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百密一疏
風(fēng)天佑和蕭淑媛兩人還在趕往舒州的路上,這距離舒州也不過半天的路程,二人便找了一家路邊的小的茶館坐下來休息休息,順便再打聽一下附近的情況。這時,二人突然發(fā)現(xiàn),路上的一個人的身影很是熟悉,仔細(xì)一瞧,竟然是陳坦之。只看他神色匆匆,風(fēng)天佑連忙喊住了他,“陳兄弟,怎么會在這里遇到你,你是來參加丐幫大會的嗎。”
陳坦之看上去似乎有什么事情,“你們等我一下,我去這旁邊的藥房取一些藥,我有重要的事情和你們說,你們跟著我?!闭f完就急急忙忙的跑開了。
風(fēng)天佑和蕭淑媛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看陳坦之神神秘秘的,只好一路跟著他回道了他住的客棧。來到客棧,只見樓上汪五通正一臉憂傷的坐在那里,一旁唐艷正在陪著沈雨婷。一看到風(fēng)天佑來了,沈雨婷連忙跑過去,一把抱住了風(fēng)天佑,“風(fēng)哥哥,你怎么來了,我可算是見到你了,你是不是都不要我了,我在陳伯伯家住了好久你都沒來看我,你說好的事情解決之后就過來接我的?!闭f著說著,小姑娘的眼睛就紅了。
風(fēng)天佑被問得不知道怎么回答,“雨婷,不是風(fēng)哥哥不來接你,我們路上突然遇上了點事情,要特地來這舒州一趟,沒有想到你們也在這里。雨婷,我既然答應(yīng)了要好好照顧你,怎么會食言呢。”
“天佑啊,蕭姑娘,沒想到你們也在這里地方,太好了,你們趕快上樓去看一看?!蓖粑逋ㄔ跇巧峡吹搅怂麄儯泻舻?。
“發(fā)生了什么事情了嗎,汪前輩?!憋L(fēng)天佑見汪前輩臉色不大好,問道
“是李幫主,他?!碧破G支支吾吾的說著,聽到這話,一旁的沈雨婷也低下了頭,悶不做聲。
見他們幾人神情不對,風(fēng)天佑連忙拉著蕭淑媛趕上樓去,推開房門,只見陳正正坐在床前,床上躺著的是一位渾身纏滿繃帶的病人,由于全身就連臉上也綁上了繃帶,根本分辨不清是誰。
“陳前輩,這位是?!憋L(fēng)天佑慌張的問道。
陳正見是風(fēng)天佑和蕭淑媛來了,示意二人先出去,“坦之,你先進來照看一下,那些藥你都買好了嗎?!?p> 陳坦之點點頭,轉(zhuǎn)身對唐艷說道,“艷兒,我們倆進去照看吧,外面就交給父親就好了?!闭f完,拉著唐艷進去把門關(guān)上。
“陳前輩,這里面躺著的是誰,聽唐姐姐的話的意思,不會是李伯伯吧?!笔捠珂乱荒槼泽@的問道陳正。
陳正一臉遺憾的點了點頭,“你們先沉住氣,不要激動,現(xiàn)在還沒有弄清楚是怎么一回事,這件事情不是那么簡單,所以我們發(fā)現(xiàn)了陳大俠了之后并沒有通知丐幫的人?!?p> 風(fēng)天佑聽了這話情緒有一點失控,眼睛一下就紅了,他努力的抑制著自己的怒火,把頭扭來過去,可雙拳卻是緊緊地握著不住的發(fā)抖。
一旁的蕭淑媛眼睛也是濕濕的,她溫柔的用手放在風(fēng)天佑的手上,含著淚說道,“風(fēng)哥哥,陳前輩說得對,我們現(xiàn)在要保持冷靜。”說著眼淚已經(jīng)止不住的流了下來。
“冷靜,你讓我怎么冷靜,李前輩怎么會成那樣,陳前輩,李前輩現(xiàn)在傷勢怎么樣了。”風(fēng)天佑極力的壓低自己那顫抖的聲音,生怕吵著李賢仕。
“天佑,淑媛,我們先去隔壁的房間平靜一下心情,我和你們說說具體發(fā)生了什么?!标愓参恐耍斐鍪种敢@二人來到隔壁。
推門進入隔壁的屋子,陳正端出兩張椅子,身后的風(fēng)天佑問道,“陳前輩,你實話告訴我,李前輩他還有希望嗎?!?p> 見風(fēng)天佑一臉痛苦的望著自己,陳正表情凝重,低聲說道,“五成,我只有五成的希望可以救活李幫主。”
“陳前輩,淑媛在這里,她可以幫上忙,有你們二人一定會沒事的,不行我們可以請蕭前輩過來,他和李前輩是過了命交情,他一定會答應(yīng)的。陳前輩,您連唐門的毒都可以解,這一次一定沒有事的,求求你救一救李前輩吧?!痹捳f到這里,風(fēng)天佑情緒有些激動,雙手緊緊地拉著陳正的胳膊,聲音顫抖的問著。
“實不相瞞,陳大俠這次的傷實在是太重了,是坦之在河邊發(fā)現(xiàn)的李大俠,當(dāng)時他已經(jīng)是昏迷不醒了,一條腿已經(jīng)斷了,全身大面積的出血,不僅如此,他還受了很重的內(nèi)傷,背后又中了一劍,身上也是多處摔傷。所幸李大俠身子骨好,這要是普通人早就沒命了?!标愓砬槟氐恼f著。
聽了陳正的描述,二人的心好似給刀割了一般,為什么李賢仕會受到了如此非人的折磨,到底又是誰把李賢仕害成這樣。
聽到有人敲門,陳正打開門,原來是陳坦之,他問道,“父親,藥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你看是不是可以開始了?!?p> 風(fēng)天佑聽到慌張的問道,“怎么了,李前輩是有什么事情嗎。”
陳坦之解釋道,“風(fēng)兄弟不要擔(dān)心,父親是要幫助李前輩把斷骨接回去,現(xiàn)在需要的藥都準(zhǔn)備好了,等李前輩服下這‘鎮(zhèn)麻散’,父親就可以為李前輩接骨了,不然再等上幾天,只怕是李前輩的腿再也恢復(fù)不了了?!?p> 蕭淑媛聽了后整理了一下情緒,連忙說道,“陳前輩,我也可以去幫忙,先前我看過我父親用金針替病人封住穴道防止出血的,陳前輩,就讓我去一旁幫著你吧?!?p> “既然這樣,那就太好了,我正擔(dān)心怕接骨過程中李大俠失血過多呢,坦之啊,你讓他們?nèi)?zhǔn)備一些干凈的布料,再找一些木板做夾板,一會兒過程中,沒有我的允許不要讓任何人進來,現(xiàn)在李大俠身子很弱,容不得任何一點閃失。”陳正嚴(yán)肅地說道。
蕭淑媛回身抱住風(fēng)天佑,摸著他的頭安慰道,“風(fēng)哥哥,李伯伯福大命大,不會有事情的,你要相信陳前輩的醫(yī)術(shù)?!闭f著說著,蕭淑媛自己眼里的淚水也控制不住流了下來,蕭淑媛擦了擦自己的淚水,“放心,風(fēng)哥哥,我們一定能救回李伯伯的?!闭f完,陪著陳正去替李賢仕接骨,其余的人都守在門口。
“風(fēng)哥哥,你不要難過了,你難過的話,我看了也傷心?!毖劭达L(fēng)天佑失魂落魄的坐在那里,沈雨婷走過來,拉了拉風(fēng)天佑的衣袖說道。
風(fēng)天佑聽后點了點頭,失落的走回隔壁的屋子,雙手捂面,一個人坐在椅子上靜想了好一會兒,站起身來,問道陳坦之,“陳兄弟,這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你能和我具體說說嗎,你們怎么發(fā)現(xiàn)的李前輩?!?p> “我們這一次出來是想來丐幫大會看一看的,因為帶著雨婷,怕萬一路上有什么危險,父親就派我在前面先探一探路。只是沒想到,這一探路給我發(fā)現(xiàn)了完顏袞和他的四個徒弟的蹤跡,我便飛鴿傳書讓父親他們先去這里停留,自己去跟蹤完顏袞他們,看看他們有什么陰謀。但是因為不敢靠的太近,在臨近舒州附近的樹林中我還是給跟丟了,就在我要回去的路上,我突然發(fā)現(xiàn)這岸邊有一個人躺在那里,走近一看,竟然是李賢仕李前輩,后面的事情你也知道了?!标愄怪畬︼L(fēng)天佑說著整個事情的經(jīng)過。
“陳兄,那你們怎么沒有去通知丐幫的弟兄,這里距離舒州也不過半天的路程。”風(fēng)天佑開口問道。
“我本來是想去通知他們的。一把李前輩背回來,我就起身前往舒州了,可是我一進城才知道,這丐幫出了大事,丐幫吳長老幾日前被人殺了,死在自己的屋內(nèi),兇手到現(xiàn)在還沒有找到。而且,還有一件事情,大家都沒想到,丐幫現(xiàn)在全城在尋找劉子仲。”陳坦之解釋道。
風(fēng)天佑聽了瞪大了雙眼,激動的問道,“劉子仲,你是說那位劉家的二公子?!?p> “正是,我擔(dān)心這事情沒有那么簡單,丐幫長老被殺,劉子仲又牽扯進來。既然現(xiàn)在李前輩生死未卜,我們決定先替他治療,等李前輩醒來之后再做打算?!标愄怪f道。
“如今看來,這件事情肯定和完顏袞脫不開關(guān)心?!憋L(fēng)天佑惡狠狠的說道。
“天佑啊,你現(xiàn)在切記不可以貿(mào)然行動,如今完顏袞他們可能還沒有走遠,你要是再遇上什么事情,這可怎么辦?!蓖粑逋牶筮B忙勸道。
“可是,可是我實在是坐不住,知道了兇手就在附近卻不能替李前輩報仇,一想到李前輩受傷的樣子,我的心就像是被千刀萬剮了一般。”風(fēng)天佑舉起拳頭想要砸在桌上,沈雨婷走過來拉住了風(fēng)天佑的衣角,“風(fēng)哥哥,你要是再出事了,雨婷會很傷心的。”看到身旁的雨婷,風(fēng)天佑緩緩放下自己的拳頭,張開了手,摸著雨婷的頭,“小婷,你放心,我不會有事情的。”
“風(fēng)兄弟,你有沒有想過,以李前輩的武功,就算是對上完顏袞師徒五人,也不至于落的如此田地,想要全身而退還是可以做到的,現(xiàn)在的情況,顯然有一些我們不知道的秘密?!标愄怪f出了自己的猜想。
風(fēng)天佑聽后瞪著眼睛,吃驚的看著陳坦之,“你的意思是,有人偷襲了李前輩?!?p> “我發(fā)現(xiàn)李前輩的時候,李前輩背后插著一把匕首,所以我懷疑李前輩在身后給人偷襲了?!泵鎸︼L(fēng)天佑的疑惑,陳坦之分析道。
“是什么人,竟然如此卑鄙下流?!憋L(fēng)天佑一聽便站了起來。
“我不確定,這只是猜想,整件事情還有很多我不明白的地方。就連那柄匕首也很奇怪,故意避開了要害,像是有意而為之。我想等明天一早,再去城中看一看,說不定會有什么新的發(fā)現(xiàn)?!?p> “陳兄,我和你一起去?!甭犅勱愄怪M城調(diào)查,風(fēng)天佑連忙回道。
“風(fēng)兄弟,明日之行,還是我一人前去比較方便,這里還有人需要你照應(yīng),我能明白你現(xiàn)在的心情,但是你要是貿(mào)然行動,只會壞了大事。”陳坦之見風(fēng)天佑依舊情緒激動,連忙勸阻了他。
就在這時,屋內(nèi)房門打開,陳正和蕭淑媛走了出來,只見二人身上都濺滿了血漬,頭上布滿汗珠。眼看陳正神色凝重,風(fēng)天佑連忙上去,有些擔(dān)心的問道,“陳前輩,李前輩,李前輩他怎么樣了?!?p> 陳正用袖子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點了點頭,“雖然過程是辛苦了一點,總算結(jié)果是好的,我不敢說李幫主的腿可以恢復(fù)到和從前一樣,但是正常走路肯定是沒有問題了,這一次要多謝淑媛了,要是沒有她用金針幫我封住李幫主的穴道,我是真的擔(dān)心李幫主他會失血過多啊?!?p> “太好了,陳前輩,這次真是多虧你了,還有淑媛,我替李前輩在這里謝謝你們。”說著風(fēng)天佑彎腰拜謝道面前的二人。
“好了風(fēng)哥哥,怎么這么見外,救死扶傷本來就是醫(yī)者應(yīng)做之事,我們剛剛替李伯伯包扎固定好受傷的腿,我的金針還沒有取下來,要等過一炷香的時間?!蓖媲八闪艘豢跉獾娘L(fēng)天佑,蕭淑媛說著。
“那陳前輩,李前輩他是不是已經(jīng)脫離危險了?!憋L(fēng)天佑接著問道。
陳正搖了搖頭,“還沒有,至今仍然高燒不退,身體發(fā)熱,身上的傷口雖然已經(jīng)處理過了,但是不能保證就不會有問題,我也不知道他什么時候能夠蘇醒過來,該用的藥都應(yīng)該用了,現(xiàn)在就要看他自己的意志了?!?p> 風(fēng)天佑聽后表情凝重,他望著眼前的屋門,好似能夠看見里面躺在床上的李賢仕,一想到幾個月前還和李前輩切磋武藝,如今他卻是身負(fù)重傷昏迷不醒,風(fēng)天佑多希望自己可以替李賢仕去承受這一份的痛苦。蕭淑媛走過來挽住他的手臂,安慰道,“風(fēng)哥哥,李伯伯也不希望看到你這樣,你要相信他老人家吉人自有天相,老天爺會保佑他的?!?p> “淑媛啊,你先送天佑去隔壁休息一下吧,雨婷,你也去陪著你的風(fēng)哥哥。坦之,艷兒,你們兩個再去買一些藥回來,我擔(dān)心剩下的分量不夠,再去備著一些吧?!标愓f著拿出一張寫好的藥單,遞給了陳坦之。
見別人都有事情做,汪五通走上前來問道,“那陳大俠,你看我能幫上什么忙呢?!?p> 陳正笑道,“汪大哥,你也是大病初愈,你還需要休息,那些活兒就都交給他們年輕人去做吧。你要要不這樣,不然你去點幾個菜讓小二送上來吧,大伙兒忙到現(xiàn)在都沒有吃東西呢?!?p> 汪五通想了想,點著頭答道,“行,我這就下去準(zhǔn)備著?!?p> 第二日清晨,客棧門口,陳正最后交代著一些事情給陳坦之,“坦之啊,這一趟你要多加小心,我有預(yù)感,這一次的事情肯定不是那么簡單的,可能這背后還隱藏著更大的陰謀,記得,一路上要保護好自己,安全第一?!?p> 陳坦之點點頭,“放心吧父親,孩兒明白,李前輩就交給您了?!彼麆傁牖仡^,便發(fā)現(xiàn)了站在客棧內(nèi)注視這他們二人的唐艷。
陳正也發(fā)現(xiàn)了唐艷躲在身后,他對陳坦之說道,“行吧,該交代的也差不多了,你和艷兒好好道個別,不要讓她擔(dān)驚受怕的?!闭f完,陳正轉(zhuǎn)過身去,看了看躲在后面的唐艷,示意她過來,“艷兒,坦之還有一些話要和你說,我就不打擾你們了。”說完便走開了。
唐艷低著頭走過去,雙手緊握著放在身前,對著陳坦之開口說道,“坦之,這一路你一定要多加小心,不可以再像上次那樣冒險了?!闭f著,唐艷伸出手來,張開緊握的雙手,只見唐艷手捧著一個香囊,“坦之,我從小這女紅就做的不好,你可不要嫌棄這香囊縫的不夠精美。你帶上它,放身上,回來的時候要完完整整的交給我,知道嗎。”說著,唐艷抬起頭,依依不舍的望著陳坦之。
陳坦之伸出手來接過香囊,將其放入懷中,摸著唐艷的臉,嘴角上揚的笑著說道,“別擔(dān)心,艷兒,你今日替我好好照顧李前輩,我去去就回來,不會放你們擔(dān)心的?!闭f完,騎著馬向舒州的方向離開。
見唐艷久久駐足在客棧門口,蕭淑媛走過來,雙手輕輕的放在唐艷的肩頭,安慰道,“唐姐姐,以陳大哥的身手,不會有事情的,你放心好了。”
唐艷聽后點了點頭,抬起手輕輕擦了擦眼角,“恩,蕭妹妹你說的是,坦之會沒事的?!?p> 剛一進城,陳坦之就聽說了關(guān)于黃世民的死訊,接連有丐幫的長老遇害,如今幫主李賢仕重傷不醒,看來真如父親所言,事情必有蹊蹺,這個幕后黑手的身份肯定不簡單。如今這丐幫之中,他唯一還算認(rèn)識的也就是王阿四了,雖然沒有怎么說過話,但也算是在武林大會上見過一面,陳坦之決定先去找王阿四問問清楚。
丐幫弟子這兩日仍然是沒有任何關(guān)于幫主李賢仕的線索,王阿四在屋里也是坐立不安,他問道一旁的劉子仲,“劉公子,你說這有沒有可能是幫主自己爬起來,找了一個什么地方先行療傷,要不要我們再派一些人手去擴大搜索,這順著河岸的方向我們已經(jīng)找了幾天了,是一點蹤跡都沒有?!?p> 劉子仲搖搖頭,“師父當(dāng)時受傷很重,又從山崖上摔落,那么重的傷,怎么自行行走呢,但是為什么昨日什么也搜索不到呢,不可能啊,我也不知道,莫非是有什么人路過救起了師父,但即便是這樣,多多少少也會留下一點線索才是,怎么會什么也找不到呢。王長老,你說會不會有可能是有人故意將師父藏匿了起來,并且特意清理了現(xiàn)場,所以我們才找不到的嗎。”
“要真按劉公子這么說,這個人會是誰,不會是那完顏袞一行人吧?!闭f道這里,王阿四一下緊張起來。
正講到這里,門外丐幫弟子匯報,藥王谷的陳坦之求見王阿四。王阿四看了一眼劉子仲,不解的說道,“這陳公子遠在藥王谷,怎么會突然出現(xiàn)在這舒州,莫非是為了幫主的事情?!眲⒆又俅藭r也是一臉疑惑的看向王阿四,但內(nèi)心的弦卻是繃得緊緊的。
“陳公子,好久不見,上一次武林大會之后,你可安好,聽說蜀地發(fā)生了很多大事。”陳坦之剛推開門,王阿四便抱拳說道。
“好久不見,王長老?!标愄怪哌M門來,發(fā)現(xiàn)劉子仲也在屋內(nèi),二人對視了一眼,陳坦之抱拳對王阿四說道,“王長老,托你吉言,一切都好,這蜀地前些日子是發(fā)生了一些事情,不過總算是一切都過去了。對了,王長老,這位可是劉家的二公子劉子仲?!?p> “在下劉子仲見過陳少俠了,不知陳少俠怎么會突然登門拜訪丐幫?!毖垡婈愄怪M門,劉子仲上前一拜,眼睛上下仔細(xì)的打量著面前的這個書生模樣的年輕人。
“噢,這就說來話長了,我這也是最近閑來無事,父親便讓我來看看這丐幫大會,自己獨自前來了,只是沒想到在路上聽說最近丐幫發(fā)生了許多大事,本想來找這李幫主問問能幫上什么忙,但是丐幫弟子說李幫主最近不在,這不,讓我來找您了。”陳坦之望著二人,沉著鎮(zhèn)定的說著。
聽了這話,王阿四想了一想,隨手關(guān)上房門,湊到他身邊,小聲對陳坦之說道,“陳公子,有一件事情我也不想對陳公子隱瞞,幫主,幫主他被完顏袞一行人所害,跌落山崖,至今下落不明,你看我現(xiàn)在也是徹夜難眠,生怕幫主有個三長兩短?!?p> “你說什么,李幫主失蹤了,什么時候的事情,還和完顏袞有關(guān)。”陳坦之裝作很驚訝的問道,一臉吃驚的望向二人,好似自己全然不知一般。
“就是昨日之事,我和師父在城外遭到完顏袞一行人的襲擊,師父為了保護我一人攔住他們五人,本來師父已經(jīng)占了上風(fēng),沒想到那完顏袞竟是個卑鄙小人,竟然偷襲師父,師父被他一掌打下山崖,至今下落不明?!苯又鴦⒆又儆謱⒆蛉蘸屯醢⑺恼f的話又重復(fù)一遍說給了陳坦之。
陳坦之聽后,氣的是原地打轉(zhuǎn),他舉起右拳說道,“可惡的完顏袞,真是可惡?!苯舆B嘆氣,想了半晌,陳坦之開口問道劉子仲,“劉公子,你的意思是那個叫黃世民的長老勾結(jié)完顏袞,先殺害吳老三吳長老,后來擔(dān)心事情暴露,加上覬覦幫主之位,又加害李幫主,是這樣的嗎。”
“是啊,陳公子你看,這是我們幫主的‘金龍鞭’,當(dāng)日是握在黃世民的手上的,這完顏袞可是搶走了幫主的‘金龍鞭’啊。我們也追查到了黃世民購買長劍的記錄,總總證據(jù)表明,這黃世民就是兇手?!蓖醢⑺恼f道。
“我猜想,就算是當(dāng)時劉公子沒有發(fā)現(xiàn)這‘金龍鞭’,黃長老也會取其性命,畢竟劉公子是唯一目擊的人,幸好劉公子福大命大。但是不管怎么說,總算是找到了兇手,只是如今李幫主仍舊下落不明。要不這樣,在下沒有什么其他本事,也就輕功還可以,我也替你們一起去找一找李幫主的下落。”陳坦之對二位說道。
“真是這樣就太好了,那有勞陳公子了?!毖垡娪卸嗔艘粋€幫手,王阿四連忙感謝道。
離開了王阿四的房間,陳坦之一直在仔細(xì)回憶劉子仲說的那一段話,他總覺得這其中有什么問題。走下樓,他拉住了一個丐幫弟子,問道,“請問這位兄弟,不知道你們吳長老的尸骨是否已經(jīng)入土安葬了呢?!?p> 那個丐幫弟子想了想,回道,“好像還沒有,對,要是我沒記錯的話吳長老的尸骨如今應(yīng)該還在城南的一個義莊里安放著?!?p> “那多謝這位兄弟了?!标愄怪X得這個黃世民可能不是真正的幕后真兇,他決定先去義莊查看一下線索,說不定會有什么發(fā)現(xiàn)。
陳坦之走后,王阿四發(fā)現(xiàn)劉子仲好像有什么心事,坐在一旁眉頭緊鎖,憂心忡忡的樣子,便開口問道,“劉公子,你怎么了,看上去是有什么事情嗎。”
劉子仲突然回過神來,立馬調(diào)整了自己的情緒,不急不慢的說道,“啊,沒事,王叔叔,就是在想你剛剛說的話呢,萬一師父真的是被他人救了,那現(xiàn)在又會在那里,你說會不會真的是完顏袞一行人發(fā)現(xiàn)了師父?!?p> “劉公子,我們在這里亂想也沒有用,還是等著消息吧?!蓖醢⑺穆牶髶u了搖頭說道。
陳坦之離開義莊之后又去了一趟黃世民的住處,仔細(xì)和那里的丐幫弟子了解了一下當(dāng)日的情形。回去的路上,陳坦之總覺得整個事件有那么一環(huán)是有問題的,但是又想不出來,就在這時,突然有一個東西飛向陳坦之,陳坦之馬上察覺到了,身子一閃,掏出飛刃,抬頭望去,卻不見人影。陳坦之四周望去,心想,此人輕功一定不簡單,想必不在自己之下。
他看了一眼剛剛飛向他的東西,原來是一個石塊,上面裹著一張紙。小心翼翼的打開那張紙,令他沒有想到的是,這竟然是一張地圖,并且是這舒州的地圖,地圖上面有一處地方用紅色畫了一個圓圈。陳坦之沒有多想,連忙駕馬趕過去。
按著地圖找到標(biāo)識的位置,陳坦之見眼前不過是一個荒廢的院子。他跳下馬來,推開院門,院內(nèi)早已是年久失修,看這樣子應(yīng)該是荒廢很久了。院子內(nèi)不大,也就一間屋子,陳坦之推開房門,摸了摸地面,上面沒有太多的灰層。心里想到,看著這院子的樣子,怎么說荒廢也有個幾年了,照理說屋子里應(yīng)該沒有這么干凈的。想到這里,他懷疑這里還藏著什么暗門,心里一下提高了警惕。
陳坦之立刻在屋子里東翻西找起來,一番四處查看,終于在一處柜子的里面找到了暗門的機關(guān)?!斑@個機關(guān)可是隱藏的夠深的,和唐門是有的一比啊。”望著發(fā)現(xiàn)的機關(guān),陳坦之自言道。
轉(zhuǎn)動密室的開關(guān),書柜的后面打開了一道門,陳坦之手握三柄飛刃,小心翼翼的走下去,借著手中微弱的燭火,他大體看清了整個密室的全貌。密室面積不大,也就一個房間,里面是擺放著桌子,床等生活用品,與其說是密室,不如說是用來藏人的處所。就在這時,床上的一件衣服吸引了他的注意。陳坦之立馬走上前去,拿起那件衣服,摸了摸材質(zhì),是用上等的絲綢編織的,就在這時,他發(fā)現(xiàn)衣服上面已經(jīng)破損了幾處,看這樣子,像是給什么人用力扯壞的,想到這里,陳坦之似乎突然明白了什么,他拿起衣服,連忙跑了出去。
劉子仲這一日都在陪著丐幫弟子沿著河道尋找李賢仕的下落,天色漸晚了才從城外回來,等回到舒州,都已經(jīng)是戌時了。剛回到住處,他就發(fā)現(xiàn)陳坦之一人正等在門口,劉子仲下馬走過去問道,“這不是陳少俠嗎,陳少俠這么晚了還在這里,莫非是在等什么人?!?p> 陳坦之見劉子仲回來了,笑著說道,“劉公子,在下就是想和你了解一下當(dāng)時你在黃長老房間里的細(xì)節(jié),不知道劉公子現(xiàn)在有沒有空?!?p> 劉子仲看了一眼陳坦之,想了想,說道,“當(dāng)然可以,有什么問題陳公子就盡管問吧,但是由于當(dāng)時事情發(fā)生的突然,這其中有一些細(xì)節(jié),我怕我也記得不太深了?!泵鎸ρ矍斑@個聰明人,劉子仲謹(jǐn)慎的說著。
“沒關(guān)系的,劉公子,我就是隨便問一問?!标愄怪粗鴦⒆又僬f道,“劉公子,這里人多口雜,想來陳某也是第一次來到這舒州,還不是很熟悉這里的路。天晚了,可否有勞劉公子送在下一小段路,不知意下如何?!闭f著,陳坦之雙手抱拳,俯下腰去。
劉子仲聽后,立馬警惕的上下打量了一番陳坦之,想了想,笑著說道,“可以,既然陳公子開口了,我劉某人豈有不答應(yīng)的道理呢?!闭f罷,這二人一前一后,向著街的另一頭走去。
差不多走了一炷香的時間,眼看這四下無人,前面的劉子仲慢慢停了下來,轉(zhuǎn)過身來,問道陳坦之,“陳公子,這里說話你可覺得方便?!?p> “方便,方便——”陳坦之看了看四周,“我看不錯,挺安靜的。”
“那陳公子有什么事情想問就直說吧,只是不知道我能不能幫上你的忙了?!甭犕觋愄怪幕卮?,劉子仲不慌不忙的說道。
“劉公子客氣了,您當(dāng)然能幫助到在下了,不然陳某來找劉公子做什么,你說是嗎?!闭f著,陳坦之走近劉子仲,“劉公子,我聽說這個‘金龍鞭法’有一招叫做‘龍行虎變’,是利用這手腕的抖動,飛快的揮出皮鞭,那皮鞭直接纏繞住對方的喉嚨,是不是這樣的?”
聽了這話,劉子仲瞪大了眼睛盯著陳坦之,隨即冷靜下來,故作鎮(zhèn)定的說道,“不錯,確實是有這一招,‘飛龍在天,云從龍,風(fēng)從虎’。我想陳公子你可能還不知道,這吳長老脖子上的勒痕就是這一招導(dǎo)致的?!?p> “那在下還有一個問題,想請問劉公子,你說一個慣用左手的人,使用這招的時候,若要發(fā)揮出最大的力道,是不是一定要從左向右揮動皮鞭呢。”陳坦之一邊說著,一邊用手在劉子仲的面前比劃著。
劉子仲一聽,先是一驚,轉(zhuǎn)而不急不慢的回答道,“我想應(yīng)該是的,對我來說,我是用右手持皮鞭,若是讓我反著來,恐怕這力道是會弱上不少?!?p> “原來是這樣,那我就更奇怪了,這里有一個疑問了,從吳長老脖子上的皮鞭勒痕來看,兇手應(yīng)該是個右慣手,但是我問了黃長老的手下,黃世民練功寫字一直都是用的左手,那為什么在襲擊吳長老的時候,他會用自己不熟悉的方式襲擊呢。”陳坦之說完,看似一臉疑惑地望向劉子仲。
“沒想到陳公子觀察的這么仔細(xì),還特地去了義莊。我猜測,有可能是黃長老有意隱藏自己的右手,畢竟像他這樣的人,勾結(jié)外人殺害長老和師父,誰知道他還隱藏了什么秘密?!眲⒆又匐p目直視前方,表情嚴(yán)肅的說著。
“劉公子分析的有理,我曾聽家父說過,前朝有一位劍客,就是一直隱藏自己右手的實力,他人都以為他最厲害的是左手的快劍,卻不知道他的右手更加了得?!闭f到這里,陳坦之頓了頓,看了眼劉子仲,劉子仲也瞟了陳坦之一眼。“對了,我還有一個東西想問劉公子,不知道劉公子知不知道這件衣服?!闭f著,陳坦之拿出他在密室中發(fā)現(xiàn)的那件破碎的衣服。
劉子仲接過衣服,仔細(xì)看了看,“陳公子,這件衣服我當(dāng)然認(rèn)識,這是我前幾日丟失的那一件衣服,怎么會在你這里?!?p> “是嗎,劉公子,早知道這樣,我就不用特地跑一趟去問裁縫關(guān)于衣服的事情了。是這樣的,在給吳長老檢查的時候,我無意間發(fā)現(xiàn)吳長老的指甲中有一些衣物的碎片,我就想這些碎片會不會是兇手身上的,兇手勒住了吳長老的脖子,吳長老死命掙扎,情急之中撕扯壞了兇手的衣服,你說有沒有這些可能。”陳坦之繞著劉子仲的身子走著,雙眼一直緊緊盯著他看。
“早聽說陳公子聰明絕頂,今日一見,果然是名不虛傳。我看陳公子分析的十分有道理,但是這件衣服早就在吳長老被害前就不見了,再說了這指甲里的碎片,怎么就能斷定是這件衣服的呢?!眲⒆又僬f完放下手中的衣服。
“說的也是,但是這吳長老指甲里的衣服的碎片用料太講究了,這舒州方圓幾十里內(nèi)都沒有這種布料,那個店家也說這種布料很罕見,都是上等的材料。”說完,陳坦之回頭看著劉子仲,看他怎么回答。
“既然是這樣,看來我應(yīng)該去派人搜查一下是誰偷走了我的衣服了,想要嫁禍于我。不過還是有勞陳公子費神調(diào)查了,時候不早了,我看在下就送陳公子到這里吧?!闭f完,劉子仲轉(zhuǎn)身就要走來。
待劉子仲走了有十幾步,陳坦之才開口,“劉公子,我還有一樣?xùn)|西想給你看一下?!币妱⒆又俨]有回頭的意思,陳坦之又說道,“放心,劉公子,不耽誤你的時間,而且我保證,你一定會喜歡的?!?p> 劉子仲聽后停下了腳步,回過頭,不知道這陳坦之又要耍什么花招。只見陳坦之從身上拿出一個玉墜,劉子仲定睛一看,正是師父李賢仕佩戴的那一枚?!拔蚁脒@個玉墜劉公子應(yīng)該是認(rèn)識的吧?!标愄怪χ鴨柕?。
突然,陳坦之感到一股強烈的殺氣襲來,只見劉子仲調(diào)頭來一步一步走近自己,嘴里一邊說著,“陳公子,你要知道,有時候人太聰明未必是一件好事。”
“是嗎,劉公子,這話我還是第一次聽說?!泵鎸⒆又俚木?,陳坦之看似面色輕松,實則右手已經(jīng)慢慢的放在了自己的劍把上。
“那我還有一句話要送給陳公子,人還是應(yīng)該少管閑事,多關(guān)心關(guān)心自己。”
話音剛落,只見劉子仲右手從身后掏出皮鞭,對著陳坦之劈去,陳坦之是向后一躍,拔出佩劍?!翱磥?,你還是沉不住氣了,劉子仲,要是我猜的沒錯的話,這個‘金龍鞭’是你帶給黃世民的吧?!?p> “事到如今,你知道這些已經(jīng)沒有意義了?!眲⒆又僬f著攥緊了皮鞭,沖向陳坦之,陳坦之是不敢輕敵,用出‘云游九霄步’左右躲避著劉子仲的進攻。
“為什么,你為什么要加害自己的師父?!标愄怪贿叾汩W著劉子仲的皮鞭,一邊質(zhì)問道。
“你懂什么?!泵鎸﹃愄怪馁|(zhì)問,劉子仲用力劈下,發(fā)出一陣巨響,“我從來沒有想過要傷害師父,當(dāng)時我沒得選,你以為我就愿意這樣做嗎。”說著,劉子仲嘶吼著沖過來。一招‘猛龍過江’逼得陳坦之是連連后退,情急之下,兩道銀光從陳坦之的左手飛出,劉子仲空中一個后翻,右手輕輕一抖,手中的皮鞭接住了飛過來的飛刃。
剛剛幾個回合的試探,陳坦之心里清楚,這劉子仲的武功恐怕是要在自己之上,要是稍不留神給他抓住機會,這一鞭下去輕則皮開肉綻,重則怕是性命不保。他右手持劍指著劉子仲,左手上的飛刃也已經(jīng)蓄勢待發(fā)。
自從上次的武林大會,劉子仲便知道了這‘云游九霄步’和‘神兵天降’的厲害,他決定速戰(zhàn)速決,主動發(fā)起了進攻。只見他一鞭揮去,陳坦之是一躍而起,劉子仲隨即一招‘蒼龍擺尾’,借著身體的側(cè)轉(zhuǎn)身,對著陳坦之迎面一鞭,陳坦之見狀是用劍來抵擋,可是這皮鞭并非刀劍,在碰到陳坦之的劍刃之時,末端的皮鞭借著慣性還是劃傷了陳坦之,并一下纏繞住他的劍刃。見佩劍被對方纏住,還沒有等陳坦之反應(yīng),劉子仲手腕輕輕一抖,這皮鞭好似一條漆黑的毒蛇,突然末端的皮鞭一下放開陳坦之的劍身,一股勁力從皮鞭傳到劍身,陳坦之整個人給這股力道退出去幾步開外,還沒有站穩(wěn),劉子仲又是勢大力沉的一擊。待劉子仲再次抬起頭,發(fā)現(xiàn)陳坦之正捂著胸口的傷口,衣服上已經(jīng)被血染紅了一道。
“陳公子輕功果然了得,這換做是他人,怕是整個手臂都要沒有了?!蓖矍笆軅年愄怪?,劉子仲說道。
“劉公子過獎了,這‘金龍鞭法’果然是名不虛傳。”陳坦之看著地上那一道深深的裂縫,心想這短短幾個月不見,劉子仲的武功竟然進步的如此神速,剛剛那一擊,要是自己再慢那么半步,就真如他所言,恐怕半個身子就要給劃開了。
突然,劉子仲感覺胸口一陣疼痛,他用左手捂住自己的胸口,表情有些痛苦。
機不可失,只見一道銀光閃過直沖劉子仲,他身子一側(cè),竟發(fā)現(xiàn)陳坦之已經(jīng)沖了過來,距離自己不過半步。說事實那時快,劉子仲剛要舉起右手的皮鞭,陳坦之先一步扼住他的手腕,用力一拉,順勢一腳踢中劉子仲的腹部,劉子仲剛想抬起手,卻發(fā)現(xiàn)右手好像給什么東西纏住了,仔細(xì)一看,手腕上竟綁上了細(xì)線,而線的另一端連著遁入身后磚墻的飛刃。
原來這陳坦之的飛刃上早就綁上了細(xì)線,剛剛飛出的那一枚并不是為了擊中劉子仲而是為后面的一系列動作。這細(xì)線看似普通,卻是由多股蠶絲纏繞而成,強度極大。劉子仲右手被死死綁住,眼看陳坦之的劍就要沖過來,他是使出全身的力氣,一聲怒吼,帶著整個磚墻都應(yīng)聲倒了下來。
用力撤下纏在手上的細(xì)線,劉子仲氣急敗壞的將細(xì)線扔在一旁,活動了一下手腕,“卑鄙小人,竟然用這種下三濫的招數(shù)?!闭f完,劉子仲調(diào)整了呼吸,運足了全身的內(nèi)力,又一次沖向陳坦之。見面前的劉子仲好似發(fā)瘋了一般,雙眼通紅,猶如一頭野獸揮舞著手中的爪牙,陳坦之是且戰(zhàn)且退,就算是如此,自己身上還是被那皮鞭劃傷了好幾道口子。
眼看此時的劉子仲已然全無理性,就算是身上被陳坦之的劍刺中,也一直追著陳坦之緊緊不放。就在這時,王阿四聽到動靜帶著丐幫的弟子趕到這里,見二人大打出手,連忙勸解道,“劉公子,陳公子,你們二人不要打了,有什么話好好說?!?p> 陳坦之對周圍人喊道,“你們都快退后,王長老,劉子仲他現(xiàn)在走火入魔,失去理性,我怕他會傷及無辜?!痹掃€沒有說完,劉子仲就一鞭攔腰斬斷了一個沖在前面的丐幫弟子的身體,其他人見狀,連忙四散退后,嚇得是直冒冷汗。
陳坦之明白這不是辦法,面對已經(jīng)失控的劉子仲,如果還不能控制住他,陳坦之害怕他繼續(xù)傷到其他人,甚至城中百姓,于是陳坦之對他喊道,“喂,你難道就只有這么一點本事了嗎?!闭f著一枚飛刃刺向劉子仲。劉子仲直接一手抓住飛刃,全然不顧鋒利的刀刃劃傷自己的手掌,憤怒的把飛刃扔在一旁。話一說完,眼看成功吸引了劉子仲的注意,陳坦之連忙向著城外跑去,身后的劉子仲瞪著他那血紅的眼睛,嘶吼著,在陳坦之身后緊追不舍。
王阿四見二人向城外跑去,帶上了十位身手較好的弟子跟了過去,留下其余人手去通知丐幫其他長老隨時準(zhǔn)備待命。
陳坦之是一刻也不敢放輕松,面對身后發(fā)了瘋似得緊追不舍的劉子仲,他是一路飛檐走壁跑到城外的樹林之中。夜幕之下,整個樹林之中漆黑一片,劉子仲看陳坦之潛入林中,揮著皮鞭對著林中的樹木毫無目的的劈去,驚起林中的鳥兒四散而逃,眼看身后的劉子仲就要追上自己,陳坦之一連幾發(fā)飛刃向林間丟出。
劉子仲見陳坦之停了下來,揮起手中的皮鞭就沖了過去,嘴里大喊著,“殺了你們,我要殺了你們,你們都得死?!本驮趧⒆又贈_過來的瞬間,突然他覺得腳下有什么東西拌了自己一下,身子一個踉蹌,沒等他反應(yīng)過來,陳坦之手上拉緊細(xì)線,剛剛的那幾根細(xì)線一下纏繞住劉子仲的雙腳,說事實那時快,陳坦之一躍而起,用身上最后的細(xì)線綁住了劉子仲的上半身。
看著眼前不停掙扎的劉子仲氣的是咬牙切齒,憤怒的對著陳坦之嘶吼著,陳坦之知道現(xiàn)在一定要及時封住他的穴道,不然氣血逆行,恐怕會有性命之憂。正當(dāng)他準(zhǔn)備動手之時,劉子仲突然用足全身的力氣一下掙脫開來,一掌擊中了毫無防備的陳坦之,陳坦之給這一掌正中胸口,整個人好似樹葉一般飛了出去,身子重重的撞在樹上。
陳坦之趴在地上是半天動彈不得,他咬著牙勉強用手撐起自己身體,依靠著身后的樹干坐下,這時他感到胸口一陣劇痛,一手捂著胸口,另一手擦了擦嘴角的血??粗矍霸缫咽ド裰镜膭⒆又?,陳坦之仍不放棄,可惜他靠著身后的樹干剛想站起,突然感到一振乏力,整個人一下癱軟下去,重重的摔倒在地上。
此時劉子仲似乎已經(jīng)不關(guān)心一旁重傷的陳坦之,他漫無目的的揮舞著皮鞭打著四周的樹木,這皮鞭抽打在樹干上好似雷鳴一般,他就好似這黑夜里的惡魔,身上滿是血跡,一頭散落的頭發(fā),一邊發(fā)出恐怖的吼叫,嘴里還不停的自語道,“你們不要過來,我會殺了你們,你們都走不了的。”劉子仲一邊說著,一邊攔腰砍斷四周的樹干。
就在這時,王阿四帶著人手也趕了過來,陳坦之發(fā)現(xiàn)了他們,伸出手來示意他們不要輕舉妄動。突然近十個火光照進劉子仲的眼中,劉子仲不停地?fù)u晃著腦袋,一邊用手遮擋著自己的眼睛,發(fā)了瘋似得大叫,一邊向后退著。
王阿四看著眼前景象,對著劉子仲喊道,“劉公子,你難道忘了我是誰了嗎?!?p> 劉子仲透過指縫,看著眼前的人,他慢慢停下了動作,反復(fù)重復(fù)著王阿四的話,此時的他披頭散發(fā),瘋瘋癲癲,身上的傷口正在不停的流血,“我是誰,誰是劉公子,我是誰,我要殺了你們,劉子仲,我是誰,劉子仲是誰?!蓖蝗凰械侥X袋一陣劇痛,好似要裂開一般,雙手拼命的捂著頭,痛的他是原地打滾,發(fā)出瘆人的叫聲。一旁的眾人看到這人好似是失了心智,心里是毛骨悚然,誰也不敢上前。陳坦之也再次示意王阿四不要輕舉妄動。只見劉子仲突然從地上一躍而起,伴隨著一聲大叫,逃入了樹林的深處。
“快去追,務(wù)必找到劉公子的下落。”直到此時,王阿四才下達命令,讓手下去追。他連忙跑到陳坦之身旁,“陳公子,你沒事吧,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情?!?p> 陳坦之揮揮手,扶著王阿四是剛想站起來,結(jié)果嘴中一口鮮血吐了出來,伴隨著劇烈的咳嗽,要不是王阿四拉著她,陳坦之早就一頭栽在地上。
“陳公子,你還好嗎,陳公子?!边@可嚇壞了一旁的王阿四,他連忙讓陳坦之坐下。
陳坦之靠著樹坐在那里,雙眼通紅,面色慘白,不住的咳嗽,他有氣無力的說著,“王長老,你放心,這個傷我還死不了,我父親他們在距這里不遠的一處客棧,有勞王長老幫我通知他們?!痹挍]有說完,陳坦之一下就昏了過去。
等到陳坦之再次清醒,睜眼看到的是風(fēng)天佑,蕭淑媛和唐艷。看見陳坦之重要醒了過來,唐艷一把抱住了他,帶著哭腔說著,“我以為再也看不到你了,你忘了你是怎么答應(yīng)我的嗎,昨夜王長老找人帶信說你受了重傷,我真的害怕你有什么事?!?p> 陳坦之用手輕輕的拍著唐艷的后背,一邊笑著,一邊虛弱的說道,“艷兒,我沒事,你放心好了,這點傷還死不了?!闭f著,他把手放在下巴下面,做出‘笑臉花’的樣子,“看,這不是沒事嗎?!?p> 唐艷見了是破涕為笑,埋怨道,“我再也不允許你一個人冒險了。”聽了這話,陳坦之伸手摸了摸唐艷的頭。
“陳大哥你也是的,不是答應(yīng)的好好的一切走為上計嗎,害得唐姐姐哭了一晚上?!笔捠珂赂谝慌月裨沟?。
“好了,淑媛,不要再說陳兄弟了。對了,陳兄,你現(xiàn)在感覺怎么樣。”風(fēng)天佑問道。
“好多了,我命大,沒傷著要害?!标愄怪嬷乜谡f道。
“你啊是福大命大,但是還是要多虧我及時用金針封住你的穴位,防止你血氣亂流,話說這一掌威力真是不簡單,這真要是給打中要害,我看這大羅神仙也都救不了你?!笔捠珂赂f著。
聽了這話,身旁的唐艷是嚇壞了,風(fēng)天佑連忙安慰道,“唐姑娘,你別擔(dān)心,淑媛就是嚇唬陳兄的,對了,事情到底是怎么一會兒是,我聽王長老說,你和劉子仲交手了,是被他打傷的,而且劉子仲練功走火入魔,現(xiàn)在不知下落,怎么這件事情這么復(fù)雜?!?p> “怎么又是他,上一次打傷風(fēng)哥哥,這一次更甚?!甭牭絼⒆又俚拿郑捠珂戮蜕鷼?,她沒好脾氣的說道。
“艷兒,你扶我一下,讓我做起來?!标愄怪畬ι砼缘奶破G說道,“事情很復(fù)雜,只是我沒有想到這件事情劉子仲居然是幕后兇手。對了,有劉子仲的消息了嗎?!?p> 風(fēng)天佑聽后搖搖頭,“昨夜天色昏暗,加上樹林間地形復(fù)雜,他們最后還是把人給跟丟了?!?p> “陳大哥你是不知道,上個月我和風(fēng)哥哥在那哪兒遇到他,他二話沒說就要和風(fēng)哥哥交手,這最后打輸了還不服氣,竟然偷襲了風(fēng)哥哥,真是枉費了李伯伯當(dāng)他師父。這次要不是他逃得快,我非找他要個說法?!毕氲竭@里,蕭淑媛越想越生氣,氣鼓鼓的說著,“對了,這話說我們是見過劉子仲的武功的,雖說這‘金龍鞭法’是名震武林,但是我沒覺得他有多厲害,按道理,陳大哥怎么會不是他的對手呢,你怎么會受傷的,昨天一日到底發(fā)生了什么?!?p> 陳坦之把昨日發(fā)生的所有事情都說了一遍,包括他去了義莊檢查尸體,后來如何在路上收到神秘人給的地圖,到后來發(fā)現(xiàn)荒廢院落里的密室,再到和劉子仲的交手。
“陳大哥,你的意思是有人給你提供了線索,讓你去那密室找到劉子仲的衣服,那那個人到底是什么意圖,為什么他要幫你?!甭犕觋愄怪闹v述,蕭淑媛一連問了好幾個問題。
“我也不清楚,我連對方是誰都沒有看到,那個人的輕功一定不簡單,要不是飛過來的石塊,我連對方什么時候在跟蹤我都不知道。至少目前看來,對方是在幫我們揭開真相的。”陳坦之說著。
“對了陳兄弟,剛剛淑媛的話倒是提醒了我,你說劉子仲的武功很是了得,但是我和他上一次交手,雖然他學(xué)會了李前輩的‘金龍鞭法’,但是無論怎么樣,就算是高人指點,我覺得也不會是你的對手,這其中肯定沒有那么簡單。”風(fēng)天佑講道。
“你們知道‘天罡地煞’嗎?!标愄怪蝗辉掍h一轉(zhuǎn)問到,環(huán)顧眾人,見眾人紛紛搖頭,陳坦之接著補充道,“風(fēng)兄,關(guān)于這個‘天罡地煞’,我曾經(jīng)問過你朱正朱師伯,只不過他也只是聽青城的上一輩人提起過這個,沒有親眼所見。”
“那個‘天罡地煞’是什么,是武功秘籍嗎?!碧破G好奇的問道。
“相傳這‘天罡地煞’乃是一本內(nèi)功秘籍,加上記錄了關(guān)于各種武器,暗器,毒藥的書,這是一本已經(jīng)失傳多年的書了,現(xiàn)在江湖中聽過名字的都是老一輩的人了,更不要說見過的了?!标愄怪卮鸬馈?p> “那你怎么就認(rèn)為劉子仲是修煉了‘天罡地煞’上面的武功?!笔捠珂逻B忙問道。
“這本內(nèi)功心法,乃是武林中最上乘的武功,當(dāng)今武林的一切內(nèi)功心法都不及它半分,朱前輩曾經(jīng)說過,就連青城的‘紫金神功’都是根據(jù)這秘籍上的前一小部分所創(chuàng),并警告說這本書乃是不祥之物,修煉者若是武功修為不夠,貿(mào)然修煉上面的武功,只會走火入魔,喪失心智?!标愄怪o大家解釋道?!澳茉谶@么短的時間增強內(nèi)力,再結(jié)合劉子仲最后走火入魔的情況來看,我想不出其他任何一派的內(nèi)功心法是這樣的?!?p> 聽了陳坦之的分析,風(fēng)天佑問道,“那劉子仲怎么會有這本書的,你不是說這本書早就已經(jīng)不見了嗎?!?p> “這本書是早就消失不見了,但是江湖傳聞,是西蜀唐家私藏了‘天罡地煞’,就連唐家的‘暴雨梨花針’也是根據(jù)這本書上的記載造出來的。”
聽完這話,三人一齊望向陳坦之身旁的唐艷,唐艷則是一臉茫然的搖著頭,結(jié)巴的說著,“我不知道什么‘天罡地煞’,家里人從來沒有人提起過?!?p> “艷兒不知道很正常,我想當(dāng)年唐家因為練這本書上的武功肯定是死了不少人,所以才沒有告訴后人吧?!蓖行@慌失措的唐艷,陳坦之安慰著她。
“那陳大哥,你怎么斷定這唐家就有‘天罡地煞’呢,我們誰都沒有見過啊,就連你都說了,這些都只是江湖傳說?!笔捠珂聠柕?。
陳坦之和他們說了更多關(guān)于唐家老宅地道的事情,還有關(guān)于‘毒宗秘術(shù)’少了一本的事情。
“你的意思是,肯定有人在唐姐姐離開老宅之后去過那間密室,那樣看來,最有可能的就是唐展了?!笔捠珂侣牶蠓治龅?。“要是這樣,他大費周章的精心布局,難道是為了‘天罡地煞’?!?p> “至少我和他交手的時候可以判斷,他應(yīng)該沒有修煉上面的武功。我想這幕后應(yīng)該還有其他人,我和父親找遍了唐家上下,都沒有發(fā)現(xiàn)那一本丟失的‘毒宗秘術(shù)’,所以整個事情除了唐展,應(yīng)該是有人幫著他一起完成的?!甭犃岁愄怪姆治觯破G心里一驚,她沒有想到本以為已經(jīng)結(jié)束的事情背后竟然還藏有如此多的秘密。
“所以你懷疑這次的事情劉子仲身后也有人在幫忙,并且是同一人?!憋L(fēng)天佑急忙問道。
“這個人到底是什么目的我們還不知道,但是這個人肯定不簡單,如今想來,蜀地的所發(fā)生的一切事情或許都和那個人有關(guān),整件事我們都在這個神秘人設(shè)好的局中?!狈治龅竭@里,陳坦之眉頭一皺,“但是那人的目的到底是什么,我現(xiàn)在還有許多地方都想不清楚。”
“好了,你就不要多想了,你這身體才剛恢復(fù),就好好休息,不然唐姐姐又要擔(dān)心了?!笔捠珂抡f著,拉著風(fēng)天佑離開了房間,“陳大哥,你和唐姐姐先待一會兒,我和風(fēng)哥哥還有事情要去問王伯伯?!?p> 待二人走后,唐艷坐在陳坦之身旁,拉起陳坦之的手,擔(dān)心的看著他,“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擔(dān)心你,你倒好,就把我的話全都忘干凈了?!痹捳Z之間有一絲埋怨。
陳坦之見唐艷生氣了,伸手招呼著唐艷湊近過來,正當(dāng)她將耳朵靠近陳坦之的時候,陳坦之突然一下親吻過去,驚得唐艷一下坐直了起來,紅著臉捂著自己的嘴巴,看著一臉嬉皮笑臉的陳坦之。
“你這樣,就多欠我一個了?!标愄怪檬种更c了一下唐艷的腦門說道。
唐艷見狀,嘟著嘴,猛然一下?lián)湎蜿愄怪p手扶著陳坦之的臉就吻了上去,倒是嚇得陳坦之一個措手不及?!氨拘〗憧刹幌肭纺愕娜饲椤!庇H完唐艷坐起身來,嬌羞羞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