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閻景暢一直糾結(jié)于楊明朗是如何知道她在哪個酒店這件事上無法自拔。
“你發(fā)的朋友圈有定位。”開車的人好心提醒。
某人“啪”地一拍腦門,“真是笨?!彼趺窗寻l(fā)朋友圈的事兒給忘記了。
楊明朗笑著伸手揉了揉她微紅的額頭,“別打頭,已經(jīng)夠傻了?!闭Z氣中滿是溫柔寵溺。
閻景暢哭笑不得,還真是頭一遭聽人如此評價自己,不過感覺還不賴。轉(zhuǎn)頭看窗外的路燈驚覺線路似乎有問題,礙于自己的路癡屬性,閻景暢當然不敢聲張。不過心中所想還是被自己小聲嘀咕了一番,“走錯了吧?!?p> “沒錯,我…BJ的家…這條路最近?!睂Ψ綄⑷宋?、地點不經(jīng)意地加重語氣。
某人欲哭無淚,她這算不算上了賊船?
“怕了?”語氣中暗含笑意。
怕倒不至于,只是…她不確定她和他是否真能修成正果。如今這樣的發(fā)展未免速度過快。
見對方?jīng)]有回應(yīng),楊明朗笑著說道,“你放心,除非你愿意不然沒有誰能強迫你做任何事。”停頓了一下,“我也不能?!?p> 閻景暢側(cè)頭看著身邊人英俊的側(cè)臉,這些年身邊不乏幾個追求者,她卻從未上心。而他的特別之處就在于能進能退,肯包容不放棄。這個心胸如海一樣的男人讓她看到了自己的自私和膽怯。
所以她選擇直面人生,無懼無畏。
車子到達樓下時副駕駛室的人已經(jīng)睡著。楊明朗沒有滅車只是將暖風調(diào)到最大,整個人向后靠在座椅上看了一會兒睡的正酣的人。她比之前更顯消瘦,看來這次團建沒少吃苦。將一縷發(fā)絲幫她別至耳后,無意間碰到了她柔軟白皙的耳垂。這個觸感讓他頓覺體溫升高,而心中埋藏已久的某一念想瞬間飆升。
再看旁邊依舊睡得安穩(wěn)的人,楊明朗只有哀嘆一聲。最終還是不舍地捏了捏對方的臉頰,“景暢,上樓再睡吧?!?p> “嗯?”閻景暢揉了揉眼,啞著喉嚨問,“到了?”
“是的,上樓再睡好嗎?”溫柔的聲音。
處于朦朧狀態(tài)的人一路被主人牽引著進電梯、開門鎖、進玄關(guān),終于在客廳逮到了一張柔軟的沙發(fā),迷糊的閻景暢一頭撲去繼續(xù)她的睡覺事業(yè)。
一旁站立的英俊男人啼笑皆非,竟能如此安心地大睡,看來這些時日真是累壞了,不然他都要懷疑自己是不是已經(jīng)沒有了所謂的男人魅力。
楊明朗洗完澡出來看到先前給她蓋的毯子掉落在地上,走近才發(fā)現(xiàn)某人的腦門上早已是涔涔汗意。才洗過的頭發(fā)被汗水黏在臉頰。
“景暢?!彼吔忾_她棉服的拉鏈邊輕聲低問,“把衣服脫了去床上睡好嗎?”
沙發(fā)上的人配合地脫掉棉服,似乎還是感覺悶熱,又自顧自地胡亂褪下棉質(zhì)衛(wèi)衣再次躺下。這次終于涼爽不少,這才發(fā)出舒適的“呃呃”聲。
幾乎是一瞬間蹲跪在沙發(fā)旁的男人感覺自己某些隱匿的東西被喚醒,一股幾欲沖破身體的亢奮源于下腹部傳入四肢百骸。楊明朗微瞇雙眸以手撐額,或許他的自控能力一直很好,只是他低估了她的誘惑力。
問題不在他身上,而在于她。是她無時無刻不牽動著他的心神,因為是她,所以他匆忙趕來風塵仆仆,因為是她,所以他欲…火焚身不能自己。
片刻之后楊明朗嘴角漾出一個苦笑,因為是她,所以他必須慎之又慎不得放任。思至此某人起身脫掉浴袍再次進入浴室。沒錯。也只有這冬日里的涼水能解他欲火中燒的毒。
早晨七點的手機鬧鈴準時響起,閻景暢轉(zhuǎn)醒。環(huán)顧一周全然陌生的臥室,復(fù)又躺回床上放空自己。簡約的裝修、素雅的床單,輕奢卻不失溫馨,一貫的楊明朗風格。
開門走至客廳時閻景暢在完全開放式的廚房內(nèi)看到了一道瀟灑從容的身影。對方看到她露出一抹溫潤的淺笑,“起來了?”然后緩緩走來貼近額頭就是一吻,隨即轉(zhuǎn)身回廚房繼續(xù)工作。
再抬頭時看到愣怔在原地的某人,微笑著提醒,“先去洗澡,馬上開飯?!?p> “哦!”閻景暢不由得害羞點頭。
洗完澡出來早餐已經(jīng)擺上桌,靠墻站立的男人儼然已經(jīng)等候多時,“先把頭發(fā)吹了吧?!?p> “沒關(guān)系。”對方笑著拒絕。她總是覺得吹頭發(fā)是一件麻煩事。
楊明朗微笑著卻也沒再堅持,只是遞給她一條干凈的毛巾,“擦干些,別感冒?!?p> “這么豐富?”擦完頭發(fā)坐下的人不禁感嘆,“早餐而已,何必這么麻煩。”
“不麻煩,都是買的?!睏蠲骼蕣A給她一個小籠包。
閻景暢想到洗澡時那一系列的粉色洗漱用具不免點頭,想必是跟早餐一起買的。
“怎么?”對方笑著問。
閻景暢轉(zhuǎn)了下眼珠,在心中權(quán)衡一下隨即一笑,“我…不太喜歡粉色。”說完之后懊悔不已,她這算不算不知好歹?
楊明朗笑著凝望著眼前的人,“我記下了?!?p> 某人被看的略顯拘謹,舔舔唇隨口一說,“記下什么?”
“記下的很多啊,比如…”對方伸手擦拭她唇邊的小米粒,語速緩慢而悠閑地說,“某人早餐不喜甜食算不算?“所以他買了所有咸味兒餐點供君選擇。
這次閻景暢的臉是真紅了,狀似不經(jīng)意地舔了舔被他指腹碰觸過的唇角,是燙的。遇到他她越發(fā)覺得自己像是個懷春的少女,臉紅、心跳、無言以對輪番上演。
“接下來有什么安排?”她覺得不可能就此送她回家。
對方一笑,黑色的眼眸異常晶亮,“陪我去趟超市吧,西楠說你做的糖醋排骨很好吃?!?p> 閻景暢一副“就知道”的表情,不過既來之則安之。論廚藝她還是略懂一二的。
到了超市二人才驚覺原來今天是周末!賣場內(nèi)人頭攢動,尤其肉類、菜類專柜已經(jīng)被各路大爺大媽排成了萬里長城。閻景暢最不喜排隊等候的事情,平日里去醫(yī)院、等公交實屬沒辦法。今日好好的大周末將時間浪費在這里簡直是暴殄天物。
“不然…我請你吃川菜吧?!彼齻?cè)頭向身邊的人提議。
“不好?!睂Ψ叫χ鴵u頭,雙唇貼近她耳邊,“我想吃你做的。”
一種酥麻的感覺自耳垂傳遍全身,閻景暢來不及向身旁躲閃已經(jīng)被始作俑者扶住了腰肢。剛欲眼神示意對方注意場合,楊明朗則朝她另一側(cè)的大媽一本正經(jīng)地微笑,“抱歉,沒碰到您吧。”
饒是這位大媽見這俊俏的一對兒男女著實般配,心中甚是喜歡,一雙眼睛笑成了一朵花,忙搖手說道,“沒事兒…沒事兒…”
“女朋友真漂亮?!贝髬屟a充。
“謝謝!”男人溫和道謝。
閻景暢一臉黑線,整件事似乎跟她沒啥關(guān)系。抬頭再看一眼無止境的長龍,不禁再次勸導(dǎo),“我煮方便面的手藝也不錯?!辈蝗毁I袋方便面回家煮了也好,反正他的要求是她做的飯,又沒說非排骨不可。
“不好,我想吃糖醋排骨?!蹦腥酥苯訑嗔四橙说暮舐贰?p> 閻景暢挑了挑眉,無奈點頭,安靜排隊。
“姑娘,哪里找肯陪你排隊買肉的男朋友?。磕阏媸怯懈獍?!”剛才的大媽貌似很喜歡某位男士。
閻景暢回對方以“呵呵”,再側(cè)頭看某人時,對方只從容一笑,不忘提醒她,“你有福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