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的這名男子叫何長風,在蕭武帳下,也是一個極為有名的大將。
“末將蕭武大公帳下何長風,恭迎陳水將軍凱旋而歸?!?p> 何長風來到陳水面前,立刻下馬朝陳水跪拜。
陳水仔細一看,發(fā)現(xiàn)何長風長得白凈俊美,甚至給人一種嬌弱之感,完全不像一名將軍該有的英武偉岸形象。
陳水也有些搞不懂自己,都已經(jīng)火燒眉毛了,他居然還有心思去觀察何長風長相如何?但看清楚之后,陳水連忙道:“快走!穆麒在后面?!?p> 何長風見狀,連忙將陳水扶上馬,策馬而去。
“大公就派了你一個人過來接我?”
路上,陳水雖然感受得出何長風實力不俗,至少也是五脈先天境的高手。但就何長風一人,說實話,陳水覺得不靠譜。
因為穆麒萬一追上了,他們就死定看。所以,陳水對蕭武派一人來接應(yīng)自己這件事,感到有些不解甚至很是不滿。
“我在衛(wèi)國這么拼死拼活,好不容易死里逃生,結(jié)果這么不靠譜的只派出一個人來接我?恐怕是巴不得想要整死我吧?”陳水在心里如是想到。
何長風一聽陳水的疑問,便立馬明白了陳水的擔憂,出言解釋道:“將軍莫要擔心,末將雖然不知大公此舉有何深意,但大公行事從不無的放矢,所以大人盡管放心好了。大公在釷京已經(jīng)在為您準備慶功宴,就等您會釷領(lǐng)一醉方休了?!?p> “好,有勞將軍?!?p> 陳水聞言,見何長風的模樣,顯然也不知道太多事情,當下也就不再多言,隨著何長風揚長而去。
在陳水的后方,遲遲趕來的穆麒,看到已經(jīng)策馬而去的陳水,他下令讓大軍停下了追趕的腳步。
繆翎見狀,小聲詢問道:“統(tǒng)帥,您不會就打算這樣放虎歸山吧?”
穆麒神色隱有不甘地嘆氣一聲,指了指何長風問道:“你看到陳水身邊的那個人了嗎?”
繆翎望去,隨即不屑道:“神箭營的何長風?就一人而已有何懼?屬下三招之內(nèi)必能殺他。若是上師擔心,交由我解決便是。”
“事情沒這么簡單?!?p> 穆麒搖搖頭,隨后朝一旁的名叫彥高的將軍問道:“彥高,近幾日蕭武可有什么舉動?”
彥高如實匯報道:“稟告統(tǒng)帥,蕭武近幾日在釷京足不出戶,并且殺豬宰羊,聽說是為了給陳水置辦慶功之宴。至于大軍方面,除了正常的調(diào)度之外,并未見有什么大的動靜?!?p> “蕭武動兵,若要想隱瞞行蹤,憑借我們的耳目,又怎可發(fā)現(xiàn)?”
穆麒冷笑一聲,隨后長嘆道:“蕭武的神箭營,主要負責中遠程的攻擊,而神箭營的何長風既然出現(xiàn)了,那么神箭營必定出動了連弩大隊。既然連弩大隊都出了,以蕭武的行事作風,這說明了什么?”
“說明必定還有兩支負責掩護的軍團在潛伏。”彥高第一時間便回答到,隨即又疑惑問道:“可是蕭武行事詭異多變,誰又知道是真是假?”
穆麒橫了彥高一眼,道:“那你去如何?”
彥高聞言咽了咽口水,頓時將自己想法收了回去。開什么玩笑,萬一蕭武真有埋伏,那不是自尋死路嗎?
穆麒見狀,忍不住地諷刺道:“你看,你都知道去了就意味著送死,以蕭武的聰明,會想不到這一點?他既然能夠想到這一點,那難道不會利用這一點?誤導(dǎo)我們以為是他是在故布迷霧,讓我們?nèi)ド钭?,然后打我們一個措手不及?”
“撤軍吧,不管是迷霧還是真有埋伏,只要我們深追,蕭武不管何時動手,大戰(zhàn)在即,對我們來說都不值得冒此風險?!?p> 穆麒搖著頭,仰天長嘆道:“至于糧草之事,我自會向大王說明實情,折在陳水這樣的對手之手,我雖然心有不甘,但至少也算有所收獲吧。至少下次我不會再小瞧陳水,也知道怎么防備陳水這樣的強大武者。等戰(zhàn)火燒起,相信很快,列國也會記住陳水這個名字。只可惜,陳水這個名字不是屬于我衛(wèi)國?!?p> 隨著穆麒一聲長嘆,衛(wèi)軍掉頭朝衛(wèi)關(guān)行去。
“將軍,您這次可是立了大功,你知道嗎?我們這幾日可真擔心你啊,但沒想到你真的將衛(wèi)軍的糧草燒了。真的是大快人心啊,起初聽別人說你未滿二十,我當時還不信,現(xiàn)在親眼見到本尊,我何長風對你算是徹底服氣了。”
何長風帶著陳水逃出一段距離,并且確定穆麒并沒有再追之時,緊繃的心,終于松了下來。
沒了后顧之憂之后,陳水竟然在馬背上,就這么昏了過去,以至于何長風說的話都沒有聽到。
“將軍?將軍?”
何長風見陳水沒有回應(yīng),回頭一看,發(fā)現(xiàn)陳水已經(jīng)趴在馬背上昏迷過去,這讓何長風頓時感到無奈的同時,又忍不住大笑起來。
“哈哈,陳侯年紀輕輕實力不俗,行事做派果然讓人感到生平僅見,完全不是我這種俗人所能理解的,好在大公早有準備?!?p> 何長風放緩速度,將陳水保護著行了一段路程之后,從道路的兩側(cè)出現(xiàn)近百輕騎,這些輕騎穿著禹國的制式輕甲,馬背上都別著一把精致的連弩。
也不知道這些人是怎么想的,輕騎的后方還有一輛寬大的馬車,這輛馬車竟然是由四匹健碩的駿馬馱著。排場之大,絲毫不輸一般的王親貴胄。
何長風與這些人會合之后,將陷入沉睡的陳水放入馬車之中,隨即帶著滾滾塵埃揚長而去。
而這時,心情煩悶的穆麒,帶著大軍回到衛(wèi)關(guān)大門前。見到關(guān)前昌國和北雁的兩隊大軍時,一股無名之火在穆麒的心中燃燒著,臉色也變得異常難看。
“衛(wèi)帥,真是抱歉啊,自從我軍主帥收到您的密函后,便責令我等快馬加鞭趕來支援。中途我們可是從未下鞍,但奈何路途實在過于遙遠。這不剛好趕到,不知現(xiàn)如今情況如何了?”
“是啊,衛(wèi)帥,我昌國也是剛到,不知現(xiàn)在情況怎么樣了,可否已經(jīng)抓到了那名賊人?”
北雁的元凱與昌國的曹云峰,都是此次收到穆麒密函之后,便前來馳援的將領(lǐng)。如今一看穆麒率兵灰頭土臉的回來,雖然多少已經(jīng)猜到了大概,但依舊裝作不知的問道。
聽到元凱與曹云峰的問話,穆麒覺得臉上火辣的燙。
“你們可來的真是時候?。〔辉绮煌?,人剛跑了你們就來了。”穆麒在心里冷笑著想到。
雖然穆麒心中有氣,但他不會再去糾結(jié)這件事。因為事情已經(jīng)過去了,再去糾結(jié)也沒有什么用。
想著穆麒眼神冷漠地望著兩人,反問道:“抓沒抓到,難道以二位將軍的經(jīng)驗,會看不出來嗎?”
聞言,元凱與黎洛都覺得啞口無言,生怕穆麒懷恨在心,連連解釋道:“穆麒大元帥,實在是路途太遙遠,我等也是盡力了。”
“盡力了?”
穆麒含笑看著元凱與黎洛兩人,嘲諷道:“你昌國的寒關(guān)與北雁的天狼關(guān),按照正常行軍的速度趕至此地,兩日時間綽綽有余吧?五日前我便求援于貴國,兩位將軍也是從軍多年了吧,然而,爾等卻花了兩倍的時間才到,你們也好意思說這叫盡力?”
元凱與黎洛此時已經(jīng)不知如何辯解,實在是穆麒已經(jīng)不給他們辯解的余地,并且繼續(xù)羞辱道:“你們可知,陳水進入衛(wèi)關(guān)時,他可是與兩位將軍所用的時間完全相反啊。我不知北雁國和昌國的軍隊,原本就這般散漫,還是有意而為之?”
此時,元凱與黎洛兩人,被穆麒羞辱地連頭都低下去了,哪里還敢回答穆麒問什么?
“不管是有意還是無意,一會,我會再寫一封密函交于你們,還請兩位將軍用正常的行軍速度,交給你們的主帥。勞煩兩位將軍幫本帥轉(zhuǎn)告貴帥,若是此事還不盡心盡力,休怪我衛(wèi)國不顧及三國盟約?!?p> 穆麒冷漠的說完,元凱與黎洛連連應(yīng)好。那奉承的樣子,像極了兩頭極力討好主人的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