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牧野王駕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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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了七月,長安城里的風也開始燥熱起來。
近日,京中得了寒熱癥或是燥癥的人不在少數(shù),可最令百姓關注的,無非是攝政王在幾日前突發(fā)寒熱。
慶帝關切攝政王,特地派了宮里的太醫(yī)為其瞧病,這才知道攝政王的寒熱病竟然是因為被兩只小鼠咬傷,這才引發(fā)了炎癥發(fā)熱。
攝政王本就身嬌體弱,這下更是臥病在床多日。
慶帝特地免了他幾日的朝見。
倒是不知哪兒有傳言流露出來,將攝政王咬傷的正是慶帝月前特地賞賜給牧野王的兩只毛絲鼠。
按理說毛絲鼠應該穩(wěn)妥地生活在牧野王府才是,如何會出現(xiàn)在攝政王府并咬傷了攝政王?
京中流言紛紛,有說是牧野王將小鼠送給了攝政王的,還有說是牧野王為了報復攝政王特地放出了小鼠去咬傷他。
顯然,后者更得人心。
……
……
大殿。
文臣武將著了各式各樣的官袍,整齊地站在了議政大殿。
上首的龍椅,坐著的是大慶的掌權者,金光普照,威嚴自豎。
慶帝已近五十,已然顯出老態(tài),但威嚴猶在,鷹一樣的目光緊盯在眾人身上,隨后,視線落在了前排的陸驚野那處。
眼中陰翳一閃而逝,轉瞬之間挪了開來。
“想必眾卿家已經(jīng)收到了消息,西戎此番朝圣,對方擺明了要與大慶聯(lián)姻,多鐸王子不日便要抵達長安,不知各位愛卿有何見解?”
“這……”
大殿下響起了各種討論的聲音,可真要給出決定性的意見,群臣基本都看向了朝中那幾大標桿。
左云逸率先一步,梗著脖子走至殿前,“啟稟陛下,牧野王當初力挫戎國,他西戎乃是戰(zhàn)敗之國,有什么資格迎娶我大慶的公主或是宗室之女?”
左云逸隱晦地看了陸驚野一眼,“依老臣看來,應當果斷拒絕?!?p> “回陛下,臣不同意左相的看法。”
群臣相視,向著另一道聲音的來處望去。
說這話的,自然就是與左相明爭暗斗永不對付的右相,宗無介了。
宗無介年歲稍稍低左相一些,一襲暗紅色官服,面容端正身姿綽約,看得出年輕時也是一名美男子。
他起步至殿前,與左云逸持平。
“兩國交戰(zhàn)已久,百姓叫苦不迭,若是以和親為代價可訂立兩國百年友好之約,何樂而不為?”
“臣以為,此法可行。”
兩人各執(zhí)一詞,說法皆有其理,一時之間也是難分高下,慶帝將視線灑落在其他人身上。
“各位愛卿,可還有其他意見?”
眾人面面相覷,朝中的文臣大多以左右二相以及尚書柳素為主,武將則是大多看牧野王的臉色行事。
其余目前為止還保持中立的,基本都出自攝政王的授意。
如今的情況便是要么同意,要么拒絕,眾人也實在拿不出什么更好的意見來。
“若論及了解程度,牧野王與西戎打的交道是最多的,不知牧野王有何高見?”
柳素與陸驚野結怨,朝中不是沒人知道,不過誰也沒想到他一開口便將眾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陸驚野身上。
陸驚野微微抬眸,一襲墨綠色長袍更顯得他幽然冷靜。
他脫離隊伍,行至殿前,微微躬身。
“臣不敢托大,只是多鐸王子,臣與其有過交戰(zhàn),確有幾分了解。”
“此人狡詐善謀略,行軍戰(zhàn)術同樣了得,此番怕是來者不善?!?p> 到底還是沒能決出個一二來,群臣之間反倒是紛爭不斷。慶帝擰了擰眉心,眉目之間顯露出幾分疲態(tài)。
“罷了?!?p> “既然如此,便等那多鐸王子入京,探探其究竟是何居心?!?p> 大慶畢竟是戰(zhàn)勝國,自然是有資本狂傲。
且京中適齡的宗室之女不少,適齡待嫁的公主也有那么兩三位,若對方真是誠心求娶,屆時應允也不遲。
退朝后,慶帝單獨將陸驚野宣進了御書房。
半個時辰后,宮人親眼瞧見,陸驚野面容清冷地出來后,轉瞬之間便是滿目寒涼。
難掩肅殺,攝人心魄。
筆直地出了宮,而后,圍觀百姓看到牧野王的車架,馬不停蹄地奔向了攝政王府!
攝政王府。
花房。
“主子,下朝了。”
見到蘇長今在太師椅上,終于有了悠悠轉醒的跡象,蘇然輕聲提醒。
果然,她極其感興趣地撐死了還略有些惺忪的眼皮,淚痣也如同在流光一般。
“如何了?”
“陛下可從不會讓人失望,陸驚野應該沒能好好走出宮門吧?!?p> 主子的腹黑可不是一天兩天了,蘇悠上強忍住哈哈大笑的沖動,“何止是宮門,據(jù)說皇帝把他召進了御書房,臭罵了一頓!”
“就這?”
蘇長今輕聲哼笑,“那真是便宜他了,本王這兩日可受了不少苦呢?!?p> 上次她幫了陸驚野,慶帝就已經(jīng)對她生出不滿。
為了給慶帝個機會敲打陸驚野,在府里裝病躺了三日的蘇長今,可并不容易。
“若非還不到時候,絕不會只罵一頓,打斷腿都是應該的?!?p> 聽著蘇長今的言語,蘇然波瀾不驚地沉默著。
“那他現(xiàn)在人呢?”
“正在來王府的路上?!?p>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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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斤八涼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