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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胖子警察點上煙，慢慢地把屁股挪到椅子上。房間的角落里，站著瘦削的，胡子拉碴的另一個警察。張聰?shù)氖直豢皆谧雷由?，胖子警察開始把玩他的皮夾克。

　　“賊?！芭肿诱f。

　　張聰什么也沒說。

　　“賊?！?p>　　那些音節(jié)像是鉆到骨頭里的蜈蚣。張聰忍了第一次，但忍不住第二次。他猛地坐起來，眼睛死死地盯著胖子，手卻被牢牢地拷在桌子上。

　　“賊。”

　　“我不是賊?！?p>　　胖子警察突然開始放聲大笑：“別激動，別激動，我們今天讓你過來，是請你喝茶?！?p>　　警察把手臂一攤，小臂上布滿了紋身。

　　“先告訴我，這條夾克是從哪里拿的，我們不會找你麻煩?！?p>　　張聰沒有說話。

　　胖子看他沉默的樣子，無奈地搖了搖頭，走到角落里和那個瘦削的警察說了幾句，緊接著長嘆了一口氣：

　　“張聰先生，您八年前在美國加利福尼亞州立大學攻讀計算機學士學位，因為畢業(yè)論文造假被取消了學位證，然后回國，在那一年您的父親過世，你繼承了他的遺產(chǎn)，三個月里就輸?shù)靡桓啥?，在此之后，你只剩下了偷和搶?！彼穆曇粼絹碓酱螅@到張聰?shù)哪X門里去，“你這種渣滓，在橋洞底下睡覺的人，原本沒有和我們講條件的機會，但老天爺眷顧你了，現(xiàn)在有個天大的好事砸在你頭上?！?p>　　你這種渣滓……

　　胖子的頭高高仰起，用下巴對著他：“你的父親給你留下了一個地下室，其他的東西我不感興趣，但是在那個地下室里，有一臺老電腦，如果它能通過圖靈測試……”

　　“我爸怎么可能有那種東西?！?p>　　胖子警察沒有回應他，好像是在想著什么東西，緊接著和另一個警察說：“是多少錢來著？”

　　“二十萬?！?p>　　胖子警察把頭轉(zhuǎn)回來，嚴肅地對張聰說：“如果它能通過圖靈測試，你把它交給我們，你就能獲得二十萬。美金。”

　　張聰?shù)暮蟊澈孟癖徽吃谝巫由弦粯?，動彈不得。他深吸了一口氣，卻怎么也吐不出去。他不知道20萬美元的現(xiàn)金對于他來說是什么概念，大約是超出了他的認知。

　　胖子警察小臂上的紋身扭扭曲曲，他看不清上面的字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