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抱歉?!?p> 戰(zhàn)后垃圾話令人開心,陳逐笑著繼續(xù)。
“六脈神劍的套路不錯,以后就是我的了。”
可以根據(jù)六種劍氣的不同特性,自己也設(shè)計一些可以互相配合的外放技巧,多一點應(yīng)付不同情況的手段,多一點清場虐菜的手段。
陳逐當然不會射自己體內(nèi)的真氣——真氣化自靈氣這種最適合修士躍升的概念,以氣連周身所有存在為手段,精進歸一功行,是自己存在的重要組成部分,可不能當普通能量隨便射出去。
但自己有谷流劍,它能自性收攝儲存能量,只要自己以兩種功行統(tǒng)合調(diào)動,就能以特殊方式變化劍氣,再用類似六脈神劍的方式激發(fā)。
算是有個不會讓自己心疼的遠程攻擊了。
以前使用淵流時,當然也有遠程攻擊的手段,要么以聚魂功行調(diào)動,要么以御物煉型當場煉制,把組成淵流的‘清水’射出。
講道理,淵流煉制繁瑣,用一點就要補一點,有點心疼。
戰(zhàn)斗停止,陳逐負手而立不見動作,漁船便慢慢地靠近。
“阿朱姑娘,想的如何?”
阿朱看著周邊還未平靜下去的湖面,有點害怕——還有些魚被劍氣崩散的余波炸死,漂浮在水面上——盡力想想還有沒有什么糊弄的辦法。
可是淵流這兇人不像鳩摩智一般守禮,還點破慕容家禍亂天下的計劃,該怎么拖延呢?
阿碧也沒有說話。
剛剛的戰(zhàn)斗規(guī)格屬實超過她對武林高手的想象,有點被震懾住了。
“這樣吧,咱們換一換思維。你們從水閣離開,本來便要去找些援手吧。不如把我送到還施水閣,然后再去搬救兵,說不定就能把我留下來,還施水閣就相當于沒被入侵,如何?”
阿朱癟嘴,我們本來打算去找王姑娘,她們那兒可沒有能搞定你的高手。
嗯...王姑娘傾慕我家公子,很有可能是以后的女主人,可不能把危險帶到她那里去。
還施水閣武功秘籍雖多,卻沒有慕容家的核心武功,確實可以當作緩兵之計,而且那么多書,粗略看看也得兩三天吧,足夠我上報公子爺,帶上包三爺一起處理他。
應(yīng)該...能打得過吧。
“好吧,我?guī)闳?。?p> “明智?!标愔馂榘⒅禳c了個贊,“阿朱姑娘,你來指路,便不用你來劃船了?!?p> 調(diào)動淵流,連接好兩艘小木船,再次出發(fā)。
兩艘船連在一起不夠穩(wěn)定,不能飆船,速度還是比人力快上許多。
段譽見氣氛漸漸有些平和了,好奇心上來,相當自來熟地靠過來詢問:“哎?淵流兄,你這深藍色的明輪能自如變化,憑空轉(zhuǎn)動,是什么寶物嗎?”
其實之前看到陳逐飆船時就很好奇了,不知道是什么神奇的功法,什么精妙的設(shè)計,才能造出這也一個深奧的寶物。
“左道小術(shù),不值一提。”
???段譽一愣。我這么好奇,這么想了解的東西,在你眼中居然是不值一提的左道小術(shù)嗎。
哼,羨慕,但是我不說。
六脈神劍號稱絕學,又難用,又沒什么效果,感覺還不如你口中的左道小術(shù)。
我家坐擁大理一國,都沒這種東西呢。
難受。
稍后,一行人終于到達。
還施水閣建在一處湖灣里,被一座蓋滿蔥翠的小山遮蔽,如果沒有知情人帶路,很難找得到。
陳逐停好漁船,把毛驢背上的物資都卸下,打發(fā)它自去撒野——這一路抗了許久,是時候讓它去放松玩耍一陣。
阿朱看著‘得得得’跑遠的毛驢,愣了一會兒問道:“需要備點糧草嗎?”
“不用,我們自帶有干糧,短時間應(yīng)急沒有問題?!标愔鹋呐难b得飽滿的行禮后,“阿朱姑娘,請引路?!?p> “好的,請跟我來?!?p> 阿朱來到水閣主屋,輕柔地推開大門,一陣長久沒人使用,輕微發(fā)霉的氣息涌出來。
保存這么多武學的地方,居然沒有人用?
阿朱注意到段譽和陳逐的詫異:“自從公子爺武功大成,外出游歷江湖,已經(jīng)很久沒有來這里了?!?p> 所以我們這些做下人的,不自覺地降低了這里的維護標準。
陳逐還沒發(fā)話,段譽搖頭嘀咕起來。
“哎,這么多寶貴書籍,不能妥善保管...暴殄天物啊?!?p> 阿碧柳眉豎起:“你什么意思,怪我們不盡職嗎?”
“沒有沒有。”段譽一愣。
阿朱搖頭阻止阿碧,不要把氣撒在朋友身上:“阿碧,別說了。段公子,要一起進去看看嗎?”
“啊?”
段譽又一愣,看陳逐已經(jīng)進入主屋,想起了自己補充武學知識的想法,有點意動。
等等,段譽啊段譽,這可是別家的典籍,你可不能趁火打劫!
“阿朱阿碧姑娘,你們誤會我了...”
主屋里,陳逐粗略翻看基本武林秘籍,確認這里就是還施水閣:“好了。多謝幾位帶路。如果要做什么事請自便。恕在下不能奉陪了?!?p> “那么我們便告退?!卑⒅斐读顺栋⒈?,示意段譽一起趕緊離開。
她們知道武林高手對環(huán)境的觀察能力,便沒有去檢查陳逐的行李,跳上自己的小船便飛速離開了。
“阿朱阿碧姑娘,我們現(xiàn)在去哪里找援手?”
“去找王姑娘,她們家人手充足,能幫我們找到公子...對了,段公子,王姑娘家有點忌諱,特別忌諱姓段的男子,你一定要注意隱藏自己,不要被發(fā)現(xiàn)了。”
“???”這么奇怪的嗎...段譽雙手窩在腰間,不自然地扭了一會兒,自從被鳩摩智擄出天龍寺,感覺世界好像都變了。
從所有人都舔著、向著自己,變得處處是禁忌,處處得隱藏。
中原真可怕,我想回大理。
還施水閣內(nèi)。
“王姑娘?神仙姐姐王語嫣啊...跟我有什么關(guān)系。”
比起增長見識,探究特點不同的武學,區(qū)區(qū)美女又算什么,就算有神仙姐姐的稱號,也沒有一點誘惑力。
能有七情漂亮,能有魔女魅惑?
哼,女人只會影響我修行的專心。
沉迷學習,時間又過的很快,兩天過去了。
還施水閣保存了大量武學,越低級的武學,記載越完整;高級的武學,則有些殘缺,甚至標題下只有一個空格。
最多到三流的武學,只要求一個好身體,純粹利用肌肉的發(fā)力和變化;二流的武學,要求一定量的內(nèi)力,涉及以獨特的招式引導內(nèi)力爆發(fā);一流的武學,要求相當渾厚的內(nèi)力,使內(nèi)力爆發(fā)更強猛,且涉及內(nèi)力外放的超凡技藝。
陳逐走出還施水閣,大大伸了個懶腰。
陽光正好。
“毛驢,跑哪兒去了?快回來,我們該走了!”
毛驢這兩天跟狗繩脫手的哈士奇似的,撒了歡跑得漫山遍野,也不知道叫不叫得回來。
我已經(jīng)逃脫了牢籠!
等它一會兒吧。
陳逐抬頭看了看天,又仔細感知一下周邊的氣息,沒有察覺到隱藏起來的武林高手。
是兩天時間太短了,還是被王夫人的事牽絆住,都沒來得及通知慕容復(fù)?或者是慕容復(fù)知道了,卻有更重要的事,暫時擱置問題?
說起來...暫時擱置也是好事,畢竟以慕容復(fù)能驅(qū)使、借助的力量,很難成功圍攻我。
他不知道慕容博還活著,請不來少林的武僧,跟北喬峰也說不上話。
不過你來得晚是你的事,我不會空耗時間等你。
陳逐充滿惡意地笑著,又沒有超絕的武功,又不會捆綁利益統(tǒng)合多數(shù)人的力量,還想顛覆天下,重新當皇帝。
就算天下紛亂,群雄逐鹿,以慕容家的設(shè)定,最多也就是個小土匪。
沒等一會兒,毛驢從茂密的樹林里鉆出來,‘得得得’地一路小跑到陳逐身邊。
牢籠,爺又回來了!
沒想到吧!
毛驢死魚眼瞪著陳逐,打出一個響亮的響鼻,好像在說:老子快吧!甩掉老子,想都別想。
“嚯!好家伙,怎么感覺你的靈性越來越強了?!?p> 陳逐拍拍毛驢的額頭,柔勁一提,把它穩(wěn)穩(wěn)送到漁船上,再把剩余的物資帶上船。
讓毛驢多休息一會兒,等上岸后,只有投宿的時候,它才能下班休息。
牲畜嘛,沒人權(quán)的。
淵流牌明輪再現(xiàn),出發(fā)。
趕路一段時間,陳逐來到了一座繁華的小城。
陳逐帶著斗笠,免得因為頭發(fā)過短,吸引太多注意力,一手牽著毛驢,順著人流慢慢前行。
其實人不多,只是陳逐加上毛驢,需要的通道太大,速度就根本提不起來。
“松鶴樓...與有間客棧一樣的地方嗎?”
陳逐抬頭看看飄飛的旗幟,感覺這名字有點耳熟。
酒樓的名字太過普通,沒有想起什么來,倒是想起了過去一個月時常喝的羊湯。
味道真是鮮美。
“這位客官,打尖還是住店?”一位店小二小跑著靠近,開口便是制式話術(shù),連笑容都跟其他小二一個模子。
標準化服務(wù),有點先進嗷。
“只打尖,給我來上兩斤羊肉,一大碗羊湯再說。還有,與我這毛驢最好的照料。”
陳逐取下毛驢背上的物資,把韁繩遞給小二。
“好叻客觀,兩斤羊肉,一大碗羊湯,最好的照料。您就放了心吧!”
店小二高聲唱道,示意另一個小二接過韁繩,便領(lǐng)著陳逐進了松鶴樓,上了二樓。
松鶴樓沒有說書先生,有許多人喝酒玩鬧,熱鬧的聲勢倒還是很大。
陳逐吃了一會兒,突然感覺到一個熟悉的氣息。
渾厚中帶著一點混亂。
段譽?
旁邊這個氣息,比段譽更渾厚古拙,氣息收放間渾然一體,應(yīng)該就是天下齊名的人物。
丐幫幫主,北喬峰。
有意思,沒想到,我專程去了一趟還施水閣,還是先遇上了喬峰。
在喝酒前,兩人就已經(jīng)遇上了?也不知道有沒有義結(jié)金蘭。
大家不要誤會,我可不打算跟別人拜做兄弟。
思索間,陳逐看著喬峰當先走上二樓,一眼便看到自己,視線在上方一停后,大步走了過來。
喬峰大馬金刀地坐在陳逐對面,皺眉問道:“怎么沒有酒水?忒不爽利?!?p> “在下不喝酒,便以湯代酒,敬喬幫主?!?p> 陳逐在修行之前,與初中同學在聚會,就從來不會喝酒,更別說修行以后,時刻需要清醒的頭腦。
喬峰也不糾結(jié)這點,有更重要的事情。
“你一路北上,斬殺十三處山寨水寨,也算是為民除害的俠客。為什么要殺戮我丐幫三處分舵,行此正道痛,邪道快的惡事?”
“正道痛?”陳逐搖了搖頭,本以為喬峰會見面就出手,不想居然還有心思詳細了解情況,果然是行事正義的豪俠。
“喬幫主,你手下這三處分舵,與當?shù)亓蛹澙仟N為奸,強買農(nóng)戶家傳土地,逼良為娼,干的惡事比那十三處土匪,一點也不少。你說我為什么殺?”
喬峰眼神一凝:“說什么胡言!天下皆知,我丐幫乃抗遼義士,如何會做出你口中這等劣跡!”
“呵呵?!标愔疠p笑,人是豪俠,卻勢單力孤,恐怕整天活在一個信息繭房離,離真相太遠,“喬幫主抗遼的功績無人能否認。只是丐幫嘛...抗遼的義士是有的,否則不會推你當上幫主。而看似光鮮的糞坑表面下,腐爛的蛆蟲卻數(shù)不勝數(shù)?!?p> “什么意思?再空口無憑地污蔑,我便不會與你再多言?!眴谭謇渎曊f道。
空口無憑,我并非如此啊。
“喬峰,喬幫主,你真的知道自己的幫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