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拉我,別推我,我要去檢查?!?p> 張淑雅的聲音響徹整個走廊。
荀柏武使勁的往前拉,荀柏言則在后頭使勁推。
多少年來,兩兄弟從未如此同心過。
兩人費了老大勁,好不容易將張淑雅拖拉至走廊拐角。
“你知道他是誰嗎?”荀柏武喘著氣說。
“老公,幫我打他,他一直鬼鬼祟祟跟著我,肯定意圖不軌?!睆埵缪乓粧甙汛蛟谲靼匮缘耐壬?。
“好了好了別打了,他是我弟,親弟。”
“你弟?”
荀柏言被打了一掃把,只覺得腿上有點疼,真是蠻不講理。
可眼前是未來三嫂,只能喊道:“嫂子好。”
張淑雅見方才兩人配合默契,心想荀柏武不至于騙自己。
“你好你好,剛才實在是不好意思?!?p> 轉(zhuǎn)念一想,不對,520?
隨即再次握緊掃把朝520跑去。
“小賤人你給我出來?!?p> 荀柏武抖著腿,遞了根煙給荀柏言,還朝他使了個滿意的眼色。
張淑雅持著掃把將房間翻了個遍,也沒見到什么人。
“都說沒人?!?p> “沒人那你大白天的不在辦公室在酒店房間干嘛?”
“午休呀,辦公室沒地方睡?!?p> 荀柏言見兩人一見面吵個不停,再看看張淑雅漸漸占了上風,如果要是再看到辦公室有一張大圓床,豈不......
荀柏言不敢想象,三嫂這名取得怪怪的,為人處世卻一點也不淑雅。
“嫂子,您遠道而來,想必也餓了,剛好我知道附近有家不錯的湘菜館,要不咱們先去吃個飯吧?!?p> “就是就是,先去吃飯,瞧把你都餓瘦了不少?!?p> 兩兄弟又是你推我拉的將張淑雅帶到酒店下面的湘菜館。
荀柏言想著這事不成呀,還得去旅游,可兩人好似有點矛盾,按荀柏武的性格估計真有可能甩了張淑雅。
沒錢的時候應該不會,可現(xiàn)在有點小錢了。
張淑雅這個人雖然性格直爽,脾氣暴躁,但本質(zhì)還是善良的,對自己父母也好,也有孝心。
再說人家能跟三哥那么久,一直不離不棄,光這點也要幫張淑雅一把。
“唉,都是不省心的人?!?p> 荀柏言將事情講述給正在車上等他的駱淳飛和黃漫嬌聽,兩人也是一臉無奈。
鬧到最后還是駱淳飛獨自一人背著筆記本去坐汽車回老家。
“阿嬌,你看上好像不是很開心的樣子,因為旅游不成?”
“沒去旅游挺好的,淘寶店現(xiàn)在剛有起色,新來的主管還不太熟悉淘寶流程,留下來正好可以教教她?!?p> 黃漫嬌看著駱淳飛遠去的背影,惋惜道:“我是看組長一個人太孤單了。”
“他這是活該?!避靼匮源舐暤?。
的確,許多事情荀柏言可以替駱淳飛做決定,但唯獨黃彤嘉的事不能,這關乎一個男人的自尊。
只求黃彤嘉能夠記得這個在背后默默付出的男人吧。
四人一起吃了一頓午飯,荀柏言就急忙帶張淑雅去見二舅胡二狗。
荀柏武本想攔著,但一想酒店辦公室那張床,還是忍了下來。
胡二狗和梅蘭湘見荀家兩兄弟一人帶了一個女朋友上門拜訪,心中很是高興。
第一件事就是打電話給遠在桃花村的胡一娘。
可把胡一娘激動的燒香拜佛好一陣。
三個兒子,一個女兒,女兒嫁的早,如今小孩都好幾歲了。三個兒子卻還是光棍,特別是大毛三毛,都三十來歲的人了,焉能不讓胡一娘急。
如今一帶就是倆,那還不高興的飛起。
“三哥,聽說我弟現(xiàn)在戒掉網(wǎng)癮能單獨管理酒店了,多虧三哥的悉心照顧,替我解決個大麻煩。這杯酒算是替我爸媽敬你的。”黃漫嬌端起一杯酒,一飲而盡。
這還是荀柏言第一次見黃漫嬌喝酒,說明黃漫濤確實是個大麻煩。
“都是一家人,弟妹言重了?!避靼匚湟哺闪恕?p> “是啊是啊,都是一家人,今天真是個好日子,來,大家干一杯?!泵诽m湘最近好像胖了一些。
“我因為懷有身孕不能喝酒,就以茶代酒了?!?p> “恭喜恭喜?!睅兹她R聲祝賀道。
“恭喜二舅賀喜二舅。”荀柏武胳膊碰了碰胡二狗:“你這身子板可以呀?!?p> “那是那是,你們兩兄弟也要加油才行?!焙沸θ轁M面,再瞥了一眼荀柏文,臉又沉了下來。
“二舅辛苦了。”
荀柏言看著胡二狗的稀松的頭發(fā),心想,這是得吃了多少藥,努力多少個晚上才結的果,當真來之不易。
想來孩子的提前到來,也跟自己有關。
以前胡二狗一直在工廠十幾年,有時候兩人一個白班一個夜班,還得早趕晚趕匆匆忙忙交個糧。
如今兩人閑著屁事沒有,正好關起門來使勁造。
倒也算辦了一件好事。
一想起這個,荀柏言心態(tài)又炸了。
前世張淑雅跟了三哥十多年,雖然中途結婚領證了,但之前流過幾次產(chǎn),導致子宮內(nèi)膜薄,很難懷上孕。
不知道現(xiàn)在是否來得及,如果懷孕了,以目前的經(jīng)濟條件,三哥應該會生下來。
重生后的荀柏言想了很多,甚至有時候他覺得重生比前世更辛苦,更累。
前世黃漫嬌雖然離開了,但只需拼命賺錢就好,不用考慮那么多事,如今什么事都未卜先知,懸著的心就沒停下來過。
且有些事還會因為他的重生而改變,不過從目前來看,大多數(shù)都是往好的方面發(fā)展。
張淑雅見了荀柏武的親人后,一口一個大哥,一口一個二舅叫的很歡,最后也不知道是累了還是喝多了,竟暈乎乎地睡著了。
荀柏言拉著荀柏武來到樓梯間,兩人各自點了根煙。
“荀柏武,酒店那個人是誰?”
“技師?!?p> “技師?是不是那個風騷的服務員?”
荀柏武轉(zhuǎn)了個頭,回道:“什么服務員,我不知道你說的是誰?!?p> “你以為三嫂當真傻?人家喝酒真是因為見到家長高興?人家是還沒放棄你,荀柏武,做人得有點良心。”
“我怎么就沒良心了,可笑,只允許你找技師,我就不能找?還真是和尚摸得我摸不得?!?p> “我什么時候找過技師,那都是應酬,再說了,我從來沒有做過對不起阿嬌的事。以前沒有,以后也絕對不會有?!?p> 荀柏言這話不假,跟黃漫嬌在一起的時候,他真沒有。前世他跟技師很有緣,但那也是黃漫嬌離開后的事。
“要真是技師也就算了,但人家大老遠從魔都跑過來,在你最困難的時候把最美好的青春交給了你,你現(xiàn)在賺了點錢牙就不好了,想啃嫩草了是吧?!?p> “荀柏文,別沒大沒小的,當年的事已經(jīng)過去那么久了,不就犯了點小錯誤,至于到如今還耿耿于懷?!?p> “我現(xiàn)在不跟你談當年的事,我只想告訴你,做人得有點良心。”
荀柏言猛地將煙一丟,大步離去。
“你好好想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