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5一根破木簪當了寶兒
**
“為何提前?”
陸驚野都沒想到,自己第一句問出來的,竟然會是這句話。
蘇長今顯然是沒想那么多了,她輕輕擺了擺手,“沒有為何?!?p> “興許到了那天,本王就是不想祝你快樂了。”
陸驚野低下頭凝望著她,蘇長今被看得微微有些發(fā)毛,轉(zhuǎn)眼間便看到了他的木簪,幾乎沒有任何華麗的打磨,當真是天然去雕飾。
“你看今日天色尚早,出去若不小心被人看到只怕是要說閑話了,不如等入了夜再各奔東西?”
陸驚野未曾搭話,而是沉默地走到了另一邊坐下。
“陸驚野?!逼骋婈戵@野并無任何反對之意,蘇長今摩挲著下巴,干脆旋身一坐,坐在了被她打掉兩角的太師椅上,陸驚野的對面。
“本王好像聽說過,你曾經(jīng)是修行之人,可有興趣講講?”
純粹是無聊,兩人之間還從沒有像今天這樣心平氣和地坐下來好好聊過。
原本應(yīng)該會覺得尷尬冷漠,而此刻氣氛卻是莫名的自然而和諧,倒也是奇特。
“沒有。”
陸驚野低聲啞氣,面色清冷。
蘇長今無奈地搖了搖頭,“果然不出本王所料?!?p> 冰坨子死人臉要是都能侃侃而談起來了,她怕嚇死。
“少時多年,本王的確在白塔寺修行過,當時的明空與我一般年紀……”
陸驚野講的一本正經(jīng),蘇長今聽一開始則是得驚悚至極。
……
時間一晃,三個時辰的時間一晃而過。
入夜之后,兩道身影分別從承歡閣的一角掠了出來,向著兩個不同的方位揚長而去。
輕功卓絕,未曾有人捕捉到一絲一毫的不尋常。
……
牧野王府。
洛鳴已經(jīng)在書房等了大概有一個時辰,待到看到陸驚野回來的時候,他目光驚悚地露出些呆滯。
“主子……”
洛鳴猶猶豫豫,視線卻不由自主地飄到了陸驚野的頭發(fā)上。
今日的小廝居然將頭發(fā)束得如此放肆?
長發(fā)未曾束冠,墨發(fā)如同黑夜一般暗色迷離,唯獨頭頂那一處用木簪半束起的墨發(fā)……有些許的草率。
“說?!?p> 陸驚野神色自若,將卷筒中的畫抽出,放在了桌案上,緩緩?fù)崎_。
是那幅畫像。
畫像上的女子清容絕艷,一襲白衣勝雪,唇畔不點而朱,骨相極好,她似乎渾身都散發(fā)著迷人的危險氣息。
“大慶的確有人勾結(jié)西戎,承歡閣只是其中一個據(jù)點,就連教坊司同樣有份?!?p> 教坊司,一般是大慶皇家御用歌舞坊時,或是平日里在重要的祭祀節(jié)日中,教坊司會派出自己的舞姬表演。
“嗯?!?p> 似乎對這些并不意外,陸驚野只是淡淡地點了點頭,眼角疏冷,一直未曾離開過那幅畫上。
他記得,雖然多鐸臨走前并沒有把話說完,但是他親耳聽到了多鐸口中的一個“永”字。
永……
陸驚野驀然抬首。
北冥玄夜,封號永夜。
多鐸想說的是:永夜。
那么蘇長今,究竟與北冥玄夜有些怎樣的關(guān)系?
“洛鳴?!?p> “去查北冥玄夜,事無巨細?!?p> 洛鳴應(yīng)聲,可并沒有第一時間出去,而是頗有些猶豫地看了眼陸驚野的頭頂。
“王爺,這木簪看起來老舊了些,不如換一根新的?”
何止是老舊,簡直就是破舊。上面還留有清晰的劃痕。
王爺木簪不少,何時將這么一個破舊不堪的木簪當了寶兒?
不料,陸驚野頭也未曾抬起,語氣涼薄。
“沒你的事了,下去?!?p> **
半斤八涼
晚安兒了,我的寶兒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