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傕帶著部下的人馬被郭汜的隊(duì)伍追著屁股攆了一百多里路。雖然期間雙方幾次交手都是各有死傷沒分出勝負(fù)但是本來就兵力處于劣勢的李傕部損失慘重。援兵未至,剩下的兩千多將士又極度疲憊。如果再不找地方修整無法再進(jìn)行下一次的戰(zhàn)斗。甚至有全軍被擊潰的可能。
眼見前邊出現(xiàn)一座小城,李傕勒住馬詢問身邊的親兵:“前面那是什么地方?”
那親兵也勒馬看了回答:“大司馬!那是武功縣城。咱們不如進(jìn)城去休息一下吧!順便讓弟兄們休息休息,放松一下!”
李傕點(diǎn)頭:“好!你快去說一聲兒。本大司馬要進(jìn)城歇馬讓縣令出城來迎接!”
親兵答應(yīng)一聲兒,在自己的馬屁股上抽了一鞭子。一溜煙似的來到武功城下。扯著破鑼嗓子對城頭上的守城兵士嚷道:“城上的人聽著啊!李大司馬到了!快點(diǎn)讓你們縣官兒出城來迎接!”
守城兵士聽了不敢怠慢,趕緊跑到縣衙報告。這時趙三順已經(jīng)從老孟嘴里知道了李傕的人馬到了。武功縣令覃戊等人卻還不了解這一情況。
聽到兵士的報告,覃戊就對趙三順說:“李將軍,大司馬到了!小官這就陪你去迎接吧!”
趙三順看了老孟一眼,取過神龜寶劍掛在肋下說:“好!咱們一同去城門口迎接大司馬?!?p> 說完就帶頭往東門方向走。覃戊帶著縣里的官吏在后面跟著。眼看離東門不遠(yuǎn),趙三順放慢腳步對覃戊說:“縣令大人,你是本縣的主官。這迎接大司馬理應(yīng)以你為主。今天你應(yīng)該走在前面,帶領(lǐng)眾人跪迎大司馬才是!”
說著一把把他推到最前面的位置。自己則往后退了兩步混在了其他官吏們中間。
正在這時,隔著城門已經(jīng)能聽到城外人馬的喧嘩吵鬧聲。覃戊趕緊命令守城兵士:“快點(diǎn)兒打開城門迎接大司馬!”
城門一開,遠(yuǎn)遠(yuǎn)的看到一個盔歪甲斜灰頭土臉的大將在一眾騎兵的簇?fù)硐买T著馬往這邊跑了過來。他們后面是哩哩啦啦蔓延出很遠(yuǎn)的大隊(duì)人馬。
看到那些彪悍的涼州兵,覃戊的腿肚子有點(diǎn)兒轉(zhuǎn)筋。回頭哆哆嗦嗦的對趙三順說:“李將軍??!要不還是您到下官前面來吧!”
趙三順一瞪眼:“你抖什么!鎮(zhèn)定點(diǎn)兒!大司馬最煩沒膽子的人。讓他看到你這個樣子還想得到提拔嗎?”
覃戊兩只手攥著拳頭放在胸前,咬著牙沉默了三分鐘。然后一臉堅(jiān)定的繼續(xù)往前走。走了幾步又停下用手搓了搓自己的臉。換上了平時那種諂媚的笑。迎著剛過了吊橋的那員大將跑了過去。
邊跑邊沖人家拱手大喊:“下官……武功縣令……覃戊……恭迎……大司馬!”
那將軍身高頂仗,肚大腰憨。黑慘慘一張大圓臉,扎里扎煞一部黑鋼髯。要不是那雙小三角眼兒還真有幾分演義中張三爺?shù)娘L(fēng)采。只見他在離覃戊只有兩三步遠(yuǎn)的地方勒住坐騎。瞪著兩只三角眼兒上下打量了覃戊幾遍說:“哎!我是大司馬賬下騎都尉段畏。你是這里的縣令吧!大司馬有令!命你速速準(zhǔn)備酒食犒勞弟兄們!”
覃戊像一個跟主人賣萌的狗子一樣。仰著腦袋一臉媚笑的拱手施禮說道:“段將軍,……”
段畏不耐煩的一瞪眼:“將軍個屁!我是騎都尉!”
覃戊忙不迭的鞠躬道歉:“請問段騎都尉,大司馬車駕現(xiàn)在何處?”
段畏回身指著不遠(yuǎn)處一架被大批甲士環(huán)繞拱衛(wèi)著的馬車:“那不就是嗎!別啰嗦了!快去弄些酒食給我們裹腹!”
段畏又鞠了個躬說:“騎都尉請先進(jìn)城吧!城里有人準(zhǔn)備酒食。下官去迎接一下大司馬!”
說完就扔下一臉不耐煩的段畏。跑過吊橋,迎著那架馬車跑了過去。
段畏看著他的背影不削的吐了口痰。一擺手命令自己部下的幾十名騎兵沖過吊橋。動作迅速的接管了城門的防務(wù)。準(zhǔn)備迎接李傕的車駕進(jìn)城。
趙三順不動聲色的回頭看了混在人群中的老孟一眼。老孟趁沒人注意鉆進(jìn)城門旁的一個胡同兒不見了!
趙三順又對跟在自己身邊伸著脖子往城外看的縣丞。用命令的口氣說:“縣丞,你快帶人去安排好酒食!”
縣丞為難道:“將軍,咱們庫里可沒多少糧食了??!這么多人恐怕只能喝米湯了。大司馬會不會不高興???”
趙三順貼著他耳朵邊兒說:“你去弄兩口豬宰了!讓大司馬和他身邊的親信吃飽喝足了就行!其他人我?guī)湍阆朕k法應(yīng)付!”
一聽這話,縣丞的臉上馬上多云轉(zhuǎn)晴。伸手從懷里掏出一包東西塞給趙三順說:“這事兒都靠將軍您周旋了!這點(diǎn)兒小意思,您別嫌棄??!”
趙三順給了他一個你放心吧的眼神兒:“多帶些人去幫忙!這里留幾個閑人就行啦!”
縣丞帶著幾個縣吏和差役離開之后。城門洞里只剩下趙三順和兩個守門的縣兵以及十幾個游手好閑的閑漢。
城門洞外是段畏和他手下的騎兵。兵士們都下了馬,手拄著長矛站在城門兩側(cè)。
段畏似乎并不削于跟武功縣的官吏打交道。命兵士把歡迎的人群趕回城里之后就看也沒再看城門洞里站著的這群人。站在兩隊(duì)兵士中間,自顧自的整理著自己的盔甲。
這時,吊橋?qū)γ胬顐嗟能囻{已經(jīng)停了下來。一個全身披掛金甲的人扶著車上的欄桿。低著頭跟車邊兒上的武功縣令覃戊詢問著什么。
覃戊則是一邊回答一邊兒朝著城門的方向比比劃劃的指點(diǎn)著。
片刻之后,覃戊拎起袍子一路小跑的回到趙三順面前。一臉尷尬的對他說道:“將軍,您到底是誰啊?大司馬讓您去見他呢!您過去吧!”
趙三順對他歪嘴兒一笑:“我是誰?縣令大人早晚都會知道的。我給你個忠告!別忘了,你當(dāng)?shù)氖谴鬂h的縣令?!?p> 說完,一溜兒小跑的來到李傕的馬車前。單腿跪地抱拳行禮說道:“小人,趙三順參見大司馬!”
身披金甲,長得像個健身版大耗子似的李傕低頭看了一眼。一對兒賊光四射的小眼珠兒轉(zhuǎn)了轉(zhuǎn)。扯著公鴨嗓說:“趙三順?你不是跟武功縣令那個傻子說你是我的侄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