知蘇長今扮作病秧子的好處,就連慶帝都看不得他病怏怏的為他賜座。
大慶第一戲子應(yīng)當(dāng)非他莫屬。
“攝政王,為何以紗覆面?”
陸驚野果然發(fā)難。
聞言,何昶也抬起了頭。
今日他會過來,并非臨時起意拜訪攝政王,而是出自陸驚野的委托。
只說來見一個人,卻不說見何人。
想來是這年紀(jì)輕輕的攝政王無疑,但卻不知陸驚野到底是何意。
“咳…陸王爺不知嗎,本王路遇襲擊,身體不濟,又加之感染了風(fēng)寒,醫(yī)師說不可見風(fēng),這才帶了幃帽來相見?!?p> 何昶猶自暗暗點頭。
這般唇槍舌戰(zhàn),看來牧野王與攝政王兩不相合果然是真的。
攝政王很明顯實在埋怨他二人,若不是要來見他們,也就不會冒著見風(fēng)病重的風(fēng)險了。
“是嗎。”
陸驚野猶自輕笑,眼底卻沒有什么溫度,自顧自斟了一杯茶,透過面紗看著蘇長今的反應(yīng)。
“昨夜那風(fēng)確實不小,攝政王沒被吹壞了?”
幃帽下,蘇長今毫不留情地用眼刀子刮著他,言語卻是溫和冷靜。
“昨夜本王早早睡下,倒是不曾被擾……不過聽說,陸王爺那處昨日走了水,可有受傷?”
自己放火自己扛,怎么就不燒死你呢!
言語關(guān)切,對他擔(dān)心的很,“如今干燥季,王爺盡管日理萬機,也應(yīng)當(dāng)保重身體才是。”
這一番懇切言語下來,就連何昶要覺得,陸驚野要再咄咄相逼就實在不識好歹了。
陸驚野面色未變,剛要發(fā)話卻被門外的稟報聲駁回。
小廝急匆匆地進(jìn)來報信。
“王爺,東宮派人來了,令旨已到。”
東宮,南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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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斤八涼
東宮來信—— 太子南鑰要出場了,他會是怎樣一個人呢,與長今又有著怎樣的關(guān)系捏? 且聽下回分解! 小元寶們,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