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七 借個東西
張懋樂顛顛的跑回五軍都督府,喊來成國公和定國公,趕退了其他人后,張懋神神秘秘的說出了今天的事。
徐永寧,朱輔聽完以后,也是虎軀一震。
我的親娘嘞,太子爺這是帶著咱們大伙發(fā)財啊。
張懋說完洋洋得意到:“怎么樣,老夫說太子不會做虧本的買賣吧,你等還不信?
看看,看看,要不是當初老夫力主買地,今日這金元寶,也砸不到你我頭上啊。
老夫現(xiàn)在是看明白了,太子爺別的不說,搞錢做生意,簡直就是從古至今,無出其右啊。
老夫以后啊,太子爺干啥,老夫就跟著,這錢掙得,舒服啊。”
只是買了些地,然后,就是坐等數(shù)錢,簡直沒有比這更舒服的事了。
朱輔連連點頭,“世伯英明,世伯英明,小侄受教了,受教了?!?p> 誰都沒有想到,這地方是真的有礦啊。
張懋蒲扇般的大掌拍在朱輔肩頭,“好了,兔崽子,別多說廢話了。
收拾收拾,交代一下,跟老夫一塊去河南,這京營的事,就交給老徐了。
老徐放心,沒啥大事,只是平日里點卯一下,再有,若是兵部的堂官有事,看他們辦就行了?!?p> 徐永寧本來還想開口說些什么,張懋這么一說,看起來還挺簡單。
張懋瞅了瞅,壓低嗓子:“我說,殿下的意思你還看不出來?
等老夫和成國公離京了,這京師就你一個國公了,陛下又把京營交給你,這是什么,這是權啊。
你這呆貨,還不趁著這個機會,好好把家里拾掇拾掇,可別讓別的一房壓過你了,白費了殿下的一片苦心?!?p> 徐永寧這才明白過來,渾身顫栗。
朱輔探頭探腦過來,“世伯,咱們明天走還是?”
張懋一巴掌結結實實落在朱輔后腦啥,罵道:“你個懶骨頭,掙錢的買賣你還往后縮,這東西多少人上趕著都抄不上。
這里事弄完以后,滾回家去,給你娘說一聲,等著圣旨,圣旨到了以后,立馬給老夫一起出京?!?p> 內閣將消息帶回時,震驚了整個內閣。
很快,各個部堂也都知道了。
然后,幾何指數(shù)倍的擴散出去。
辦完事的張懋剛等到圣旨,一刻都不停的帶著親兵,抓上朱輔就走。
朱老夫人看著自己兒子,眼淚娃娃,張懋也只是留下句“老夫人放心,老夫會照應成國公的?!?p> 說罷以后,一行人就打馬出京。
暖閣里,弘治皇帝批著奏章,是不是的點評上一兩句,朱厚照站在一邊,看起來是認真聽講,實際上則是覺得無聊啊。
半個時辰以后,批完奏章的弘治皇帝喝了口茶,問道:“太子,朕剛剛在想,若是商賈從事其中,把煤炭的價格抬了上去,這本是利民之策的好事,不就成了害民了嗎?”
朱厚照這下子可來了精神,信心十足,搖搖頭,“父皇放心,這價格,他們抄不上去的?!?p> 這下子弘治皇帝覺得稀奇了,“你為何如此言之鑿鑿,能保證價格不漲?”
朱厚照還真的能保證。
“那父皇覺得他們能抬價的原因在哪?為什么他們敢抬?”
這下子可把弘治皇帝問住了。
他知道這些,都是平日讀書,處理朝政得出來的,要說為什么,他還真的沒有想過。
朱厚照知道弘治皇帝答不上來,說到:“那是因為,他們占據(jù)了原料。
就像為什么河南等地的糧價能夠長的匪夷所思,就是因為他們手里有著足夠的糧食。
就比如,朝廷有一萬石,他們有三十萬石,他們會不惜一切代價吃掉這一萬石,哪怕十倍,二十倍,五十倍的價格也不打緊。
到時候,他們花了多少錢,就可以轉嫁到災民身上。
糧食只有他們有,價格多少也是全憑他們怎么想。
可是煤就不一樣了,大明境內的煤,最多的就在山西,品質也最佳,就憑借這一點,兒臣保證,他不敢小,也不能。
到時候他們要是想做這買賣,只能從咱們這買煤,定的價格比咱們高,命門在咱們手里,那就是自尋死路?!?p> 朱厚照清楚,壟斷了最大的煤產地,就是給了你技術,你也翻不了天。
弘治皇帝聽得是這么個理,不過還是皺了皺眉:“太子就這么確定,只有山西一地有煤不成?”
理是這么個理,可問題是,他們也有煤了呢。
這一點,朱厚照可以打包票,山西的煤層前,大都,都是露天煤礦。
可要是其他地方,光是開采難度,成本,產量,我看你拿什么跟我競爭?找死啊。
看著朱厚照這般信誓旦旦的樣子,弘治皇帝也不在過問,這等事情,他相信太子還是能有分寸的。
弘治皇帝更感興趣的,是太子對勛貴的態(tài)度。
一面,太子對勛戚的態(tài)度一直不是很友好,壽寧侯,建昌伯的事更是矛盾的爆發(fā)。
另一面,太子對那些百年的勛貴卻是青睞有加。
對于這個問題,朱厚照很謹慎的想了想,不過也沒有隱瞞:“父皇,兒臣老實說,英國公這等的勛貴,百年來的家世在那擺著,哪怕就是再怎么無賴,紈绔子弟,就像是張侖,但還是有點底子在的。
至于壽寧侯,建昌伯,若不是母后的話,兒臣說句不好聽的,就是一人得道,雞犬升天啊。”
這點弘治皇帝清楚,勛貴和勛戚輔差距,不是一星半點的。
“這就沒了?”
弘治皇帝似笑非笑。
“沒了”,朱厚照裝傻充愣說到。
“那好,朕問你,你有把握把糧價降下來?”
朱厚照半天都沒有說話,最終,咬了咬牙:“兒臣可以一試,只不過,兒臣得問父皇借個東西?!?p> “什么東西?”
“廠衛(wèi)。”
空氣中陷入詭異的安靜之中。
即便是朱厚照監(jiān)國,說到底也沒有敢用廠衛(wèi)。
廠衛(wèi)的地位太過于特殊了。
“你是監(jiān)國太子,和朕一樣,蕭伴伴和牟斌是聰明人,自然知道該如何去做的。”
弘治皇帝沒有正面回答,只是意有所指的丟下了這句話。
朱厚照心定下來,有了廠衛(wèi),接下來就好辦的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