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寢宮,剛從蕭廣那回來的蕭軒,并未第一時間休息,而是在書房中寫著什么。
這時,蕭君昊不顧下人的阻攔,自顧自地來到蕭軒的書房。專心寫東西的蕭軒,似乎沒有注意到蕭君昊的到來。
蕭君昊吊兒郎當?shù)刈叩揭慌缘闹舆?,后背往柱子上一靠,饒有興致的望著蕭澤軒,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蕭軒耳朵一動,頭也不抬的問道:“太陽打西邊出來了,這么晚了,你不急著回去陪你的寶貝,竟然有空來我這里看我處理交接事宜?”
蕭君昊邪魅一笑,很直接的說道:“當然不是,沒事我怎么可能會放著醉生夢死的生活不去過,跑來看你這么一個糟老頭?”
“那說吧,什么事,今日父王罷黜了我所有的一切,現(xiàn)在還有很多的事情要處理,可沒有那么多閑工夫陪你閑聊?!?p> 蕭軒聞言,忍不住笑了笑,不過依舊看起來很忙的樣子,連頭,都沒有時間抬一下。
蕭君昊俯身,仔細打量著蕭澤軒,神色莫名地問道:“蕭倫現(xiàn)在昏迷不醒,想必大哥現(xiàn)在很高興吧?”
聞言,蕭軒臉上的笑容頓時收了起來,不解問道:“你到底想要說什么?”
蕭君昊起身,又靠在了柱子上,狡黠地笑道:“沒什么,就是好奇的想問一下而已?”
此時蕭軒哪里還有心情繼續(xù)處理手中的事情,將筆放在了一旁,神情不善地問道:“怎么,你也懷疑是我想借四弟的手除掉二弟是嗎?”
蕭君昊一臉理所當然地反問道:“為什么不可以呢?這樣你不但可以置身事外,而且從此之后在禹國如日中天,再沒有誰。能夠有資格跟你爭奪儲君之位,怎么看,大哥都是受益最多的那個人啊。”
蕭軒此時的臉色,看起來已經(jīng)不太好。他朝蕭君昊強調(diào)道:“我想這件事,今日我已經(jīng)說得很明白了,現(xiàn)在我不想重復解釋。何況我的太子被罷黜,就連成為太子的資格也被剝奪,我哪里是受益最多的那個人了?”
蕭君昊趴在蕭軒面前,笑問道:“怎么就不是了?還是大哥故意在裝糊涂?”
蕭軒此時,看起來有些不耐煩,他皺眉道:“我真不知你要說什么,若是你來找我是專門笑話我的,那你也笑夠了,可以走了?!?p> “別急著趕我走啊,我說還不成嗎?”
蕭君昊一聽蕭軒要趕自己走,頓時就急了,連忙說道:“你看,蕭梓渝那個倒霉蛋,現(xiàn)在已經(jīng)成了替罪羊,蕭倫又要死不活的,也不知道什么時候忽然就斷氣了。至于我,就更不用說了吧。你也知道,父王巴不得扒了我的皮。而且禹國今后要是落到了我手上,那宣政殿內(nèi),不成花酒的地方了嗎?那先王不得爬出來跟我拼命啊?”
蕭軒莫名的笑問道:“所以你是想說,不管我現(xiàn)在是不是太子,禹王的位置,今后都非我莫屬?”
蕭君昊一見蕭軒臉上的笑容,連忙解釋道:“當然啊,不過我可對王位沒有任何的想法?!?p> 蕭軒對蕭君昊的解釋全然沒有放在心上,且斬釘截鐵道:“所以你還是認定是我在借刀殺人,并擔心我會對你下手。”
蕭君昊笑著否認道:“沒有懷疑,我怎么可能會懷疑大哥呢?大哥今后可是我的財神爺啊,我巴結(jié)還來不及呢?”
蕭軒反問道:“你要不是這個意思,那你與我說這些干什么?”
蕭君昊嬉笑著回答道:“就是想告訴大哥,不管這件事情是誰做到,我都要恭喜大哥,今后禹國的王位,必定會是你的了?!?p> “就這么簡單?”
蕭軒狐疑地望了蕭君昊一眼,眼神中透露著濃厚的不信任。
這時,蕭君昊表情忽然變得有些扭捏,看起來有些難為情:“當然,還有另外一個目的?!?p> “什么目的?”
蕭君昊支吾了老半天,說道:“這個,大哥你也知道,今天我在父王那說錯了話,現(xiàn)在母后正氣著呢,那個我現(xiàn)在...”
原本還緊繃著的蕭軒,見到蕭君昊此時的模樣,頓時覺得一陣好笑,也猜到了對方的目的。
“缺錢了是吧?!?p> 蕭君昊見自己的小心思被蕭軒點破,也不遮遮掩掩,直接嘿嘿一笑,道:“嘿嘿,還是大哥懂我?!?p> 蕭軒聞言點了點頭,看起來是同意了。
可蕭軒又不想這么直接給蕭君昊,于是佯嗔道:“你啊,以后長點記性吧,別一天到晚就知道喝花酒,指不定哪一天你就會栽到女人手里?!?p> 誰知蕭君昊很無所謂的回答道:“要是真的那么一天,那絕對是一位人間罕見的絕世美女,能夠栽到這種女人手上,那我這一生也算是沒有白活了?!?p> “你啊,真的是沒救了?!?p> 無奈地說著,蕭澤軒寫了一張證明,并且印下自己的章,丟給了蕭君昊。
這是一張可以直接去蕭澤軒自己的小金庫提取錢財?shù)淖C明。
“多謝大哥?!?p> 蕭君昊如餓狼一般的接過,心情雀躍地走了。
蕭澤軒見狀,忍不住叮囑了一句:“省點花??!”
“知道了!”
但是這時蕭君昊已經(jīng)溜得沒影了。
看著蕭君昊離開的方向,蕭澤軒感慨了一句,“好像還真如君昊說的那樣,只要蕭倫不醒,王位遲早是我的?!?p> 次日正午,袁康獨自一人來到蕭廣的面前。
“外父,您來了?!?p> 此時,蕭廣已經(jīng)等袁康許久,一見到袁康,親自為袁康搬來了一張椅子。
袁康冷漠道;“我就不坐了,我來,只是找你要答案的。”
“外父,事情經(jīng)過已經(jīng)查清了,您先坐,我為你滿滿道來?!?p> 說著,蕭廣又試著讓袁康坐下,但袁康依舊不為所動,態(tài)度強硬地問道:“你先告訴我是何人所為?”
“是蕭梓渝所為。”
“哼,果然與蕭瑩說的一樣?!?p> 蕭廣才剛回答,袁康便冷笑出聲。
袁康問道:“蕭梓渝現(xiàn)在人在哪里?”
蕭廣小心地回答道:“已經(jīng)被我關在宗人府,隨時等候您的處置。”
袁康聞言,臉色終于緩解了一些。
雖然袁康很想現(xiàn)在就處置,但最后還是婉拒了:“這是你們王室自己的事情,我可不敢隨意處置,免得遭人閑話?!?p> 蕭廣難得見到袁康松口,連忙順著袁康的意思詢問道:“那依您的意見,覺得女婿應該如何處置為好?!?p> 誰知袁康這時冷笑道:“這你得要去問倫兒啊,受害的人不是我。”
聞言,蕭廣驚喜道:“倫兒醒了?”
“醒了?”
袁康神色冷冽地望了蕭廣一眼,冷笑道:“他要是醒了,這事情反倒是好辦了?!?p> 蕭廣心中一動,問道:“那外父的意思是要我等倫兒醒了之后,再去問他本人的意見是嗎?”
“若是能醒,這自然是最好。若是他不醒,我必要找你蕭廣一家人要個公道。”
袁康既沒有否定,也沒有承認,說完就要離開。
蕭廣見狀,頓時心急如焚,連忙動情地叫了一聲“外父!”
袁康一聽到這聲外父,不自覺地停下了腳步。正當蕭廣試圖挽留時,袁康回應道:“不要叫我外父,我擔當不起?!?p> 說完,袁康先是走了幾步,然后回頭望向蕭廣。此時袁康看向蕭廣的眼神,就像是在看待一個陌生人一樣。
袁康冷漠道:“對了,還有從我進來的那一刻起,你一直都沒有主動問過袁歆的情況,所以,以后袁歆她們將與我住在商會,不要問我為什么,因為將他們放在王宮中,我不放心?!?p> 袁康說完走了,看著挽留不住的袁康,蕭廣終于問出了自己的目的:“外父,那現(xiàn)在朝中的局勢,還有前方的將士...”
聞言,袁康搖頭大笑,笑聲是那樣的悲涼。
“我們袁氏一族為禹國貢獻了幾代人,還不至于連這一點大局觀都沒有。你不是已經(jīng)攀上了祀月帝國這棵大樹,等祀月帝國的人一到,也該是我們騰云商會功成身退的時候了。到時,騰云商會與禹國再無瓜葛?!?p> 袁康頭也不回地說完,再也不理蕭廣如何勸說,徑直離開了王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