憶安出生以后,她應(yīng)該是想通了,也沒再像之前一樣避著我,那一年多我甚至恍惚間覺得,我們可以就這樣平平淡淡過一輩子
,直到蔣業(yè)平再次出現(xiàn)在明澤。
安安和他見了一面后態(tài)度大變,那段時間她經(jīng)?;匦l(wèi)家和家里人吵架,看到我的時候也冷冷淡淡,因?yàn)槲以?jīng)阻攔蔣業(yè)平見她。
那個時候我才知道,沒感情就是沒感情,哪怕有了憶安,她也不會愛我。
她出車禍那天,我在開會。她給我打過一個電話,可是我沒接到。我一直在想,她臨終前給我打那個電話到底是想說些什么?
那天她剛和家里人吵完架,為了蔣業(yè)平的事。她一直在恨我,恨我沒讓他們見那一面,沒讓他們好好告別。
安安死后,我精神恍惚了好幾天,葬禮上我看著她躺在那,怎么都不敢相信一個活生生的人就這樣沒了。她還那么年輕,安安還那么小……”
他的聲音有些哽咽,捧著相框的手都在微微顫抖。
”可是過了一段時間后,我竟然又看見她了,就在我們家里。有時候是穿著家居服的她,有時候是在打理那些花草的她,有時候又能看到她穿著我們大婚那套婚紗,安靜地站在臥室里。
我想那是自己的幻覺,就一直沒告訴任何人。剛開始,我看到的她還很正常,可是慢慢的,她開始變了。
穿著家居服的她會突然扭頭沖我笑,笑著笑著就流血淚;打理花草的她會忽然把那些花花草草朝我扔過來,砸在我的頭上,很痛,可是我一閉眼一睜眼,花草又回到原位了;穿著婚紗的她就只是安靜地看我,看著看著身上就開始流血,流到把整條婚紗染紅,她拖著那條血婚紗朝我走過來,走到離我很近的地方,附近的東西就會突然炸開,等我一眨眼,一切又都恢復(fù)成原樣。
那段時間,晚上從天黑開始,一直到第二天天亮,家里到處都是她的影子,她會用盡各種手段攻擊我,每次的痛感和恐懼都是真實(shí)的,可每次一閉眼一睜眼又會恢復(fù)原樣。
不是沒想過搬出去,可無論我搬到哪兒,結(jié)果都一樣,我都能看到她,各種各樣的她。
我整宿整宿的睡不著覺,我太累了,累到很多次甚至想陪她一起去。我跟她說話,她沒有任何反應(yīng),我想當(dāng)看不見,可是又做不到。
那段日子真的太痛苦了,如果不是因?yàn)閼洶?,我可能真的會活不下去?p> 直到有一天,公司有個女員工來給我送文件,那天太晚了,我就留了她在家里過夜,那一個晚上,安安沒有出現(xiàn)。
我一下子就看到了希望,為了驗(yàn)證這個猜想,第二天我又讓人來給我送文件。那天來的是個男員工,安安一如往常的出現(xiàn)了,我被折磨得又是一夜沒睡。
第三天,第四天……
我一天一天的嘗試著,最后發(fā)現(xiàn),只要家里留宿了年輕女孩子,只要我不超過那個女孩子一定范圍,安安就不會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