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6 他不配跟我比
果然喝酒了。
與金伯等人告別,沈司珩借口不能酒駕賴上了余未萊的小寶馬。
她開車,他坐在副駕駛,后座上是平躺著僵硬裝睡的余苗。
男人動了動大長腿,把車座子后推到了極限,還是一副施展不開四肢的樣子。
“車是不是太小了?”
余未萊用眼角余光瞧了他一眼,沒理他。
剛剛千萬的大豪車撇下不坐,死皮賴臉上了她的車,她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不計較,大爺你就老老實實坐著,別挑毛病了唄。
他終于調整到了一個舒服的坐姿,說道:“明天,去游樂場。”
“?”
“帶上你妹妹。”他撐頭看著她,“【手牽手】同游?!?p> 從他強調的這個關鍵詞上,余未萊大概明白了他的意圖,但是由于此舉實在太幼稚,她當即拒絕。
“沒時間,不去?!?p> 沈司珩的醋勁兒就又上來了,“跟那個【隨遇而安】就行,和我就沒時間?”
“隨遇而安”?隋豫嗎?怎么得還給人家取上外號了?
余未萊想笑,但覺得自己不該笑,得生氣才行,誰讓他又舊事重提。
“沈司珩,你要總是在這件事兒上過不去,咱倆得天天吵架?!?p> 沈司珩不承認,“沒跟你吵架?!?p> “現(xiàn)在不是在吵嗎?你懟我一句,我懟你一句,就是吵架啊?!?p> “我t…敢跟你吵架?”沈司珩氣笑,“棉棉,不會的。”
余未萊不跟他掰持是不是“吵架”的問題,直接問他,“【這件事】能不能過去了?”
沈司珩說:“明天一起去游樂場,就過?!?p> 余未萊:“……”
“【手牽手】的…”
余未萊心下了然,“呵呵”笑了兩聲,“你能不能不要總揪著不放,不就是牽個手嗎?我跟你做的那些事,比【手牽手】過分多了,你怎么不提?”
沈司珩黑眸一沉,疊起大長腿,穩(wěn)坐如睥睨天下的王者。
“我是你男人,和你做再親密的事情都理所當然。【隨遇而安】什么都不是,他不配跟我比。我和你做得他肖想不了,他和…不許再手牽手,中間隔著個人也不許。”
“……”
“還有…”沈司珩瞅她一眼,沉聲道,“我們總要做點兒什么來穩(wěn)定穩(wěn)定我們【不太穩(wěn)定】的感情?!?p> 余未萊看向他,沒忍住笑了,“你看見啦?”
嗯,看見了,還差點兒沒把他氣死。
“什么意思,嗯?”沈司珩縮了縮眸子,“我到底還差多少?”
“應付媒體的話而已…要不怎么說?”
余未萊反省后也意識到自己確實魯莽沖動了,只好強行解釋。
“我們很穩(wěn)定,明天發(fā)喜糖?那就不是你來找我鬧騰,是去向你媽媽解釋了吧?”
沈司珩停了一會兒,說道:“我媽那里沒有關系?!?p> “不可能沒關系?!庇辔慈R輕描淡寫地說道,“我之前就跟你坦白過的,我不會因為感情而失去理智,明知道你媽不喜歡我,還要義無反顧嫁給你,這種事我打死也不會做?!?p> 沈司珩瞧著她問:“只有這個理由?”
“這個理由就夠了?!彼f。
男人薄唇微動,沒再追問,只道:“好,我會處理?!?p> 余未萊握著方向盤的手指緊了緊,眸子望著前方擁堵的汽車尾燈,故作輕松地說:“沈司珩,感情這種事,還是看淡一些比較好…”
男人輕聲一笑,“你已經(jīng)看淡,我再看淡的話,我們還能在一起嗎?”
余未萊咬唇不語。
沈司珩抬起一只大手在她后腦勺揉了揉,柔聲笑道:“棉棉,我努力,你只要別推開我就好?!?p> 心里頭又暗戳戳的疼了,好像每次談話之后,總會讓她生出一種本人是個沒人性的負心漢的感覺。
聽說,一段真正的感情,必然是雙向奔赴的。
她現(xiàn)在算什么呢?
對沈司珩,愛是愛得??墒牵龑ξ磥砜傆幸环N隱隱的恐懼感,害怕得到了會失去,害怕相擁了會分離,害怕有一天會跟深愛的男人互相怨恨,相看兩厭。
就像她的父母一樣,恩愛過后,便是互相折磨,終究在怨恨中了此一生。
她并不恐婚,她曾一度想過自己可以隨便找個男人結婚,過得了就過,過不了就離,反正她一個人生活習慣了,也不在乎這些。
但沈司珩,讓她對婚姻有了新的看法,不敢“隨便”,更舍不得“隨便”。
她最不想看到的便是,被柴米油鹽、婆媳關系、生兒育女、家庭事業(yè)…等等現(xiàn)實鞭打之后,兩人最終漸行漸遠,遺憾散場。
真的走到那一步,一定會比現(xiàn)在止損要難受一百倍吧。
車子在小區(qū)地下停車場??俊?p> 余未萊回頭望了望后座上“睡覺”的余苗,只見小姑娘的眼睛緊緊的閉起來,小嘴繃著,明顯是在裝睡。
小戲精今天的演技有點兒差啊。
真有那么害怕沈司珩嗎?她想試探試探。
“沈司珩,麻煩你件事兒?!?p> 余未萊肚子里的壞水竄了上來,看向駕駛位上的男人,微微一笑,“幫我把余苗抱樓上去可以嗎?”
沈司珩雙臂抱胸,瞥了一眼孩子,黑眸里明顯寫著不情不愿。
不過還沒等他回答,后座的小姑娘卻猛然驚醒,揮著小手嚷嚷起來。
“我起來了!我起來了!我自己能上樓,不用抱的?!?p> 看那孩子嚇得慌亂不已的模樣,余未萊“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發(fā)自內心的笑臉,水眸微彎閃閃發(fā)亮,露出一排晶瑩整齊的貝齒。
笑得實在迷人可愛。
沈司珩看著她,沒忍住伸手捏住了她的下巴,拇指腹擦過她柔軟的唇瓣。
“不許笑了,小孩兒在,我不好下嘴?!?p> 余未萊斂了笑,躲開他,在心里頭翻了個大白眼,一字一頓扔給他幾個字。
“謝、謝、你、的、嘴?!?p> 說起余苗對沈司珩的恐懼,就像對隋豫的喜歡一樣,莫名無緣由的。
她對隋豫有多主動多親切,對沈司珩就有多排斥多害怕。
上升電梯里,小姑娘緊緊抓著余未萊的手臂躲藏著,始終一聲不吭。
沈司珩牽著女人另一只手,抬手只摁了一個樓層鍵。
余未萊左右都被占著,沒閑手,提醒他一句,“你家樓層沒摁?!?p> 沈司珩說:“我不回,等會兒有事要走。”
“……”
余未萊扯了扯唇角,既然有事,何必來這一趟?總是這么折騰,不累嗎?
電梯在一層停下,轎門打開,抱著籃球的余麥站在外面。
“哥哥!”
余苗活過來似的,連忙撲到余麥懷里,小嘴一撇,“哇”得一聲哭了出來。
余麥拍了拍妹妹的頭安撫,又看看表情如出一轍淡漠清冷的女人和男人,一句話也沒說,低頭走進了電梯。
少年這眼神,跟誰虐待孩子了似的,余未萊心里想著但沒言語。
沈司珩就不一樣了,幽幽開了口:“哭什么,誰怎么她了?”
“……”
江面面
周邊小劇場: 萊姐:我小細胳膊沒你勁兒大,讓你幫個忙把余苗抱上去,難為你了是嗎? 沈狗:抱你行,別的就算了。 萊姐:人家隋豫都抱了… 沈狗:…【隨遇而安】抱誰了? 萊姐:…… 沈狗:老子去卸了他的胳膊…連【手牽手】的仇也報了。 醋缸架起了一道坎,過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