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廣的寢宮位于王宮的最里頭,陳水剛出現(xiàn)在宮殿外,就立馬有種被人盯上了的感覺。
陳水避開外圍的守夜的侍衛(wèi),來到宮殿前的空地上時,那股被人盯上的感覺就越發(fā)強(qiáng)烈。
陳水朝四處望去,發(fā)現(xiàn)其源頭是來自大殿屋頂。
月色之下,宮殿的屋頂上,一名身著深色長袍的男子盤膝而坐,一柄外觀華麗的長劍,正平放在雙膝上。
男子閉著雙眼,也不知道是在睡覺還是在修煉,但依舊給陳水一種,對方正在盯著自己的感覺。
這是一種很奇特的感覺,陳水也不知道怎么形容,就像自己的氣息被對方鎖定了一樣。
陳水感受不到男子身上散發(fā)的氣息,但他能夠感受到強(qiáng)烈的壓迫感。
陳水幾乎不用多想,就立馬猜出了男子的身份:“閉著眼睛就能給我這壓迫感的,恐怕也只有禹國的第一高手鄭士元了。”
陳水死死盯著屋頂上的鄭士元,試著朝前邁出一步。
隨著這一步踏出,鄭士元雖然沒動,但陳水卻感覺鄭士元膝蓋上的那柄劍,似乎動了一下。
陳水心中疑惑好奇,又朝前走了兩步。
這時陳水清楚的看到,鄭士元的劍,在沒有鄭士元的控制下,竟然自己出鞘兩寸。
為了印證自己看到的不是幻覺,陳水又朝前走了幾步,越走越陳水就越是震驚。
隨著陳水不斷靠近蕭廣的休息的大殿,鄭士元的長劍也隨之一點(diǎn)點(diǎn)地從劍鞘中露出真容。
當(dāng)劍完全脫離劍鞘時,鄭士元的雙眼猛然睜開,隨即身體從數(shù)丈高的屋頂飄然落下。
鄭士元落地的一瞬間,劍已經(jīng)來到陳水的面前。
陳水偏過頭避開這一劍,但劍上散發(fā)出來的劍風(fēng),卻讓陳水的臉蛋隱隱作痛。
幾乎同時,陳水在心里給鄭士元的劍,打上了一個標(biāo)簽:“好劍!”
陳水也是在瞬間,拔出腰間的輕語劍,與之纏斗在一起。
鄭士元的劍非常狠辣果決,而且劍在鄭士元的手中,就像手臂的延伸一樣,用劍的姿勢看起來是那么的自然。
不到五個回合,陳水便被壓制得苦不堪言。
“好兇狠詭異的劍。”
陳水脫離出鄭士元的劍招范圍,心中震驚莫名。
鄭士元的劍,可謂是劍劍奪命,絲毫沒有留一手意思,除了要陳水的命之外。
要是鄭士元的劍只是兇狠,陳水還能夠應(yīng)付下來,因為鄭士元雖然有觀心境的實力,但陳水的肉身也遠(yuǎn)非鄭士元所能比擬的。
雖然各有各的優(yōu)勢,但相比較而言,鄭士元的實力,終究比陳水技高一籌。
可鄭士元怪異的點(diǎn)在于,正常人打出一拳之后,基本在出拳的那瞬間,就決定了拳頭擊打的位置,如果中途忽然停住,或者中途停下之后改變方向,必然會出現(xiàn)頓挫。
可鄭士元的劍就很怪異,在出劍到一半的時候,還能自然的轉(zhuǎn)變劍招,并且整個過程一氣呵成,沒有絲毫的頓挫感。
這種反常規(guī)性的突然變招,讓陳水感到極為難受,以至于才剛交手幾招下來就吃盡了苦頭。
這時,鄭士元又一次朝陳水攻來,陳水舉劍格擋。又是與之前那樣,鄭士元的劍到一半,又朝陳水另一個方向刺出。
就算陳水對這一劍早有所料,可依舊被這種不適感弄得有些抓狂感。
鄭士元的這一劍雖然沒有傷到陳水,但卻割下了陳水的一塊衣角。
陳水心慌意急之下,朝夏宇澤問道:“武者與命器達(dá)成共鳴之后,就能做到這種程度嗎?”
夏宇澤沉默了片刻,這才出來回答道:“不,武者出招的習(xí)慣是后天養(yǎng)成的,絕對與觀心境沒有直接關(guān)系?!?p> 夏宇澤剛說完,鄭士元的第二劍已經(jīng)到了,陳水只好放棄繼續(xù)詢問,出劍應(yīng)對。
鄭士元的這一劍再度中途變招,在陳水手臂上留下一道劍傷。
鄭士元的這種怪異的出劍,讓陳水感到無計可施,朝夏宇澤求教道:“那這種反常規(guī)的劍招,又應(yīng)該怎么解釋?”
“這種出劍方式朕聽說過,它叫半截劍,修煉這種劍招的武者,會將一劍的力道拆分為兩段發(fā)力。”
夏宇澤說著語氣一頓,又解釋道:“但這是一種極為小眾且取巧的劍招,只有在面對觀心境一下的武者才會展現(xiàn)的出優(yōu)勢,可一旦遇到觀心境以上的武者,這種出劍方式就會變得不堪一擊?!?p> 陳水一邊全力防備著鄭士元的劍招,一邊分心請教夏宇澤:“那問題是,我現(xiàn)在不知道應(yīng)該怎么破解,你可有辦法?!?p> 夏宇澤并沒有直接告訴陳水破解之道,而是提醒道:“半截劍雖然詭異多變,但不管怎么變,武者的出劍習(xí)慣是很難改變的。你不妨仔細(xì)觀察對方的出劍方式,或許可以找到應(yīng)對破解之法。”
“出劍方式?”
聽了夏宇澤的指點(diǎn),陳水望著咄咄逼人的鄭士元,心中多了一絲明悟。
正如夏宇澤所言,每個武者出劍的習(xí)慣是很難改變,就像他一樣,每次出劍都保留著前世的一些習(xí)慣。半截劍就算分為兩段發(fā)力,可第二段的發(fā)力,必定與之前練劍的習(xí)慣有關(guān)系。
這時,夏宇澤似乎不太放心陳水,又提醒了一句:“半截劍特別依賴用劍者的手腕和小臂,你可以特別注意一下。”
“手腕和小臂?”
聞言,將目光投向鄭士元用劍的手腕處,果然,陳水從鄭士元手腕處的小動作中,可以隱約預(yù)判到鄭士元第二段劍招的走向。
雖然陳水依舊沒有找到鄭士元出劍的習(xí)慣,也依舊沒有改變被壓制的困局,但通過觀察鄭士元的手腕,已經(jīng)明顯沒有之前那么吃力了。
漸漸地,鄭士元的劍很難傷到陳水,這下反倒是鄭士元開始吃驚起來。他無法想象,會有一個先天境的武者,能夠在自己的劍下堅持這么久。
鄭士元似乎開始與陳水較勁起來,出劍更加凌厲幾分,劍招變化也更加詭異起來。
突然加快的攻擊頻率,再一次讓陳水感到有些吃力起來,而他依舊沒有找到鄭士元的出劍習(xí)慣。反倒是,鄭士元出招速度加快之后,陳水很難在一閃而過的瞬間,捕捉到鄭士元手腕處的動作。
這讓鄭士元的出劍動作,再一次變得不可預(yù)測起來。
若非之前纏斗讓陳水掌握了一些規(guī)律,恐怕現(xiàn)在陳水已經(jīng)拜倒在對方的劍下了。
漸漸感到力不從心的陳水,放棄了繼續(xù)與眼前的鄭士元交手,采取自己的備選方案。
“禹王!禹王!”
陳水忽然朝著蕭廣的寢宮大喊。
陳水突然的舉動,讓鄭士元有些捉摸不透。但這時,殿外的侍衛(wèi)也因為陳水的呼喊而驚動,不到一會便將陳水圍了起來。
陳水見里頭遲遲沒有動靜,再次喊道:“禹王,我有個絕對的寶物,我想與你做筆交易?!?p> 鄭士元這時也停了下來,也許是因為陳水口中的交易,又或者是等待蕭廣的命令。
陳水見到鄭士元停手,那叫的更加勤快了,可蕭廣依舊沒有回應(yīng)的意思。
過了許久,陳水喉嚨都喊痛了,蕭廣終于回話了,但蕭廣的回應(yīng),卻直接讓陳水臉色一變。
“殺了吧!”
蕭廣的回應(yīng)是這么的簡單,或者說,這根本就是在給鄭士元下達(dá)命令。
聽到這句話,陳水與鄭士元幾乎同時動了起來。只是陳水的動,是朝著殿外逃跑,而鄭士元則是追殺陳水。
逃跑的時候,陳水幾乎前所未有的達(dá)到身心一致,利用各種可以遮擋身體的方式,躲避著鄭士元的追擊。
最后在夏宇澤的指點(diǎn)之下,才將鄭士元甩掉,不然,陳水今日就真的要交待在這里了。
甩開鄭士元之后,陳水聽到四周傳來的動靜,找了一處相對幽靜的庭院鉆了進(jìn)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