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邑的東市幾乎可以說是城里最熱鬧的地方。
因?yàn)檫@里除了很多正常買賣東西的店鋪外。城里最好的蹴鞠場和最好的妓館都設(shè)在這里。至于其他小一些的斗雞場走狗場之類的娛樂場所更是不知道有多少家。
這天中午人們漫步在東市的街道上正享受著正午溫暖的陽光。從大門口的方向忽然傳來一聲聲叮呤叮呤的銅鈴聲。
片刻之后，一個身穿白色道袍的老道士帶著兩個小道童出現(xiàn)在人們的視線里。
只見這三個道士在熙熙攘攘的人群里旁若無人似的往前走了一段路。正好在最大的妓館惜春閣門前停了下來。
那個老道士雙掌合十道：“無量天尊?。?！童兒，就在此處吧！”
兩個道童聽到他說話點(diǎn)點(diǎn)頭，拿下了各自身上背著的背囊。從里面拿出很特別的桌子和凳子在妓館對面的街邊支起了一個小攤子。
等一切都準(zhǔn)備好了。老道士一屁股坐在凳子上開始閉目養(yǎng)神。兩個道童則分別站在老道左右，開始搖頭晃腦的背誦：“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
兩個道童開始背誦的聲音，很快就吸引了不少人駐足圍觀。等周圍已經(jīng)圍了起碼幾十號人了。老道又喊了一聲：“無量天尊！”
兩個童兒停止了背誦，轉(zhuǎn)身問老道士：“師尊！您有何吩咐？”
老道連眼皮都沒抬：“童兒，你們看一下。周圍眾位施主之中有沒有一個左眼角有一顆痣的年輕小伙子。告訴他今天有血光之災(zāi)。千萬不要從高樓的房檐下經(jīng)過。”
老道士說完又開始閉目養(yǎng)神。兩個道童在人群里找了一會兒。果然在圍觀的人群里找到一個左眼角有一顆痣的小伙子。
兩個小道童上前提醒他。那小伙子不但不領(lǐng)情反倒生氣的走了。
人們眼看著他走到一家酒肆的房檐下時被從樓上丟下來的酒器砸破了腦袋弄了滿臉的血。
接下來兩三個時辰的時間里。老道士一共向八個人示警幾乎就沒有不準(zhǔn)的。
一看他這么神就有不少人上前請他給自己算命。老道于是告訴他們，自己是從終南山上下來的。能通過望氣之法預(yù)測吉兇禍福。不過每天只能看九個人。今天的已經(jīng)看完了。再想讓自己看的只能等明天了。
接下來的七八天，老道每天都在那個位置擺攤兒替人望氣測吉兇。結(jié)果幾乎就沒有不準(zhǔn)的。當(dāng)然有不準(zhǔn)的老道也可以給出一個很完美的解釋。
這天，老道攤上又來了一個人。長得像個猴子一樣，瘦弱的好像一股小風(fēng)兒就能把他刮個跟頭。
他彎著腰走到老道跟前說：“老道長，您這么厲害能幫我看看我啥時候才能不被別人欺負(fù)嗎？”
老道撩開大眼皮看了他一眼：“施主，你我也算有緣人。你若能跪下叫聲師尊，今日貧道就能助你擊敗強(qiáng)敵一雪前恥。”
那小瘦子一聽還真就跪在地上叫老道士作師傅。
老道士剛讓他站起來。圍觀的人群外面不知道誰喊了一聲：“小猴崽子！我可看到你了！敢在老子的場子搞鬼，看老子不廢了你！”
話音未落，就見十幾個壯漢分開圍觀的人群闖了進(jìn)來。
其中一個看到小瘦子二話不說張開蒲扇大的巴掌就要打。被老道士用拂塵攔了下來。
那大漢問老道：“老道，你要管這閑事嗎？”
老道反問他：“施主為何一見面就要打我這徒弟呢？”
“我為啥打他？他在我的場子里搗亂，你說該不該打？”
小瘦子躲在老道身后說：“我哪里搗亂了？分明是你們有意要欺負(fù)我！”
大漢怒道：“瞧你那德行吧！老子就是要欺負(fù)你。你又能怎么樣？”
老道這時對瘦子說：“徒弟，這人太無理了！為師命你教訓(xùn)他！”
小瘦子躲在老道身后說：“師傅，您在開玩笑嗎？他的胳膊比我的大腿都粗！我怎么能打得過他？”
老道從道袍里摸出一個小盒子里取出一個小紙包兒遞給瘦子說：“徒弟，你把這包里的東西吃下去就能打得過他們了。親手教訓(xùn)他們一次，免得以后你再被他們欺負(fù)！”
大家看那小瘦子接過小紙包。當(dāng)著大家打開之后吃下了里面微微發(fā)紅的粉末兒。
過了一會兒，那小瘦子忽然像打了雞血一樣。一下從老道身后挑了出來。昂首挺胸往當(dāng)街一站，指著大漢叫囂道：“大個子！今天小爺要打出你的屎來！”
他這一舉動引得那十幾個漢子和圍觀的人們一陣大笑。圍觀的人里有認(rèn)得領(lǐng)頭大漢的勸那瘦子：“這位兄弟，看你渾身沒有幾兩肉就不要跟這位龍春大哥叫板了！快跪下磕頭認(rèn)個錯吧。免得一會被他三拳兩腳的打死了！”
小瘦子聽了這話不但沒有害怕反倒說：“剛才我怕他是因?yàn)槲疑碜硬皇娣?，渾身都沒力氣！現(xiàn)在小爺感覺有使不完的力氣！憑什么怕！”
“小子，你看你長的像個猴子似的！人家的胳膊都快有你腰粗了！”
“道長，你給他吃的是什么呀？都把人吃瘋了！”
“龍大哥，咱都是在這東市街面上長混的。講究個和氣生財！您高抬貴手就放過他吧！看他那樣子怕是受不住你那一拳。真的打死了他，你也要吃官司的！”
人們看那小瘦子忽然這么張狂起來。可能是怕激怒了大漢龍春鬧出人命。自己晚上回去作噩夢，故而紛紛出言解勸！
哪想到那小瘦子卻越發(fā)瘋的厲害了！指著龍春的鼻子跳著腳的叫囂：“傻大個子！剛才你不是挺豪橫嗎！這會兒是怎么滴了！是讓小爺?shù)陌詺鈬樀搅税桑」?！?p> 那大漢龍春剛剛確實(shí)是被他嚇著了！因?yàn)橐粋€忽然犯病的精神病，正常人炸一見了好像都會有點(diǎn)怕。
這會兒把心緒平復(fù)下來，看他囂張的樣子氣就不打一處來。猛然間暴喝一聲，掄起砂包大的拳頭照著小瘦子面門就砸了過去！
圍觀的人們一看，紛紛閉上眼睛把頭轉(zhuǎn)向一旁不敢再看。甚至有膽小的扭頭就跑。人們實(shí)在不敢想象這一拳下去小瘦子能是個什么后果。那顆小腦袋瓜兒不會被一拳給打碎了吧？
隨著砰的一聲響，人群里隨即發(fā)出幾聲哎呦臥槽的驚呼聲。等大家定睛在看時卻發(fā)現(xiàn)大塊頭龍春躺在十幾步遠(yuǎn)的街道對面。
而那小瘦子卻保持著右拳向前打出來的姿勢依然站在老道士的算命攤兒前。
等發(fā)現(xiàn)人們看向他。他才緩緩的把拳頭收回來。用大拇指捋了捋嘴唇上的兩撇小胡子。得意洋洋的對躺在地上的龍春喊道：“傻大個子！這一下兒，爺我就問你服不服？”
那邊龍春捂著胸口，在手下的攙扶下哎呦唉喲的掙扎著從地上站起來?？戳丝葱∈葑佑挚戳丝磭^的眾人。一句話沒說滿臉羞愧的逃離了現(xiàn)場。
等他走遠(yuǎn)了，那小瘦子忽然回過頭噗通一聲跪在老道士面前大聲說：“師傅，多謝您賜我神藥啊！我現(xiàn)在有了這么大的力氣以后就不怕別人欺負(fù)我了！”
圍觀的人們一聽他說神藥立馬就來了興趣。
神藥！就是他吃的那小包面面兒嗎？
那究竟是什么東西？能讓一個小瘦子一拳打飛一個壯漢？
不知道那個面面兒還有沒有其他效果？
空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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