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且說寶玉,至上次忠順王事件,心里就不大痛快。如今兒府里有個嫡詩仙,生的又不比他差。他最喜歡作詩詞都沒了興趣。整日去尋姐妹們玩耍,姐妹們又是三言兩句不離瑯哥兒,更覺無味。
閑聊幾句便覺困了,跑去王夫人屋子里請安。王夫人歪在榻上,手里拿著佛珠,雙目緊閉。嘴里念著佛經(jīng),金釧兒是她房里的大丫頭,乖巧懂事正予她按著雙腿。
見寶玉進(jìn)來,金釧兒輕笑一聲不敢有一點(diǎn)聲響。寶玉在屋子里走來走去,東瞧個西瞧個,把王夫人房里的東西把玩一遍兒。
王夫人知道是寶玉來了,其他人又怎敢隨意進(jìn)她屋子走動,翻的作響。只由著他在屋里頑去,也不睜眼。
寶玉心想晴雯,麝月都被賈瑯討了去,好看的姑娘怎么都給了賈瑯便覺委屈。又瞧見金釧兒生的秀麗可愛,以為母親睡著了。就想著去頑頑,悄聲走過去就和金釧兒說:“我屋子如今也沒幾個丫頭,姐姐心靈手巧,不如明兒我和太太討了你,咱們一塊兒住?!?p> 金釧歪了他一眼說:“寶二爺今兒你不忙著去頑了?來同我說這些有的沒的…”
一語未了,王夫人翻身坐起來,一巴掌打在金釧兒臉上:“下作的小娼婦,好好的爺們兒都叫你教壞了?!?p> 便是囔著要叫金釧兒的媽來,給人攆出去。寶玉被嚇了一跳,忙偷偷溜了出去。
看金釧兒哭哭啼啼一人在院邊兒坐著。正好碰見了晴雯和麝月,問了個緣由。
晴雯心直口快,挽著她好生安慰:“太太不過說氣話,一會子消氣指不定會要了你回去,你伺候太太慣了,旁人她不一定習(xí)慣。要我說寶二爺,是太太心頭肉,你求他去給太太說個情?!?p> 金釧兒直搖頭,被攆出去如果事情傳開。旁人定以為她引了寶玉,這樣女兒家清白就沒了。出了賈府又何如作人?家人在賈府工作,讓家人也蒙羞,心里涼了一半心生尋死之意。
或許這樣能保住清白,不讓旁人嚼舌根子,讓父母蒙羞。
“我瞧寶二爺才不會去求情,他若疼你早去了!”麝月惱道,更是覺得金釧兒可憐。
晴雯麝月兩人互相對視,心里覺這輩子跟了瑯大爺,真是百年修來的福分?,樃鐑盒纳?,人好,最維護(hù)自己人。兩人竟然一時,眼前一亮道:“金釧兒…你別傷心…一會我去求求我們爺?!?p> 說著兩人一面去做正經(jīng)事,一面一人往廳內(nèi)跑去。
老太太和王熙鳳邢氏,秦可卿正在頑牌。平兒和尤氏鴛鴦等人站在一旁看著。
賈瑯聽聞秦可卿偷偷跟他說,半夜賈珍要喝蓮子湯,讓她送去。結(jié)果沒一會就把賈珍放倒在書房,便覺好笑。沒想到賈珍第一天就等不急了,結(jié)果那廝第二天起來,全身都軟了硬是想不出昨晚發(fā)生了什么,今兒還在家里躺著休息。
賈瑯坐在一旁,見秦可卿面上自然的笑容,便知道一切又在他的改變下走歪了。
“璉二哥,最近沒有事物?”賈璉坐在他旁邊,手里把玩著戒指。這幾日都在想著尤二姐,那晚得手后,心里就總想著這小美人。又怕王熙鳳知曉,特別是平兒那小蹄子簡直是王熙鳳生在背后的眼睛。正想著不如直接把尤二姐安排去揚(yáng)州,養(yǎng)著。
反正過幾日他要去揚(yáng)州辦事,順道一路帶著,美人做伴。臉上掛不住開心笑道:“最近事情了結(jié)了,要等下月才出去?!?p> 晴雯這時從門外輕聲進(jìn)來,附在他耳邊說了幾句,跟賈璉告別。隨著晴雯往屋外走,一面走一面說:“你這小蹄子,把自家爺們當(dāng)神仙了不成?”
晴雯笑道:“我就知道爺不會不管,不然也不會隨了我出來?!?p> 金釧兒啊,怎么提前被王夫人攆了?下一步她該跳井了。又是因?yàn)樽约旱牡絹泶蚱茣r間關(guān)系?
兩人往那處趕著,確見金釧兒掩淚神情呆滯朝井口走。賈瑯眉頭一緊,忙快步上去一把拉住金釧兒,虎的她回了神撲在晴雯懷里直哭。
“好妹妹這是作什么?”晴雯心疼不已,拉著她坐在一邊兒。
“活著還有什么意思!”金釧兒一面哭,一面搖頭。賈瑯心里一橫直罵道:“多大點(diǎn)事,你尋死尋在府里惡心誰?你沒了你媽她們好過嗎?身體發(fā)膚,受之父母。沒了這去處,還有別處活。你又不是生來就為別人活的。”一通狠話說完,又坐下來喂點(diǎn)糖果道:“好妹妹…寶玉他小,能懂個什么,不過喜歡好看的,都想往他屋里塞。我知道你受了委屈,你清白…你若尋死那就真的不清白了…活著才能證明清白?!?p> 金釧兒一怔,嘴里念著:“活著才能證明清白,死了才是不清白?”
“你要是不嫌棄,我那院子還缺個粗使丫鬟,不過可比不得太太屋里當(dāng)大丫鬟,你只管隨晴雯搬過去,我去像太太討?!?p> 一面說完,便抬腿去了王夫人那院,金釧兒媽和玉釧兒,還跪在門口。
“太太…你饒過金釧兒這一回吧!”
“給母親請安!”賈瑯饒過幾人,直接去了屋里。王夫人有些不快,這人來見她作什么?前些日子他威風(fēng)不小,得老爺重視,在府里地位水漲船高,可不似從前的賈瑯。
隨即假笑道:“什么風(fēng),把瑯哥兒吹來了?!?p> “太太這是說的什么話,太太是母親,做兒子來請安還需要什么理由?!币膊还芡醴蛉烁卟桓吲d,便坐了她身邊。
王夫人正要發(fā)怒,便聽賈瑯道:“太太,進(jìn)屋說幾句!”
王夫人曉得,他在能耐也不敢對自己有什么無禮之地,隨她進(jìn)了里屋,躺在椅上漫不經(jīng)心道:“哥兒有什么話就說吧?!?p> “太太…我知道你疼寶玉,我賈瑯發(fā)誓,絕不要寶玉一點(diǎn)東西家產(chǎn)。我好了,自然護(hù)著寶玉,他的財務(wù)是他的,就算日后分家,我賈瑯一分田一分地一片瓦也不要,我自個兒出去掙?!?p> “喲~瑯哥兒這是說的什么胡話!”王夫人,可不敢信。天底下還有這樣的好事來,賈環(huán)那一家子恨不得能拔走一塊皮,賈瑯?biāo)筒恍膭訕s國府那么大一塊點(diǎn)心?
“太太不信?我一個庶出,哪會跟寶玉掙什么,太太信佛。今兒我就在佛主面前發(fā)誓,剛才所言句句屬真,如有半絲說謊,不得好死,絕子絕孫如何?”
王夫人停止笑容,坐直身軀認(rèn)真道:“這樣大的代價,怕是有什么事求我?”
“不瞞太太,晴雯和金釧兒姐妹要好,我想討了去當(dāng)個粗使丫鬟,太太也知道我院里那幾個粗使丫鬟笨手笨腳。太太就討個方便!”
一個牙丫鬟和家業(yè),王夫人自然知道輕重,沒想到賈瑯還是個情種子?
“告訴金釧兒媽,讓她領(lǐng)著金釧兒去你那院里去,可記得你說的話?!?p> 賈瑯走后,啐罵道:“誰稀罕你們寧榮兩家產(chǎn),都在虧空了。等爺年齡夠了,巴不得出府自立,到時候賺的金子銀子,就不跟寧榮相干。”
現(xiàn)在賈瑯還在榮國府,未分家去賺家業(yè),那就是羊毛,全給賈府在賺錢。
他又不傻,話說紅樓四烈婢,金釧兒,晴雯,鴛鴦,司琪。被自己收了一半了…這要不要干脆集卡集齊全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