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0 我一向通情達理
“鱔魚?你不會是想吃這種東西吧?”蔡蔡厭嫌地撇著嘴,連連搖頭,“怎么下得去口?!?p> 余未萊收回目光,沉默著起身離開,走了幾步輕聲說了一句,“挺好吃的?!?p> 她戴著口罩,蔡蔡沒聽清,正要問就聽見余苗朝她們興奮的揮著小手喊人,面前一只偌大的帝王蟹正舞動著粗壯的長腿吐泡泡。
帝王蟹是要另收費的,一只差不多要2000多。
“要吃嗎?”余未萊問。
余苗搖頭,“不要,它好可憐?!?p> 蔡蔡呵呵笑了兩聲,對這孩子不想吃它的原因非常得不贊同。
“什么可憐?它擺在這里就是讓人吃的,咱們不吃別人也會吃的。你未萊姐姐今天財神附體,想吃就點,錯過這村可就沒這店了?!?p> 余苗還是搖頭,拉著小助理又跑遠了。
轉(zhuǎn)了一圈,幾人總算坐下來吃東西。
余未萊這才把口罩摘下來,毫不在意的用筷子夾了一片三文魚片,在料汁里沾了沾,放進嘴巴里。
“姐姐,你的嘴巴怎么又紅又胖?”余苗天真無邪地問了一句。
蔡蔡和小助理都抬起頭,望著余未萊一張好看的櫻桃唇變成了飽滿而豐厚的歐美唇。
她們自然是知道原因的,但當(dāng)著孩子的面都沒好意思深入討論。
“是吃辣椒嗎?我哥有一次吃太多辣椒,嘴巴這個樣子了好幾天呢?!庇嗝玎街∽?,模仿嘴巴紅腫的樣子。
蔡蔡拍了拍余苗的頭,“小孩子不懂別亂說,吃東西?!?p> 余苗眨巴眨巴眼睛,懵懵懂懂的樣子。
“我從不吃辣椒。”
余未萊單手托腮,從她臉上看不出半點兒的不好意思,下一秒語出驚人,“這是狗咬的?!?p> 一桌人集體目瞪口呆。
蔡蔡趕緊捂住余苗的耳朵,罵她,“余未萊,你太壞了?!?p> 余未萊抿唇淺笑,若無其事地吃起了生魚片。
看著她的慘樣,又聽到她那句不知廉恥的話,蔡蔡不由打了個激靈。
還狗咬的,這得怎么咬,咬了多長時間才會變成這樣?
餓狼撲食,連啃帶咬,撕拉硬拽…
咦,腦補畫面太驚悚了。
那方面不太爽利的男人,果然有些恐怖的癖好。
……
幾天來睡了第一個舒服覺,余未萊感到非常滿足。
起床沐浴,浴室里蒸汽氤氳。
余未萊擦掉鏡子上的水汽,特意檢查了一下自己的嘴唇,還好已經(jīng)恢復(fù)的差不多了,可以摘下口罩來視人了。
須臾間,腦海里又不由自主閃過電梯里的旖旎畫面,她皺了皺眉心,嫌棄的揮手甩掉。
上午有時間,她得履行對莉娜的承諾,去看望一下那位念叨人的老頭兒。
收拾妥當(dāng),她獨自開車到達華苑別墅區(qū),在一棟三層小別墅前停下,見旁邊有個停車位空著便開了進去。
雅致的小院里,兩個頭發(fā)花白的老頭兒正在下象棋,大老遠就聽見他們互不相讓的爭吵聲。
余未萊推開小木門,正碰上一面生的老頭兒氣呼呼的走了出來,嘴里還念叨著“大把年紀了耍賴皮,一輸棋就耍賴,再也不跟你下了?!?p> 庭院右側(cè)的石桌前,金伯一個人坐在那里擺著棋盤,一陣和煦的微風(fēng)拂過,輕輕吹起老人的幾根銀發(fā),莫名有些心酸。
他明明不是一個容易讓人生出憐憫之心的老頭兒。
余未萊朝他走過去。
“怎么又回來了?不是不跟我下了嗎?”金伯頭也不回的自說自話,“我告訴你老隋…”
“我陪您下?!庇辔慈R在他對面的位置坐下,伸手擺棋。
金伯已年近古稀,瘦高個頭,精神矍鑠,幾十年前是個個性十足的音樂浪子,現(xiàn)在就是個性格怪癖的小老頭。
他是余未萊老爸的授業(yè)恩師兼把兄弟,嗯,關(guān)系就是這么不拘小節(jié)。
金伯?dāng)Q開保溫杯的蓋子,吹開浮在水面的茶葉,飲了一口清茶潤喉。
“我現(xiàn)在棋藝超群,你那三腳貓的功夫,被我殺得片甲不留可別哭?!?p> 余未萊說:“我從來不哭?!?p> 余未萊坐紅方,金伯坐黑方。
紅方開局過宮炮,黑方馬八進七,紅方跟著上馬,黑方走車…
“最近這陣兒沒少見你的新聞啊,事業(yè)發(fā)展得越來越好了?!?p> 老頭將手里吃掉的兩枚紅棋敲的“啪啪”響,“歌我聽了聽,那詞寫得一般啊?!?p> 余未萊不急不躁的走棋,準備跳馬踩炮,“那是您聽不懂。”
“什么情啊愛啊我不懂那個,你們年輕人的音樂我是跟不上流嘍?!?p> 金伯平炮逃走,眼睛在棋面上細細的巴望了一陣,這才放心的繼續(xù)說道,“前兩天秦唯那小子又過來找我簽什么字,我跟他說了,直接把我名下的股權(quán)轉(zhuǎn)給你,省得三天兩頭的過來煩我。”
余未萊紅唇微微勾起,抬眼看向?qū)γ娴男±项^,“您是怕我之后自立門戶,想用股權(quán)套牢我吧?”
金伯在空氣中點著手指頭,訕笑道:“你這丫頭心眼兒多,真是不好騙。”
金媽給余未萊端了杯熱水出來,慈愛的問了她幾句話,又叮囑老伴兒別坐太久,就又進屋忙活去了。
一老一少一面下棋,一面繼續(xù)剛才的話題。
“秦唯要不放心,可以把合同無限延期,多久我都會簽的?!?p> 余未萊嘴上說著,手中棋子以兵拱卒,“開工作室也要養(yǎng)不少人,既然如此,我更樂意養(yǎng)G.O,它還是個孩子?!?p> 金伯直接用象吃了她的兵,得意洋洋,“有段日子不見,你這小丫頭倒是學(xué)會通情達理了?!?p> “我一向通情達理?!?p> 余未萊等著老頭走棋,無聊說道,“您給我的那幾首曲子,我一直沒有靈感?!?p> “別著急。這靈感啊,就像你找東西,拼命想找的時候呢翻箱倒柜的死活找不到,等你不找的時候,它就會自己冒出來了?!?p> 余未萊挑了挑秀眉,不予置評。
“這是你爸特意留給你的,是遺物也是未完成的心愿,你可不能甩手不干?!?p> “您給我施壓?”
余未萊看了老頭一眼,“我更不敢碰了?!?p> “有什么不敢的,你爸的東西就是你的,怕什么?”
金伯終于出棋,出口夸獎她,“再說,你的才華一點兒不輸你爸?!?p> 余未萊道:“您剛才還說我的詞寫得一般?!?p> “尚可,主要還是我歲數(shù)大了看不懂。哎,那倆孩子怎么樣?小麥不好管教,得有耐心啊?!?p> “嗯?!庇辔慈R應(yīng)著,“改天帶他們來看您?!?p> 老頭兒又問:“感情方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