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 影與光
川澤嘉木看著前方,雙眼失神,他突然發(fā)現(xiàn),黑暗中,一顆血淋淋的瞳孔看著自己!!
“什么??”川澤嘉木的瞳孔中一片晦暗,身體微微地顫抖起來。
“那是什么?”
劇烈的眩暈感從川澤嘉木的身上傳來!他閉上眼,努力回想著剛才的一切,強烈的魂力爆炸后,神音的身上突然爆發(fā)出一種奇怪的力量!
也就是說,這種突如其來的感覺來自于她!
他飛快地睜開眼睛,向前一步,緊緊扼住神音的脖子,一股魂力涌進神音的體內(nèi),下一秒,那種如海洋般的力量從前方反涌過來,帶著那股可怕的力量涌入他的身體??!
啪,川澤嘉木呼地向后跳動,他的身體劇烈喘息著,仿佛看到世界上最恐怖的夢魘。
看著神音,復(fù)雜的表情在他的臉上升起!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川澤嘉木狂笑著,好像瘋子一樣:“我說你怎么會無法使用魂力,沒想到,一個脆弱的螻蟻體內(nèi)竟然有這樣可怕的東西啊!”
川澤嘉木揮了揮手,身邊的石塊飛快升起,把神音舉了起來。
他看著那纖細的身體,眼中帶著迷幻的光芒。
“看來我的運氣可真不錯呢,除了完美容器,上天還給了我這樣一個驚喜??!”
川澤嘉木說著,把神音的身體扛在肩上,眼中帶著迷醉的光芒。
“很好,我不殺你了,我要把你帶回地源,變成可怕的怪物!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松手!”
突然,一個冰冷的聲音打斷了川澤嘉木的狂笑,與此同時,一股強烈的氣浪從身邊擴散而來,身邊的石塊驟然間扭曲著消失了!
下一個瞬間,空靈的歌聲從他的身后響起,隨著那歌聲,濃厚的黑霧在周圍涌起,黑色的光芒把他們覆蓋在里邊,而光芒中的一切也飛快扭曲起來??!
川澤嘉木回過頭,天空中,萊納托的身影變了??!
此刻,一個黑色的身影浮現(xiàn)起來,好像墮落凡間的天使。
他的臉上,之前恐懼的表情已經(jīng)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股看穿一切的空靈,以及來自地獄般恐懼的陰森??!
“把他們放下!”
低沉的吼聲在天空中回蕩,黑色的霧氣覆蓋住周圍的一切,無數(shù)黑色的蝙蝠從周圍的地上涌起,黑暗中,一把鐮刀出現(xiàn)在萊納托的手里,宛如高懸空中的死神。
【北之因德帝國-拉塞爾要塞-城外曠野】
高大的天馬在空中飛馳而過,六條巨大的羽翼在空中扇動,掀起呼呼的風(fēng)聲,銀色的月光照在白色羽毛上,折射出柔美的光華。
天馬寬大的背上,枯鋒嗜骨斜斜地坐著,雙眼呆呆地看著前方,好像失去靈魂的軀殼,另一邊,熾野嶙懸靜靜地躺在那里,雙眼緊閉,一道道傷口從身上浮現(xiàn)出來。
瀾空千相輕輕蹲下,把手放在他的肩上,金色的魂力汨汨流進熾野嶙懸的身體,他的血肉也隨著涌動的魂力而汨汨愈合著,斷裂開的靈魂回路也漸漸重新連接起來。
“同樣是四度和七度王爵,居然被打成這個樣子,我說你們也太不小心了吧。”
看著傷痕累累的兩人,瀾空千相輕輕搖了搖頭,隨著魂力源源不斷地流入,熾野嶙懸慢慢睜開了眼睛,眼中也恢復(fù)了清澈。
他費力地轉(zhuǎn)過頭,另一邊,枯鋒嗜骨仍然呆呆地坐在那里,目光呆滯,面無血色。
“瀾空千相,那團黑色的東西是什么?”熾野嶙懸支撐著坐起來,輕聲問道。
“那是風(fēng)源四度王爵霍德爾的天賦,【痛苦之源】?!?p> 瀾空千相說著,指了指身后。順著他指的方向,熾野嶙懸看到,整個拉塞爾城墻的上空依然籠罩在一片黑色的霧氣中,凄厲的慘叫聲從里邊傳來,盡管霧氣已經(jīng)淡了很多,但還是無法看到里邊正發(fā)生著什么。
“痛苦之源?那是風(fēng)源創(chuàng)造出來的新天賦么?我怎么從來沒聽說過?”熾野嶙懸說著,看著瀾空千相,眼中帶著復(fù)雜的光芒。
“單說痛苦之源,你可能覺得陌生,不過如果提到另一個天賦,你應(yīng)該就明白了。”瀾空千相看著他,緩緩說道。
“熾野嶙懸,你不感覺,它和我們熟悉的一個風(fēng)爵的天賦十分相似嗎?”
“相似?”
熾野嶙懸看了看那片黑色的光芒,隨著時間的推移,黑色的霧氣漸漸變淡了,那些怪物也紛紛化做一團團霧氣,消失在那光芒中。
黑暗光芒籠罩的地方到處殘留著遺骸,而黑色光芒沒有覆蓋到的城外則風(fēng)平浪靜,毫無波及。
突然,熾野嶙懸的瞳孔突然顫抖了一下,他的心中,一個高大的身影浮現(xiàn)出來:“你是說,法夜的極樂凈土?”
“沒錯?!睘懣涨帱c了點頭。
“痛苦之源和極樂凈土一樣,都是施術(shù)者吟唱后召喚出來的精神領(lǐng)域,在光芒的范圍里,施術(shù)者能夠把人的思想幻化為真實的武器進行戰(zhàn)斗。
不過不同的是,極樂凈土召喚出的是施術(shù)者本身的精神境界,在白色的光芒中隨心所欲創(chuàng)造一切,而痛苦之源則是放大別人的恐懼,利用對方的精神境界反過來殺掉他們自己?!?p> “又是極樂凈土!”
一個無比怨恨的聲音在一旁響起,兩個人回過頭,枯鋒嗜骨的眼中已經(jīng)恢復(fù)了神色,臉上帶著不服氣的神色。
說到極樂凈土,自然無法避免提到法夜。
而那個名字對他的創(chuàng)傷實在太大了,多年來,在他鎮(zhèn)守拉塞爾要塞的這段時間里,不知有多少地爵使徒陣亡在他防守的這座城墻腳下,而枯鋒嗜骨也始終無法忘記自己親眼看到一個王爵死在法夜手中的場景。
因為如此,“法夜”這個名字在地源一度被稱為不祥的代名詞,而他也始終避諱提及。
可沒想到,盡管多年后法夜已經(jīng)不在,但他所鑄造的這道城墻依然阻擋著自己,還有剛剛險些讓自己喪命的痛苦之源依然不斷提醒著他,在他的腦海中回響。
“既然已經(jīng)有了極樂凈土,為什么還要創(chuàng)造一套如此相似的天賦呢?”熾野嶙懸撓了撓頭,臉上充滿了疑惑。
“還不是因為風(fēng)源現(xiàn)在的那個二度王爵索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