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薄陽拉住走在最前面的蕭毓問道,“夫人她怎么樣?”
蕭毓的笑容僵在臉上,慢慢的耷拉下了臉,淡淡道:“去世了?!?p> 薄陽立馬僵住了,怎么就??都怪他!
薄陽“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抱拳垂首,說道:“屬下辦事不力,請公子責罰?!?p> 蕭毓輕笑一聲,便再也繃不住,失聲痛哭。
楊佑在他們的后面,看著他們兩人,小聲地詢問薄陽:“這是怎么了?”
薄陽表情嚴肅,瞪了楊佑一眼,厲聲道:“快跪下,因為我們的失職,夫人??去世了?!?p> 楊佑倒吸一口涼氣,立馬跪下,帶著哭腔說道:“公子,我有負重托,愿以死謝罪!只是可惜了夫人,那么好的人,怎么就??就死了呢。”
薄陽推了推一旁哭成淚人的楊佑,示意他別再說了,這不是在蕭毓的傷口上撒鹽嗎。
蕭毓深吸一口氣,擦了擦臉上的淚,扶他們二人起來,說道:“不怪你們,是我的錯,是我對不起她?!?p> “公子,那汐諾有沒有事?”薄陽著急的問道。
蕭毓皺著眉頭,搖了搖頭,這些天事情太多,他把汐諾給忘了,她現(xiàn)在在哪?
“你別著急?!笔捸古牧伺谋£柕募绨参康?,“汐諾應(yīng)該沒事?!?p> 畢竟當日墜崖的只有兩個人,一個是郗凝,另一個是云梓歌。
“要想找到汐諾,就得先找到那日追殺凝兒的那個人?!?p> 蕭毓對張忠印象深刻,那日他說的話就猶如刀子一般,一下一下的刺痛著他的心,若不是他所逼,梓歌和凝兒又何必跳崖。
和蒙輝打探清楚后,蕭毓便讓他領(lǐng)路去了張忠家。
守門的士兵攔了下來,問道:“何人敢擅闖將軍府?”
蕭毓冷笑一聲,說道:“區(qū)區(qū)一個禁軍統(tǒng)領(lǐng),也敢自稱將軍?這房子倒是好生氣派,一點也不像一個統(tǒng)領(lǐng)能住得起的房子啊?!?p> 士兵被說穿了丑事,立馬拔出了刀,指著蕭毓怒道:“大膽!敢在這里大放闕詞,不想活了嗎?”
蒙輝拔刀一砍,那士兵握劍的手硬生生的被剁了下來。
“??!”
蒙輝無視他的叫喊,說道:“此乃當朝駙馬,今日斷手,權(quán)當給你一個教訓(xùn),他日,可就沒這么客氣了!”
蕭毓看著蒙輝不禁感嘆,好鋒利的刀法,若是能為他所用,何愁得不到天下?
“你們統(tǒng)領(lǐng)前幾天是不是帶回過一名女子?現(xiàn)在在哪?”蕭毓問道。
士兵捂著受傷的地方,退到一旁,一改先前囂張的氣焰,恭敬地說道,:“在柴房?!?p> “快帶我去!”
如蕭毓所言,這座宅子真的很大,彎彎繞繞的走了一段時間,才到了汐諾被押的地方。
“鑰匙呢?”蕭毓問道。
士兵搖搖頭,這個他是真不知道。
蕭毓走到柴房門前,攢足了力氣,一腳踏在了門上。
略有松動。
又來一腳。
門“砰”的一聲倒下。
汐諾縮在最里面,害怕的不敢抬頭。
“阿諾!”
薄陽立馬沖上前去,汐諾的反應(yīng)有些過激,抖著身子,極力地拍打薄陽。
“阿諾,是我,冷靜些?!?p> 汐諾抬起頭,看到熟悉的人都在面前,放聲大哭,斷斷續(xù)續(xù)的說道:“你們??終于來了!”
薄陽輕撫她的背,溫聲細語:“好了好了,別哭了?!?p> 蕭毓哭笑了幾聲,想到了郗凝。
“張忠在哪兒?”蕭毓問道。
“就在不遠處。”士兵回答道。
這次不用蕭毓多說,他主動便給帶了路。
“駙馬,一會不要太沖動了,他的姐姐是現(xiàn)在宮里的賢妃娘娘,暫代鳳印,執(zhí)掌后宮,駙馬小做懲罰便可,別太過分了?!泵奢x好心勸解道。
蕭毓只“嗯”了一聲,也不知聽沒聽進去。
張忠此刻正趴在床上睡覺,突然聽到一聲巨響,抬頭一看,是蒙輝和蕭毓。
“駙馬,蒙大人?”
蕭毓走了進來,面對微笑的走到他的床邊。
“你??你要干什么?”不知為何,張忠總覺得那微笑不懷好意,甚至有些瘆人。
蕭毓歪著頭笑了笑,一個轉(zhuǎn)身,蒙輝腰間的刀就被拔了出來,被蕭毓握著。
蒙輝后知后覺,急忙攔住。
“駙馬,別沖動啊?!?p> 蕭毓甩開蒙輝的手,快準狠,一刀直插穿了他的后背。
張忠死相幾慘,四肢呈怪異狀,眼睛都快瞪出來了,嘴角的血不住的往下流著。
蕭毓將刀還了回去,邊往外走邊說道:“若是皇上怪罪下來,你就全推給我?!?p> 蒙輝看了看自己手中的刀,又看了看死狀極慘的張忠,皺起了眉頭,心中佩服,他一向自詡自己出刀之快,沒想到,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看來以后還是不要妄自尊大的好。
“你們?nèi)讼然毓鞲菹ⅲ矣行┦虑槿マk?!?p> 楊佑和薄陽先前去送親時,到過公主府,所以蕭毓不擔心他們找不到,他現(xiàn)在所擔心的,另有其事。
“那日我夫人墜崖的地方你可知道?”蕭毓問道。
無論在誰的面前,他都會叫郗凝“夫人”,這是他許給她的承諾。
蒙輝自然知道他口中的夫人是他的亡妻郗凝,回答道:“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