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風(fēng)城,獨(dú)眼酒館。
“六道大人,您來了?!瘪T鐵紀(jì)滿面笑容,看著眼前的黑衣男子。
“嗯?!焙谝履凶游⑽Ⅻc(diǎn)頭,轉(zhuǎn)身朝著窗口位置走去。
酒館內(nèi)的人并不多,想來大都去執(zhí)行任務(wù)了,剩余幾人,在哪里說著什么,時不時猥瑣一笑,嘿嘿不絕。
黑衣男子在窗口邊站住,立在哪里,便一動不動了。
楓樺林。
齊田鎮(zhèn)一行人沒走多久,便被五人攔住了道路。
“你等何人,敢攔我家老爺?shù)娜ヂ??!币蝗蓑T在馬上,朝五人喊道。
“除卻齊田鎮(zhèn),其他人速速離開,刀劍無眼,各位可想清楚了。”
“齊某走南闖北,自認(rèn)不曾與各位有什么過節(jié),不知齊某哪里得罪了幾位英雄,還請告知,哪怕死,我也想死個明白?!?p> 齊田震跑了半輩子江湖,大大小小的事也算見識過了,倒也不是那么緊張。
“最后說一遍,回理人執(zhí)行任務(wù),不想死的。趕緊離開!”
齊田震身形微微一顫。
“齊玉,你帶上兩個人趕緊離開,今天,我怕是要交代在這里了?!?p> “爹,你可別嚇我,我們這么多人,他們才五個,又能耐何?!?p> “讓你走你就走,回去告訴你大哥,我要是回不來,就由他代掌家主之位,你和你二哥要盡心輔佐?!?p> “知道了!”齊玉說完,在兩個人的護(hù)衛(wèi)下,縱馬離去。
齊田鎮(zhèn)看著齊玉的身影,莫名的失落。
“殺了他們!”
齊田鎮(zhèn)說完,抽出馬背上的長刀,率先發(fā)難。
雖然他心里清楚,此次怕是兇多吉少,但任人宰割,可不是他的性格。
“速戰(zhàn)速決!”
那邊五人也動了。
剛一碰面,齊田鎮(zhèn)這邊便有幾人倒下,但剩下的人硬是憑著一股不怕死的盡頭,將五人逼退,甚至有兩人被長刀劃破了衣服。
“哦,有點(diǎn)意思。那兩個交給我,你們四個解決其他人?!?p> 黑衣為首之人說完,一步跨出,鬼魅般的身影避開所有人,朝齊田鎮(zhèn)身旁而來。
“狂妄!”
齊田鎮(zhèn)身旁二人同時怒吼一聲,一刀一劍朝來人迎了上去。
二人左右夾擊,一時間,竟將那黑衣人再次逼退。
“年紀(jì)不大,口氣倒是挺大的。”
“這把年紀(jì)了,也不過如此?!?p> “殺你,足以!”
“試試!”
三人再次纏斗在了一起。
齊田鎮(zhèn)騎在馬上,看著自己這邊的人一個個倒下,眉頭越皺越緊。
“看來,我得想辦法幫幫二老,若有活下去的機(jī)會,怕是在他二人身上?!?p> 齊田鎮(zhèn)長呼一口氣,一腳蹬在馬背,舉刀而出。
“我等三人,先將此人解決?!?p> “等的就是你!”
黑衣人縱身一退,長刀猛然泛起淡淡白色刀茫。
“縱橫!”
黑衣人一聲大喝,橫刀而出。
“家主小心?!?p> 二老同時上前,將齊田鎮(zhèn)護(hù)在身后。
刀劍相交,黑衣人長刀一往無前,砸在兩人的兵器上,兩把兵器齊齊折斷,二老也被那股氣力推了出去,狠狠砸在地上,不見了動靜。
黑衣人也是長出一口氣,舉起長刀,指向齊田鎮(zhèn)。
“上路了!”
黑衣人說完,長刀再次泛起白光,朝著齊田鎮(zhèn)而去。
齊田鎮(zhèn)雖說練過那么一招半式,但對于一個商人,哪有太多時間習(xí)武。
況且,對手已經(jīng)可以將真氣外放,自己哪怕將俗世的武功練到極致又能如何。
那二老也算是普通人眼中的絕世高手,但也就兩個回合,便被對手擊敗,眼前的黑衣人,乃是實(shí)實(shí)在在的高武者,凌駕于普通武者之上的存在。
二人錯身而過,黑衣人收起長刀。
“撤!”
三個人極速而去,回理人,也倒下了兩個。他們也并非人人都是高武者,其中部分人,其實(shí)也是世俗中的“武林高手”。
至于齊田鎮(zhèn)這邊就比較慘了,二十來人,僅僅剩下三人還活著,卻也是滿身傷痕。
“家主!”
剩余幾人看著猶自站在那里,一動不動的齊田鎮(zhèn)。
回應(yīng)他們的是撲通一聲,人首分離的齊田鎮(zhèn)。
“二老那邊有響動,他們好像還活著。”
三人趕緊來到二老身邊,二人確實(shí)還有呼吸。
“還有救。”
三人剛要將二人扶起,聽到身后有人的腳步聲。轉(zhuǎn)身看去,三人一喜。
“是公子?!?p> 齊玉看著滿地的尸體,以及倒地的齊田鎮(zhèn),眼里,竟沒有一絲悲傷。
“好了,他們,不用救了?!?p> 齊玉冰冷的聲音,傳到三人耳朵里。
“公子,二老還活著,我們趕緊回朔風(fēng)城,或許,還有希望。”
“哦,是嘛?”
齊玉撿起一把刀,冷笑一聲,幾刀砍在二老身上。
“現(xiàn)在,他們不用救了!”
齊玉冷冷看著三人,三人剛剛死里逃生的喜悅瞬間一掃而空,換來的,是心慌恐懼。
“公子,你,你不會?”
三人只覺不妙。
“殺了他們!”
齊玉向身后二人道。
“你,你不能殺我們,我們?yōu)榱她R家……”
“你廢話真多!”
齊玉舉刀便砍,直到三人血肉模糊。
“公子,接下來怎么辦?”
齊玉沒有回話,走到齊田鎮(zhèn)的尸體旁,蹲了下來。
“你那么偏心大哥二哥,你有沒有想過,我這些年,受了多少氣?,F(xiàn)在,齊家是我的了,你放心,你那兩個兒子,很快就會來陪你,當(dāng)然,在這之前,我會讓他們跟劉家,拼個你死我活,齊家的香火,我會延續(xù)下去?!?p> 齊玉起身,一臉的笑容,甚是得意。
“劉國棟,你女兒,注定要受盡屈辱,一輩子?!?p> 齊玉似乎已經(jīng)看到,劉倩兒那張可憐無助的臉龐,一時間,竟莫名的興奮。
“我們回去吧,帶上我這父親的遺體,荒郊野嶺的,不能讓野獸吃了,畢竟,他可是我的好父親。”
獨(dú)眼酒館。
“其他兩人呢?”
馮鐵紀(jì)看著眼前三人,略有差異。
“殉理了,這是他們的牌子。”
那人說完,將兩塊牌子扔在柜臺上。
“好了,你們先去休息吧?!?p> 馮鐵紀(jì)伸手,將牌子收了起來。
黑衣男子朝這邊看了一眼,再次回過頭去。
殉理,意味著回理人執(zhí)行任務(wù)失敗身亡,對于他們來說,再正常不過。
一般來說,活著的回理人都會將逝去之人的牌子帶回來,若遇到集體殉理的情況,那便只能派人去尋找,總之,回理人悠遠(yuǎn)的歲月里,僅有一塊牌子流落在外,下落不明。
一塊,九道回理人的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