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君山中的海棠花垂枝而落,零零落落間,枝上只稀稀疏疏掛了幾朵已經枯萎的花朵,地面的積雪已厚,白茫茫的刺得人眼睛疼,踩在一掌厚的雪地里,發(fā)出吱呀吱呀的聲音。
悅耳動聽,自成一派樂曲風格,叫人心下安寧。
時間已過去半年,祁晏的修為在鄢蘇的悉心指導下愈加突飛猛進,思源和思歸也正式入山修煉,先做外門弟子,待有了可觀修煉能力,鄢蘇會為他們尋一個好的師父。
走后門不是隨便走的,總得你自己也有一番讓人看得上的本事,屆時不至于所托非人就是鄢蘇要做的了。
祁晏適合修煉劍術,但苦于當下沒有適合自己的命劍,某一天,鄢蘇找到他,把自己的命劍給了他。
開始祁晏還百般推脫,說自己絕對不能拿她的命劍,被鄢蘇好一頓說。
鄢蘇自己是擅使鞭子,命劍于她有或無,并沒什么大的區(qū)別。
這般說來,逼著他接下,才不至于誤了修煉。
剛開始從墟里取出命劍,將其移到祁晏面前時,閃著藍色熒光,精美無比,鋒利非常的雪華劍躁動不安,一個勁兒地瞎碰亂轉到地上去,然后瘋狂在四周探尋。
差點就把莛蔚小院高揚的檐角給砍了,鄢蘇看它不聽話,一道凌厲眼風掃過去,那劍立即安分下來,乖乖的把自己給橫到祁晏面前去了。
一身清冷的少年緩緩抬手,輕觸劍柄,躁動抗拒的雪華劍如久旱逢甘霖,浮萍遇喬木,立即安穩(wěn)下來,許是在祁晏身上感覺到了自己主人的氣息。
它乖乖的自己變幻,藍色靈光漸漸消散,慢慢地到祁晏墟里了。
鄢蘇對他說:“快要到紅箋大會了,最近這段時間不要放松,屆時你準備一下門派內部遴選。”
祁晏抬起滿是震驚的眸子看向鄢蘇,不可置信地問:“我也可以參加嗎?”
“你在質疑你的實力?”鄢蘇皺眉反問。
“自然不是?!逼铌绦睦镒杂幸还勺託鈩旁诶镱^,他從來不認為自己會比任何人差,尤其他想讓她的目光里沒有其他人,到時候他一定會大放異彩,叫她驚訝。
紅箋大會作為四大修仙世家遴選可造之才的青年修仙者,可謂是修仙界一大盛舉。每年不知有多少人參加,又不知會有多少人被淘汰。
也并不是什么人都有資格參加的,以老君山為例,首選還是各大長老的的親傳弟子,因著內外門弟子所被授的術法精深程度不同,歷年來在門派內舉行的選拔總是內門弟子或是長老親傳弟子占上風。
祁晏入山時就是外門弟子,還是最末等的,自然在眾人眼中看來希望渺茫,只怕連選拔都沒有資格。
門派選拔在即,祁晏再沒了過多的精力放在別的事情上了,獨獨每日還是會早起去飯?zhí)茫程K也會準時守在窗口前,和他混搭幾句話,端上一碗精致的吃食。
這樣的日子不知過了多久,他還算是隱藏的好,從來沒有叫鄢蘇起疑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