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端之上。
黑袍人已是與老者過下千招,仍是不分勝負,二人在互換一拳過后再度分開。
老者鼻青臉腫,怒目橫眉,嘴中隨意吐出口逆血來,平定自身氣血,單手捻訣,已是懶得跟此人廢話。
心念一動,那方印章本身炸成粉碎!
下方的碩大皇城驟然有著無數(shù)流光溢彩閃爍,那是無數(shù)禁制炸開的場景!
“糟了!他要強行取得陣法的操控權?!?p> 另一邊,黑袍人剛穩(wěn)下心神,心中便大感不妙,顯然是沒想到老者如此決絕,甘愿自破一物中樞。
這皇城之中可是存在有內(nèi)外兩座大陣。一座乃是仿制那號稱‘防御無雙’的周天陰陽陣,一座為仿制陣法譜排名第三的誅仙陣!
其中后者兇名可是謠傳甚廣,傳聞中,真正的誅仙陣可焚江蒸海!即使是遙閣萬里,一劍飛出,天仙之下皆可殺!就連天仙大能入陣,四劍齊出,也躲不過命喪其中的下場!
雖說這只是仿陣,但其威能也照樣是不可小覷,否則定然會遭大跟頭!只是不知這名老者,現(xiàn)在究竟擁有幾分操控權。
若是三四層也就罷了,一旦再高上一點兒,他也只能暴露身份,施展自身道法,祭劍。
一想到這里,他的目光下意識朝著內(nèi)城那邊瞟去,心中暗罵,‘他娘的,怎么還不出來?明明皇室中的大能也都已不在了呀!’
“不管了!我得再爭取點時間!”
黑袍人以元精輕震衣裳,周身鮮血頓時化霧如花開,身形化作一條黑線,驟然沖向那一端。
……
外城之中,諸多隱匿身份的黑袍人瞧見自己布下的禁制被炸得粉碎,唯剩霞光,也是大驚。還不容他們繼而有所行動,周圍的空間似是乾坤顛倒,他們的修為居然就此被強行壓下一個大境界!
周天陰陽陣運轉(zhuǎn),皇城之上下頓時異象橫生!
僅僅是剎那,大陣氣機便將整座皇城覆蓋其中,毫無破綻!
緊接著,只聞‘嘭’的一聲巨響。一個黑影筆直竄出云端,以一種快到肉眼不可見的速度,狠狠砸在皇城之中!
這時,那一道厲喝聲才傳遞而至,響徹外城:“鼠輩,受死!”
殘余云霧散盡,露出穩(wěn)在空中強行以肉身化中樞,獲得大陣操控權的老者。
有此陣法相助,此時境界已經(jīng)暫時步入神道九重境!
老者周身蒙蒙白光不斷,寸托得他猶如天神下凡!他雙手掐訣不斷,一條細微而又栩栩如生的迷你金龍,隨之在濃郁無比的元精中催化成型。
金龍不斷在訣印之中翻騰,每盤旋一圈,渾身璀璨的金光便要再度濃郁幾分!
很快,金龍的身軀已經(jīng)亮眼得無法直視,幾乎是化作了一道耀眼的光柱!將下方的皇城照耀得亮如白晝!
一股極其危險的氣息也是在此刻,悄然蔓延開來。
嗡!
周圍的虛空都是在此刻都是嗡鳴,似乎是無法承受住這條金龍的存在,隨時都要崩塌!
也就是在這一刻,訣印完成!
“去!”
金龍顯化的光柱一閃而過,那等恐怖的攻勢居然將前方的虛空都是撕裂開一道狹長裂縫!留下的痕跡久久不散!
咻!
嘭!
光束轉(zhuǎn)瞬即逝,卻是在半路怦然炸成漫天光彩,虛空裂縫也因此戛然而止!
無數(shù)人更為大驚失色,目光轉(zhuǎn)向內(nèi)城。
因為是那里爆發(fā)出的一抹白芒,將金色光柱所抹滅!
一擊過后,白芒余勢不減,繼續(xù)向前飛掠而去,如彗星拖曳著極其之長的雪白虹光!
那居然是一股凝聚到幾近實質(zhì)性的劍氣!
咻!
劍氣虹光瞬間便跨越了半城的距離,崩壞異象無數(shù),來到大陣結(jié)界面前,而后毫不猶豫的一頭撞了上去!
又僅是瞬間,結(jié)界居然就此被破開一道窟窿!
虹光遙遙向北掠去,斜沖天際,不見盡頭。
似乎就連天幕,都會被其破開!
與此同時,外城之中。
在靠近這個結(jié)界窟窿的數(shù)十個陣眼,無一例外皆是瞬間炸開,再無半點修復的可能!而這座周天陰陽防陣,也宣布暫時報廢,甚至牽連到根基受損。
結(jié)界消散,而一望無際的白芒卻是依舊存在,沒有半點頹勢。
一些弱小修士光是看上一眼便覺得眼若針扎。
“賊子!哪里逃!去!”
白芒虹光剛將外城大陣洞穿,猝然的,又有一道如同怨鬼怒斥聲響徹皇城。
咻!咻!
眾人沒有見到是何物在眼前閃過,只是虛空之中又是多出了兩道細不可聞的裂縫!
無數(shù)修士目瞪口呆。
不同于之前,那兩處極細的虛空是被某物所湮滅!
兩擊過后,這片天地似乎都被徹底劃開!
整座皇城之中的天地靈氣開始泄露自虛空內(nèi),真正開始傷及根本!
瞧得這一幕,諸多黑袍人開始悄然遁走,此地已經(jīng)不宜久留。
有人逃,自然也有人追。
一時間,皇城再度亂作一團。
……
內(nèi)城之內(nèi)。
老嫗站在已經(jīng)破損的閨房邊緣沉吟著,目光望向身旁虹芒掠去的方向,看得有些出神。
在其背后,一襲紅衫,面顏絕美的唐賢負手而立。
她踮著腳尖,似乎想要看到這虹芒的盡頭,但很快便放棄。嘟起著嘴,小聲嘀咕著:“溜得還挺快?!?p> “芙嬤嬤,現(xiàn)在大陣被這廝給撞破了,您又丟了兩劍,這可咋辦?簍子捅大了,咱們豈不是就只能等遭殃啦?”
“誰叫有人算計咱們的?反正又不是主人當家了,誰愛收拾這破攤子誰收拾去。誰愛做文章讓他們做去!我都一把老骨頭了還怕個甚!看他們能拿我怎么辦!”
老嫗朝著旁邊啐上一口唾沫,哪里還有半點慈祥模樣?
繼而,老嫗的語氣又變得溫柔起來,說出了她準備的打算:
“而且誰說是‘咱們’?小姐,方才我又沒把四劍全送給修元,就是想著讓你拿著另外兩劍離開來著?!?p> “如今咱們這一脈運衰勢微,發(fā)展到今日也就剩下你和少爺這兩個獨苗,既然有人開始在暗中作祟,想來肯定是已經(jīng)做足了準備,比手腕咱們是斗不過的。小姐,帶上這些面皮與兩口劍,先避其鋒芒,離開皇室躲上一些時日吧?!?p> “等到羽翼豐滿,再回來徹查此事也是不遲的。反正有我在這兒撐著,相信那些賊人在一甲子之內(nèi)是不會起大動作。修元之前的話語小姐也是聽到了,若是實在沒有去處,便去坤元宗看看罷,去會會修元有愧的那位女子。雖說你們已經(jīng)做不成夫妻,但畢竟還是有緣分的??傊疀]有元嬰的實力,最好還是莫要回來的好。”
“這些面皮不凡,小姐都好些收著,可以改變氣息與遮掩天機,讓他們尋不到你。兩口寶劍也被我下了禁制,靈智與氣息銳減,地仙之下應該是分辨不出,但還是要小心為妙,一天之內(nèi)最好不要讓他們離開盒子一個時辰。當然,期間若是小姐能夠?qū)⑵湔莆兆匀桓?。?p> 老嫗轉(zhuǎn)身,揚手變出一個精致檀木香盒,將盒子微張,收入已經(jīng)被她動過手腳的另外兩口璀璨劍光。緊接著,再取出一張張面皮,一并送入唐賢懷中。
“芙嬤嬤~”
唐賢鼻子一酸,她被老嫗這如同交代遺言般的語氣給弄得很不適應。
“好啦,又不是當初的小娃娃了,再哭這我該怎么哄?咱們趁現(xiàn)在城內(nèi)大亂,趕緊離開吧?!?p> 老嫗安慰的拍了拍女子頭頂,尤像是小時后哄她一般無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