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祖宗十八代
“我不是受過傷了嗎?”凌芷霜見于修為還是那么單純,就覺得于老將軍真的是個了不起的人,能在朝堂黨爭都如此洶涌時,培養(yǎng)出這樣一個傻白甜。
傻白甜不負眾望,問道:“難道,是縣官派人殺你?不是蠻人?”
“蠻人是給陛下一個臺階下,當然不是蠻人了。”
紅衣侍女見凌芷霜口出狂言,就提醒道:“郡主,慎言!”
“是蠻人買通了江湖的一些專門做殺人生意的?!绷柢扑言拡A了回來:“今日世子就去查明追殺我們的到底是那些江湖殺手,誰知道縣令要把我接走。”
于修為心提起來又放下來:“還好我們來得及時,不然郡主就要被帶走了。”
紅衣侍女眼皮跳了跳,很想和于修為解釋,就算他們不來,凌芷霜也不會容易被帶走的。
這就是個混世小魔王。
“查清楚以后呢?”小高問。
凌芷霜輕描淡寫說道:“屠殺,反正這些殺手也不知道殺了多少的人了,順便都殺干凈,算是整頓一下江湖。陛下應該不會有意見吧?”
紅衣侍女覺得陛下應該不會有意見,“郡主隨心去做想做的就好?!?p> “我餓了,我們出去吃吧?!绷柢扑谛逓楹托「叱鲩T,前往梨城最好的酒樓。
食香樓。
凌芷霜走上臺階時,回頭一看,看見一個熟悉的面孔慢慢經過。這已經是她第三次看見這個男人了。
第一次是在被追殺的那天晚上,第二次是在客棧窗邊,第三次是在這里。
她踉蹌了一下,紅衣侍女扶住了凌芷霜,手剛碰上凌芷霜,就聽見她在耳邊低聲說:“外面那個穿著半舊灰布衣的男人,拿下。”
紅衣侍女有點猶豫,在江南的禁閣人,到晚上才能趕到。這個時候凌芷霜離開她眼皮子底下,說不定就會出什么事情。
“那天晚上我見過她,再說了,我爹不會讓小高和單純的于將軍就兩個人來保護我的,還有無數的人溶于街道中的?!?p> 紅衣侍女聽凌芷霜如此說,只能去追那穿著半舊灰布衣的男人。
于修為和小高都等了凌芷霜一會,等她和紅衣侍女說完話,才繼續(xù)往上走。
“剛剛那位侍女是陛下的人?”
凌芷霜坦然說道:“禁閣的。我這次下江南不是為了游玩,而是為了調查前朝余孽?!?p> “禁閣!”
于修為只是聽說過禁閣,他常年不在京城,和禁閣的人沒有什么接觸,故而不是很了解。
不過,禁閣的特殊性和權利極大,讓朝廷不管是文官還是武將都很畏懼。
如果說吏部考核官員不合格,最嚴重的,只會罷官。
要是禁閣,罷官是最輕松的,最嚴重的,全家都沒有一個能活下來的。
“對啊,跟在我身邊的就是個紅衣?!绷柢扑隽艘粋€噓聲的動作:“說話小心點?!?p> “那你剛剛讓她去做什么了?”小高聽著凌芷霜和紅衣侍女說了兩句,她就走了,很是好奇。
“我剛剛看見當時追殺我的那幫人,唯一一個沒有被禁閣抓住或者干掉的弓箭手。他好像還想找機會殺我?!?p> 凌芷霜捧著茶杯,看著窗外,被霧氣籠罩的江南。
美好平靜中透著點殺氣。
小高多少是知道一些的,路上總是在猶豫,要不要和于修為說。他也知道這位小將軍被保護得太好了,太過單純不油滑。
要是換做別的,他就連說都不會說。
他只是沒想到,凌芷霜會這樣坦蕩的說出。
“禁閣查前朝余孽,應該是密令吧。你如此告知我,沒關系嗎?”于修為震驚之下,先想的不是這一團亂的關系,擔心起凌芷霜起來。
“無妨,該知道的都知道了?!绷柢扑粗枥镲h著熱氣:“我這次出事,是有人不想我繼續(xù)查下去。我要給他們一個教訓。”
小高忍不住勸說道:“郡主,不要以卵擊石?!?p> “嗯?難道不是他們碰瓷我嗎?力量那么小,還敢和我叫板,也不看看我是接了誰的命令來詳查。”
凌芷霜對于修為不是很坦蕩,她說這句話是想提醒小高,不要說出是太子所為。
小高一點即通,就沒繼續(xù)說了。
“殺掉那些被指使的殺手嗎?”于修為對別的事情不上心,朝堂的事情他也不想管,只能看見眼前的事情。
皇上和凌將軍都讓他來保護凌芷霜,那他就保護凌芷霜好了。
“對。”凌芷霜見于修為一副樂天派,就只好明著提醒道:“和你說這些只是為了讓你在禁閣面前說話懂點分寸,別為了保護我,丟了官職或者丟了命。”
于修為錯開凌芷霜那好像會說話的眼睛,看向別處:“多謝你關心,我會注意的。”
很快,點的菜就被端上來了。
凌芷霜夾起一塊紅燒肉:“三日內,我們必須解決完這里的事情?!?p> 小高和于修為聽見凌芷霜如此說,有些緊張起來。
那半舊灰布衣男人被抓后,就被關在賭場的一間小屋子里。手腳都綁得結結實實的。
他不明白,為什么自己會被抓,他行為舉止沒有什么錯漏的地方。
抓他的人,他甚至都看不清她長什么樣子,就連自盡的機會,他們也不給。
關他的這個房間,一點光都透不進來,他都不懂,如今是白天還是黑夜了。
不知過了多久,門被打開。
進來兩個穿著紅衣的女人點燃了墻上的燈燭,隨后,有一個女人踏進了這個房間。
他吃驚的看著進來的那個女人,這個女人就是他們要殺的女人。
兩個黑衣男子搬進來一把椅子,放在她的身后。
她坐下后,笑著問:“箭術差成這樣,他們是怎么讓你出來殺人的?”
男子見凌芷霜否定了他的箭術,苦笑了一聲,問:“貴人說什么?我不知道。我一生遵紀守法,連只兔子都不肯殺,貴人說什么呢?”
“你在乎什么?錢財?”
男子不懂,他現(xiàn)在在凌芷霜眼里,就跟個透明人沒什么兩樣。
“家人?”
男子身上有一抹紅色劃過。
怒氣。
凌芷霜低頭笑了笑,“查一查他,給我翻出他家和他祖宗十八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