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鏡圓說

第四十七章 內(nèi)外

鏡圓說 小云頭 4499 2024-08-06 01:17:40

  這傷的人里面沒有自己師妹,但速度依舊是極快的

  起初感覺到了這黑氣的不尋常了,但也沒有在意。等放慢速度來尋找祝煉住所之時,就更明顯的感覺出異樣了——呼吸困難,心神不安,尤其是當(dāng)黑氣接近他們的時候,這感覺更甚

  徐沁幾次都險些暈厥過去

  “你確定是這個方向嗎?”

  常玄在路上有那么問道,因為他都快不怎么能承受的住這氣息了,更何況是兩個重傷的普通人。但王育仍舊是十分堅持的樣子,就好像找到這個叫祝煉的人他們就肯定沒事了

  以至于千辛萬苦、在百里之外找到了唯一一間屋子,屋主卻連門都沒開只說了句他不再醫(yī)人了。王育直接破門而入,正當(dāng)常玄上前想要開口求救,屋主人卻忽然又一反前態(tài),立馬將二人抬入了主屋,一句話都沒有解釋

  “你們之間是朋友?”搶治過程中常玄又問道“對,是朋友”王育就回答了這么幾個字,常玄肯定是不信的,剛要繼續(xù)追問

  “師..師兄”“師妹?師妹!”

  徐沁忽然倒了下來,他這才意識到,屋子旁的黑氣已弱了不少讓自己好過許多了,但不代表師妹也沒事了啊。這里唯一的醫(yī)者已經(jīng)忙的不可開交,自己又不善救治之法,沒辦法,只能暫時向他們辭行,要立刻帶師妹直回昆侖

  臨行前,常玄給了他們承諾:若是他日遇到了什么麻煩或是沒地方可去,盡管來找自己,他一定會盡力幫助

  “告辭”

  待到昆侖弟子帶著師妹御劍絕塵而去,所剩下的就只有兩殘一傷了

  還有一個,看起來唯一正常卻最不‘正?!?,王育

  居然就這么過上了安定的養(yǎng)傷生活...

  來到第二天

  二人傷勢本是相當(dāng),但僅僅是次日清晨縭蘿就好的七七八八了,以驚人的恢復(fù)能力,連祝融看得都不敢相信。接而好轉(zhuǎn)了的她,更是一刻都沒有空下來過,開始了對婉凝寸步不離的照料與看護(hù)

  霖漠則是在門外守著,偶爾幫忙打打下手,也沒怎么走遠(yuǎn)過

  倒是王育,這段時間就沒怎么出現(xiàn)過

  “大祭司大人,好久不見啊”

  第三天一早,在離祝煉住所不遠(yuǎn)處的山谷外,一架巨大的骨架旁。這算是這幾天以來他們第二次正式見面,也是說得第一句話

  “我叫王育”

  王育看著眼前荒涼的景象,沒有回身

  “你們這些大人物,當(dāng)然是想怎么樣就怎么樣了”

  祝煉苦笑

  “你,知道這是什么嗎?”王育指著他盯了快一上午的東西,問道

  “這種東西,在黑羽山到處都是”“這是獍妖的骸骨”“獍妖...上古迫獍之戰(zhàn)中的那個獍妖嗎?”“沒錯,這種妖獸天生就具有穿梭空間的能力,魔族便用魔氣侵染他們,借此來大舉入侵那時候的人界”

  那一戰(zhàn),人界傷亡慘重,在接下來的兩百年之內(nèi)都沒有緩過來

  “沒想到,居然還能在這見到它”王育也是苦笑,瞥眼看了下祝煉,對著千年前曾是龐群的生物“好久不見啊~”

  嘆呼,神色幽遠(yuǎn),竟還帶了一絲悵惋之感

  “她怎么樣了”“你說哪一個?”“還在昏迷中的那個”“還好,至少已經(jīng)沒有生命危險了,但要清醒過來應(yīng)該還要一段時間”

  然后略微一頓,王育只回了一個字

  “嗯”

  看對方的態(tài)度,雖是意料之中,但卻也不知道下面的話該如何繼續(xù)了。他此行定然是有其它目的的,不然也不會隨意離開自己的小屋那么遠(yuǎn),即使是已經(jīng)在這兒住了那么多年,可還是不能像眼前人那般,如此輕易就能抵抗這無處不在的魔氣

  與怨氣...

  “看在我救了她們兩人,我問幾個問題總是可以的吧?”

  行嗎?其實(shí)他沒有多少把握的

  “問”

  但沒想到對面態(tài)度倒是那么隨意,也好

  “她們被誰所傷?”“蘭芻被滅國前的大將,蘭縉”“蘭縉?居然能活到現(xiàn)在?”“三分血肉,幾縷慌魂罷了”

  幾縷慌魂能把他的人傷成這樣?

  當(dāng)然他沒問,他要趁對方還有耐心前,把自己的事問完

  “那個叫陸婉凝的,缺魂少魄,若是他人不是癡癲便是早夭,像她這樣既既沒靈根、又無武功在身的,又是受了了那么重的傷,真不知道她是怎么活下來的。若不是大有來歷,那應(yīng)該就是大祭司用了什么上好的藥材,給她強(qiáng)行緩了過來吧”

  該重的地方他也說重了,無非就是想這位大人物身上的一些好藥罷了。但王育沒有說他的來歷,也沒有說用了什么,甚至一個字都沒說

  “或者大祭司用自己的靈力直接為她續(xù)命也是可以的”看得出,這方面是沒戲了,只得自圓其說“那,我還有最后一個問題”

  其實(shí)這一個,才是她最主要想問的

  “現(xiàn)在正在養(yǎng)傷,也可能已經(jīng)完全痊愈了的那位女子,雖是有一些微薄的武體根基,但卻是連開靈都沒有的人,居然能有如此迅速的恢復(fù)能力?即使是加上我的救治,普通人根本是不可能的,她...”

  話適可而止,等著對方的回答。恰好,這個時候王育也像感知到了什么,手一揮,一道光屏出現(xiàn)在了兩人身前

  “大人,我不知道你身邊有人”

  對面,麗人身著玄金華裳,一輪銀月臥于眼角,說不出的高貴與優(yōu)雅

  “沒事,說吧”

  雖然大人那么說了,但女子還是警惕性的打量了遍大人身邊那人

  “按照大人您的描述,那位女子用的應(yīng)該是‘盈逆之髹’,該屬地皇一脈的精深之術(shù)。這招法不僅在防守上絕倫不破,發(fā)揮到極致甚至能把敵方的攻擊全數(shù)返還”

  果然,王育眉頭一挑

  “那她的來歷呢?”“這個...地皇,神農(nóng),伏羲一流的神脈,早在數(shù)千年前就已淡跡于人間,我真的無從查起,請達(dá)人責(zé)罰”“嗯,怪不了你”“謝大人”

  “并且我還查到了一點(diǎn),能用的出這樣的招數(shù),若不是實(shí)力極強(qiáng),那就只有一個可能——在血脈精純的前提下,有很多能力是與生俱來的,不用學(xué)它也是存在,在一些特定的情況下,自然而然就能激發(fā)出來了”

  血脈精純...

  看來是小看她了

  “嗯,做的不錯”回答了他的內(nèi)屬“你想知道的我也只查到這些了,算是回了你所有的問題了吧”再回答了這位巫醫(yī)

  “多謝”‘盈逆之髹’...看來,大人物不止這一位啊

  祝煉,似乎在盤算著什么

  “那大祭司大人您忙吧,我就先回去了,正好再查一下兩人的傷勢”“嗯,有勞了”

  這算是第一句客套話了吧,不過祝煉也沒有在意,說完便轉(zhuǎn)身離去

  “大人,您的兩位...朋友,傷的如何,需要我想辦法弄點(diǎn)東西過去嗎?”“不用,你做的已經(jīng)很好了”“多謝大人”

  女子婉然一笑,這身衣姿,算得上傾城之顏了

  “今天怎么穿成這樣?”“哦~!”

  她這才反應(yīng)過來,因來事匆忙,她連衣服都沒來得及換

  “三天后本是月神祭前的祈食儀式,沒想到教主突然提前,您又不在教中,沒人主持,只能我為大人先應(yīng)付過來了”“提前?那倒是辛苦你了,還撐得住嗎?”“大人放心,在您回來之前,我一定會處理好一切的”

  笑得是如此的動容,仿佛能為大人辦事,算是前世修來的福分一般

  “很好,那就這樣吧,自己多注意”“大人,那我就先告退了”

  侍女在另一邊頷首點(diǎn)頭,然后光屏被關(guān)閉,她仍是笑著。她不會放棄的,哪怕希望只有幾何

  對邊的他也是一笑,微微,掐斷了光屏最后一點(diǎn)連接

  ...

  黑羽山這一帶,法器不通,人跡不至,他們躲在這里療傷,就如‘人間蒸發(fā)’了一般。殊不知,幾人的忽然離去,又在江湖上帶起了幾層波浪

  洛陽

  金衣堂,總會

  “什么?。磕愫土啬チ寺?lián)系?!”

  堂主一掌拍在案臺上,裂紋從這邊一路開到了跪在地上前來報信的探子那兒

  “堂、堂主!小的該死,小的該死!”

  探子不要命的向前磕頭,砰砰砰的血直流也沒有停下來

  “石大人,我...”“你知道霖漠在組織中的地位,沒個回答堂主肯定饒不了你,說了、可能還有點(diǎn)希望,所以,老實(shí)交代吧”

  探子的額頭已是血肉模糊,但他更怕自己的小命不保啊。加上石夏這軟硬同施的說辭,當(dāng)即一個字都沒敢隱瞞

  “我、我和兩名兄弟一直跟著霖漠,準(zhǔn)備隨時增援和傳遞消息,本來一切都是沒有問題的。鶴山堡一戰(zhàn)后,我們抓到機(jī)會傳遞消息,霖漠說他一個人可以抵抗的住,他要繼續(xù)跟進(jìn),所以暫時就沒有和堂里聯(lián)系,直到...”

  “說??!”

  “直、直到我們到了鶴山堡西面!西面的,西面好像是一大片荒廢了的城池,到時里面正進(jìn)行著劇烈的打斗,整個城池都在崩毀。我們在外面等候,打斗一停我就讓兩人前去探查,結(jié)果等了一天一夜也沒見一個回來,所以我只能暫棄他們先跟上霖漠。繞過城池南北各行了十幾里路,卻發(fā)現(xiàn)都是一眼望不到底的溝壑,里面還充滿了黑色的瘴氣,一接近就頭暈?zāi)垦?、呼吸困難,最后實(shí)在是沒別的辦法了,我才一個人返回堂中”

  “就是說,由于你的延誤,錯過了支援時間,導(dǎo)致霖漠一人獨(dú)戰(zhàn),又錯判形勢白白搭上了兩條兄弟的性命,最后還一個人茍且逃了回來,是嗎?”

  “堂主,小的知錯了!我一個人回來也是為了把最后的消息帶回來??!您就繞小的一命吧!”“那我還要多感謝你了,是嗎?”“不不不、啊——!!”

  一聲慘叫之后,探子再也沒必要開口了。堂主抽回劍,扔給了石夏

  “處理一下”“是,堂主”

  立刻,便叫來人將尸體抬了出去,并把現(xiàn)場清理了干凈

  石夏和堂主剛從溫廣回來,那邊的調(diào)查情況很不理想,還沒坐下又聽到了這樣的消息,本來就壓抑的憤怒一下就爆發(fā)了出來。不過發(fā)泄完了,問題也沒能解決,事況是越來越糟了

  “石夏,有什么辦法嗎?”“那要看堂主你怎么決斷了”“聽前面的消息說,二十萬的那位雇主同樣是位厲害的主,不知道和‘他們’比起來,到底誰更厲害”“屬下覺得,一個人再厲害也敵不過一群人的,畢竟胳膊擰不過大腿”“那這二十萬怎么處理?”“職業(yè)操守固然是要守住,不過我們做的所有事,首先是要向前看。我覺得,各位分堂主不會建議多拿一份紅利的”

  堂主沉默了,權(quán)衡著兩邊的利害

  溫廣這一行事情確實(shí)弄清楚了——昆侖派的幾個弟子下山‘行俠仗義、鏟奸除惡’,好巧不巧惹到了他們‘上面’的人,免不了的就發(fā)生了一場激烈的追逐戰(zhàn)。本來,事情到此調(diào)查的差不多也就結(jié)束了,卻沒想到他們此行再次碰到了上頭的人,給他們下了命令——

  把那個女的帶來?那天價二十萬受理的女子?同樣也是上頭人所尋的獵物?

  “能活著帶來最好,實(shí)在不行,告訴我她死在哪就行”

  這是上面的原話,所以說,現(xiàn)在的境況是:人已找到,不用再鋪天蓋地的讓手下的人去逮耗子了;麻煩就是,他們二十萬的保單居然和要抓的人是同一個

  這怎么辦?

  立刻回總堂就是為了叫回霖漠再商量對策的,把一切捋干凈了才能更好行動。沒想到居然會和他失去了聯(lián)系,本來算得上明朗的局面又亂成了一團(tuán)

  而且,在這之中他還發(fā)現(xiàn)了一件事:這次出行的消息也就這里的幾個人知道,為什么偏偏那么巧會在那碰到了上面的人?這絕對不是巧合,堂里除了自己居然還有人能聯(lián)系到上頭的人,而且職位肯定不低,他們到底滲透了多少人在自己堂中了?

  他可以為了他們不惜一切的賣命,但金衣堂必須是全權(quán)握在自己手里,所以這、才是當(dāng)下最棘手的問題

  “去叫沂木過來,帶足人手,追上霖漠”“那,追上之后呢”“追上之后?你說的對”堂主狠厲一笑,不知道他到底對這復(fù)雜的形式做出了什么決斷

  “殺!”“一個不留,包括那個雇主,就當(dāng)成是一個意外”“通知各分堂,守住所有關(guān)口,動用一切能用的資源,只要見到陸婉凝,殺無赦!”

  “是”“堂主”“如您吩咐,我這就把消息發(fā)散開去”

  自此,金衣堂在各個城鎮(zhèn)隱藏的爪牙,通通揮舞了起來。不見陰雨連綿,卻壓得所有人都喘不過氣來

  鶴山堡驚動四方的邪靈風(fēng)暴,讓絕大部分的勢力動作都加快了起來。超出世人理解的異動,更是讓人心、變得慌亂難控

  與常在暗處的金衣堂相比,還有一方,就顯得格外明顯了

  天星冢

  同樣是游走在江湖各處,紀(jì)律嚴(yán)明的一支非“正規(guī)軍”

  說他是非正規(guī)軍,那是因為他不受任何一方勢力的控制,也沒有在明面上被誰認(rèn)可過。但,天星冢的所有人都克己守律,真正的是團(tuán)結(jié)一致,自創(chuàng)以來一直把自己放身抗?fàn)帎簞莸牡谝痪€——剿匪滅寇、援助百姓、抗險救災(zāi)...,也正是他們名聲在外,所以即使是沒見過的人,也會心存一絲敬意

  同樣,在金衣堂眼里,他們自然也就成了眼中釘,肉中刺

  “最近,金衣堂有什么大動作嗎”

  看著師妹送完信回來,在營地整理行裝的南臨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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