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著利爪敲擊在地面發(fā)出的噠噠聲,一股腐臭味搶在那身影之前飄蕩到眾人身前。
猩紅的雙眼隨著對方身形的晃動帶出一道道殘影,卻只漂浮在半人高的胸前。
‘看樣子,應(yīng)該又是個不是人的玩意兒。只是這股臭味……這次應(yīng)該是有實體的吧?!?p> 王海被臭味熏得有些惡心,卻仍在第一時間便開始推算對方的戰(zhàn)斗力,手里的攝像機(jī)一直將那雙眸子框在顯示屏中。
這個行為自然是擔(dān)心對方還有什么靈體的鬼物作為伙伴,在其吸引了眾人的注意力之后發(fā)動突然襲擊。
自然,王海之前的那句腦補(bǔ)不帶任何侮辱的意思,只是一個單純的推斷句。
胡非皇捏著鼻子,用肩膀輕輕撞了撞旁邊的王海,輕笑道:“我跟你打賭,這個只有我肚子高的家伙這輩子也不知道洗澡是什么感覺?!?p> 王海被胡非皇這低劣的冷笑話嚇得一愣,忍不住轉(zhuǎn)過天看了他一眼,正想說些什么,只聽耳邊突然傳來小玲兒有些緊張的聲音:“它來了!”
連忙扭過頭去,之間在走廊盡頭的黑暗處,一個長著兩個腦袋、身形過于雄壯的獵狗緩緩步入燈光之下。
那獵狗高揚(yáng)著兩顆猙獰的頭顱,胸膛挺起、四肢修長而有力,一層泛著烏光的細(xì)密鱗片自趾爪間向上攀附,一直延伸到胸腹之間。
再往上,一層烏黑油亮的皮毛順滑地披在身上,只是不知為什么,在它肩胛腰背等處竟然滋生著一片片腐敗的血肉,大大破壞了它威嚴(yán)端莊的形象。
胡非皇雙眼死死地盯在對方那兩顆猙獰的頭顱之上,忍不住咋舌道:“好家伙,斑禿也就算了,竟然還是京巴和泰迪的串兒,這狗主人口味夠重的啊?!?p> 仿佛是聽懂了胡非皇的話,左邊那顆京巴頭將視線定格在胡非皇身上,一張血盆大口齜出粗大的獠牙,唇角處的涎液滴落在地上,將地面腐蝕出斑斑點點的坑洞,散發(fā)著刺鼻的惡臭。
王??謶值匮柿搜士谒?,忍不住低聲道:“兄弟,我覺得……你最好還是跟這個狗兄弟道個歉……”
看著那雙頭犬緩緩伏低的身子,胡非皇臉上顯露出一絲少有的慎重,搖搖頭道:“我覺得,一句道歉貌似沒用了,而且不知道你發(fā)現(xiàn)沒有,自從你說他是狗以后,他那顆泰迪腦袋就已經(jīng)把注意力放在了你的身上?!?p> “可是……它是真的狗啊,不管是從種屬還是外形來論,我沒說錯話?!?p> 小玲兒在雙頭犬現(xiàn)身的那一刻,便忍不住變換回了更方便戰(zhàn)斗的鬼怪形態(tài),此刻聽到兩人的對話,忍不住道:“現(xiàn)在是討論這個的時候嗎?你們要是有辦法就趕緊用,沒有的話老娘就先跑一步了?!?p> 在她眼中,那雙頭犬身上縈繞著一層有如實質(zhì)般的鬼氣,就算是他們十幾個小鬼一起上,估計也不夠?qū)Ψ饺揽p的。
胡非皇這時候也沒什么辦法,現(xiàn)在他身上帶著的鬼怪中,路西法還是個病入膏肓的二等殘廢,戰(zhàn)斗力最強(qiáng)的一眾小鬼如果拼盡全力圍殺這條雙頭犬的話,加上自己倒是有可能打贏,但至少也會折損大半。本身這些小鬼就是胡非皇忽悠來的,花名冊的作用除了讓持有者免除上面鬼怪的傷害之外,對鬼怪的約束力并沒有控制器那么強(qiáng),不到萬不得已,胡非皇還是不想強(qiáng)行命令這些小鬼。
畢竟在他的布局中,這些小鬼是他不可缺少的一環(huán),折損在這里,還是覺得有些可惜。
在對面,雙頭犬那猙獰的利爪緩緩扣入地面,身形仿佛彈簧般緩緩收緊、壓縮。
胡非皇的手也摸向一旁的電鋸。
一人一狗的目光在身前交匯、迸射出激揚(yáng)的火花。四周的空氣漸漸變得凝重,像極了風(fēng)暴將臨時的寂靜。
隨著雙手摸到電鋸的把手,身前的雙頭犬四肢爆發(fā)出驚人的力量,參差的利齒間摻雜著零星碎骨,向著胡非皇一眾飛撲而至。
胡非皇雙手拎著電鋸,
扭頭就跑。
原本寂靜的走廊里,突然爆發(fā)出嘈雜的聲響。
王海跟隨著胡非皇的步伐,兩條小短腿交替間生出淡淡的殘影,一張胖臉憋得通紅,上氣不接下氣地道:“兄弟,這么下去不是辦法啊?!?p> “別急,我還在想?!焙腔实拇⒙暤箾]有胖子那般厲害,畢竟他的身體經(jīng)路西法強(qiáng)化過,這種程度的運(yùn)動量對他來說還是可以接受的。
雖說這狹窄的走廊使得雙頭犬無法將自己敏捷的身軀發(fā)展到最大化。但在胡非皇看來,對方那尖銳的獸爪在墻壁上實現(xiàn)短距離騰挪還是沒問題的,而自己拿著電鋸,在這狹窄的走廊里卻沒辦法快速轉(zhuǎn)身。
如果被它突到身后,自己涼涼的幾率還是更大一些。
更何況,如果在他與雙頭犬纏斗期間,走廊的另一頭再出現(xiàn)幾只鬼物的話,就算加上小玲兒在一旁吸引住其他鬼怪的注意力,自己可沒有把握在短時間內(nèi)解決掉這條惡狗。
“那你一定要盡快啊,我快頂不住了?!痹谕鹾I砗?,雙頭犬那帶有腐蝕性的涎液噴灑在褲子上,將其表面侵蝕出大大小小的坑洞。感受著自己某敏感部位傳來的炙熱灼燒感,王海的聲音里透著一絲委屈到極致的痛苦。
一追一逃之間,狹窄的走廊終于到了盡頭。一扇破舊的木門出現(xiàn)在眾人眼前。
看著那虛掩的木門,胡非皇眼神中卻透出了一絲謹(jǐn)慎,飛起一腳將房門踹開。
也就是在他踹開房門的一瞬間,一個干癟的鬼怪突然從房門上垂下,兩只干癟的手臂掐向最前方的胡非皇咽喉。
“等你半天了小子!”胡非皇撥開對方伸來的手臂,單手卡在對方的眼眶處,十分流暢地將其從門框上拽了下來,向身后的雙頭犬扔去。
一套動作行云流水,王海被胡非皇的動作嚇得一愣。
逃命途中,王海自然也不可能隨時注意著攝像機(jī),不過從胡非皇一系列動作來看,他也能猜出個大概。
雙頭犬一口將那畸形的鬼怪叼在口中,兩顆頭不停撕咬搶奪著鬼怪身上的血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