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碧藍的天空中,太陽高高懸掛,陽光穿過藍天,給大地帶來溫暖,是個開學的好日子。寧靜的社區(qū)里,一幢青瓦白墻的小洋房里傳來一陣女孩焦急的催促:“裕!裕!起來咯!七點半了吔!”房間里,靠著墻擺放著一張單人床,墻上內(nèi)凹的裝飾角上擺放著一只鬧鐘,此時,鬧鐘面朝下的被扣著,宣告了它的陣亡。床上的被子一陣蠕動,慢慢的探出一顆腦袋,一頭柔順的金色短發(fā),一張有著濃厚書卷氣的英俊面孔。男子伸手揉揉惺忪的睡眼,有點不符合他斯文形象的打了個大大的哈欠,慵懶的說道:“啊……早?。」庾?!”
女孩看他一臉沒睡醒的樣子急的直跳腳,一邊牽扯著被子,一邊拽著他的胳膊說道:“早!快去洗臉換衣服,要吃飯咯!”
裕二抬手捋了一把劉海,無奈的笑道:“我這個外甥女今天還是精神飽滿的很??!”
光子回頭急步走出房間,一邊叮囑著:“不快點,要遲到了!”
裕二仍是慢悠悠的下床應和道:“是!是!”
洗漱完畢,裕二換上了襯衫領帶,腳步輕快的來到樓下,只見餐廳里的一張方桌上已擺上了豐盛的早餐:雞蛋、水果、香腸、三明治,還有他每日必飲的咖啡。裕二先不急著吃早飯,而是先端起咖啡一飲而盡。每天早上都一副亞健康狀態(tài)似的,總也睡不醒,所以咖啡是他的動力來源。他端起空了的咖啡杯,朝廚房背對著他正在忙碌著的光子道:“光子,再來杯咖啡吧!”光子正忙著烤吐司,頭也不回的應道:“好!”話落,只見一只圓滾滾的咖啡壺,沒有人拿著,卻自己晃晃悠悠的飄到裕二的面前,然后壺嘴傾斜,慢慢的往咖啡杯里倒咖啡。
裕二怔楞了一瞬,無奈的嘆了口氣道:“光子!”
光子頓時臉上三條黑線,似乎才反應過來,她一臉尷尬的自語:“啊—糟了!”
“不是講好了,不能使用那能力嗎?”
“可是,因為早上很忙,所以……不是故意的嘛!”光子著急的為自己辯解。
“要是被人知道了,準被認為是怪物。絕對不可以再用了,知道嗎?”裕二的表情一下子嚴肅了起來,語氣也強硬了許多。
光子頓時一臉委屈的樣子,一層水汽蒙上了晶亮的大眼睛,她小嘴一扁:“裕也認為我是怪物嗎?”
“傻瓜!”裕二又換上了燦爛的笑臉,安慰道:“光子是我從包尿布看著長大的可愛的外甥女,是道道地地普通的女孩子啊!”
光子一聽,又瞬間破涕為笑,撒嬌起來:“什么包尿布!我是淑女吔!”一邊揮著小拳頭抗議!
裕二輕笑,抬起手腕看了眼手表:“??!8點了,我得走了。”說完,他拿起一邊的外套,把公事包夾在腋下,向光子打了個招呼,便走出了家門:“那我走了哦!”光子微笑著朝他揮揮手,她知道裕又用他的溫柔騙她了。
她是一瀨光子,天生就有不可思議的能力。自幼雙親便去世,知道她有這種能力的,只有祖母和母親的弟弟裕二而已……和藹的祖母也在去年去世了,所以,這件事就成了她和裕之間的秘密了。這樣奇異又可怕的能力,有時候讓她自己都感到害怕,總是覺得自己和別人不一樣??墒窃s總是以對待普通女孩的方式溫柔的對待她,從不用有色眼光看待她,這讓她內(nèi)心感到無比平靜。也之所以她對裕是敬愛又感激的,和裕一起相依為命過著寧靜又平凡的日子,便成了她心中小小的愿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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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撒利耶魯學園高中部
作為一名挺拔英俊的男老師,一瀨裕二在學校里是非常受歡迎的,他一走進校門,學生們就此起彼伏的向他熱情的打著招呼,其中自然以女學生居多。“一瀨老師,早!”“早!”他也微笑著一一點頭回應。
光子遠遠的看著他,不知為何,心中突然百轉(zhuǎn)千回起來。雖然裕是那么溫柔的照顧著她,可是,他也有對她決口不提的事情,那就是關于她與生具有超能力這件事。甩了甩頭,光子決定不要胡思亂想了,她很喜歡裕,而且也對目前的生活很滿意,所以,不知道也無所謂,反正也沒發(fā)生過什么事……
正想著,肩膀被人從后面輕拍了一下,好友望充滿朝氣的臉蛋湊了上來,輕快的對她打著招呼:“早安,光子!”然后她眼神瞟向裕二的方向,掩嘴賊賊一笑道:“嘿嘿,裕二老師總是很受人歡迎!”
光子自豪的接口:“因為他很帥嘛!”一副與有榮焉的樣子。
望大笑起來:“??!你好壞哦!有這么年輕又帥氣的舅舅!”兩人笑鬧著往教室的方向走去。
走進一年C班教室,光子像往常一樣放下書包,拉開自己的椅子,剛要坐下,突然聽見身旁的座位被拖動的聲音。她一愣,旁邊的座位自從前一位同學轉(zhuǎn)學走了以后一直是空著的,從沒有人去坐過,會是誰呢?
出于好奇,她回過頭看了一眼,瞬間呆住了。映入眼瞼的是一個黑發(fā)及肩的陌生男子,五官雖不是最帥的,但是那雙有如黑曜石一般的眼,卻像一壇深泉,吸引著人的視線,讓人移不開眼。他一臉淡漠說道:“早啊,一瀨?!?p> 光子一臉迷茫,確信自己并不認識這個男生,她抬頭仰視著他,疑惑道:“對不起,你是?”
“你不認識我嗎?我是—”男子停頓了一下,黑曜石的眼直直盯視著光子,突然,嘴角扯出一抹詭異的弧度,隨后說出的話有如念咒語一般直接傳入光子的腦中:“我是來試你力量的人?!?p> 話落,只見他的一頭黑發(fā)無風自動了起來,然后,整個教室都開始劇烈震動。學生們都感覺到了不對勁,紛紛從座椅上跳起來,大驚失色的喊道:“呀!地震!好劇烈呀!”
震動越來越強烈,大家都快要站不住腳了,只聽見哐當一聲碎裂聲,玻璃窗整扇碎裂,碎玻璃四濺,嚇得大家四處逃竄。光子還未從震驚中回神,又一聲嘭的爆裂聲,只見她頭頂上的日光燈也隨之松脫,兩根長長的燈管應聲掉落,眼看就要砸到光子的頭上了,她卻因恐懼呆愣在原地無法動彈。
就在燈管距離她只有幾厘米時,一只有力的手臂突然從她身后伸出,攬住她的右肩,把她往后拖去。光子瞬間跌入一具男性的懷抱,堅硬如鐵的懷抱卻并不讓人覺得溫暖,只感到一股莫名的寒意,及更深的恐懼。是那詭異的男生。
只見他伸出左手,看也不看的抓住掉落的燈管,啪的一捏,把燈管捏的粉碎。他的手卻并沒有因此受傷。男子看著光子,露出懷疑的表情,雙眼危險的瞇了起來,又發(fā)出那魔咒般的聲音:“這種程度的法術(shù)應該難不倒你吧?路西法魔王的公主?!?p> 這句話有如晴天霹靂,她驚恐的掙脫男子的懷抱,剛想說什么的時候卻突然聽見有人在叫她:“光子,光子!”是望的聲音。
瞬間,光子回過神來,發(fā)現(xiàn)自己好好的坐在座位上,沒有地震,沒有碎玻璃,沒有陌生男子。只有望輕輕拉扯著她的衣袖催促著:“怎么了?下一節(jié)要去實驗教室上課??熳甙?!”“哦……嗯……”光子呆呆的應和著,起身跟著她往實驗室走。內(nèi)心卻依舊驚恐不已。剛剛到底是怎么回事?是夢?還是……
走到教室門口,只見一個同班男生探頭對著教室外面喊道:“喂!狩谷!快點!你這禮拜是值日生哦!”隨著他的叫喚,迎面走來一個黑發(fā)及肩的男生,校服的衣領敞開著,手中隨意的拿著兩本書擱在右肩上。是他!光子頓住了腳步,是剛才幻境中見到的那個陌生男子。一個念頭突然冒了出來,剛才的難道是“預知”?
這個被稱作狩谷的男生走近,在光子面前站定,說道:“怎么了?一瀨,發(fā)什么呆呀!”那語氣猶如認識了很久的熟人一樣。但是光子確定自己從未見過他。
內(nèi)心的恐懼越來越深,光子顫抖著聲音問:“你到底……是誰?”停頓片刻,男子突然又露出了幻境中那種詭異的笑容,臉上也好像突然蒙上了一層陰影般恐怖,又是那種有如魔咒的聲音:“還不知道嗎?我是---”
還沒說完,望突然在身后疑惑的打斷了他:“胡說些什么呀?狩谷從入學就一直和我們在一起的??!”她的話又讓光子一個激靈,回頭看去,這個被稱為狩谷的人卻已經(jīng)回復如常,只是一個普通人的樣子。
他一邊往實驗室走一邊回頭說:“對??!別被夏天熱昏頭了,一瀨!”說完就再不看她一眼的走了。一滴冷汗從光子額頭滑落,雖是夏天,她卻覺得自己禁不住的要發(fā)抖??粗莻€背影,她確定,在昨天之前,他是……不存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