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被眾粉絲圍堵的時候,她先出了會場,站在樓梯間里企圖冷靜一下,壓抑心底的大浪四起、洶涌澎湃。
當著全世界觀眾的面,被他這么說起,足夠讓她亂了心跳、慌了陣腳的。她輕撫了下狂跳的胸口,聽見樓梯間的門被推開下意識的回了頭。
他推開門很快走到她面前,臉上淡然如水,眼神里卻炙熱如火,他將她圈到墻角,聲音低沉開口脆,“能答應我了嗎?”
她掩飾著慌張,不敢看他,佯裝不懂他的意思,“答應什么?”
他低笑,“時雨洛,你平時那么聰明,這時候怎么裝傻了?”
她見逃不過去,想起了最近網(wǎng)絡上的流行語,咬了咬牙說道,“成年人選擇世界,小孩子才選愛情。”
她來這世的初心,本就只是脫離做他的背景板,活出自己來著。
他湊過了臉,兩個人的距離近到幾乎可以忽略空隙,“那,我做的你的世界?”
他灼熱的氣息狂亂了她的心跳,他繼續(xù)靠近,五官在她眼前慢慢的放大。她甚至能看見他睫毛微微的翕動,和他臉上那微不可查的毛孔。
她屏著呼吸,不自覺的閉上了眼睛,任命的等待著他給的狂風驟雨。下一秒門卻再次被推開,門口站了個不速之客。
她好像沒看見兩人曖昧的動作般,淡定的叫了聲他,“云啟,你來一下?!?p> 蕭云啟冷冷的看著打破氣氛的秦沐妍,直起身放開了對她的圈禁,卻一把攬住了正要逃開的她的香肩,“你怎么來了?什么事直接在這說就行?!?p> 秦沐妍看著他和他身邊滿臉緋紅的時雨洛,冷笑了聲,“你確定要在這說?”
蕭云啟挑了下眉,利落的吐出了一個字,“說!”
秦沐妍緊抿了下嘴唇,點了下頭,“好,伯父和伯母明天到羅奧爾,定了明天晚上在這邊的羅莎城堡舉行訂婚晚宴?!?p> 蕭云啟微瞇了下眼睛,“提前恭喜你?。∶魍砦揖筒贿^去了?!?p> 秦沐妍忍不住笑了聲,笑聲有些陰冷,她也放棄了對自己的禮儀管理,直呼他名字,“蕭云啟,你裝什么傻啊?難道你還沒告訴她我們要訂婚了?”
時雨洛確實一點也不知道,她總是會選擇性的遺忘蕭云啟前世那個白月光的存在。這一幕好像似曾相識,曾經(jīng)她也企圖想通過婚姻綁住身邊這個男人來著。
你相信因果報應嗎?這不是非常精準的來了!
憶起前世種種,她心里好像經(jīng)歷了一次地震塌方,已經(jīng)亂到滿目瘡痍、狼狽不堪。
她身上有些脫力,輕輕的拿開蕭云啟搭在肩上的胳膊,語氣恢復淡然,“我還有點事,恕不奉陪了!”
她越過秦沐妍向外走去,蕭云啟拉了下她的手腕也被她甩開,那個剛說過要做她世界的男人,卻頃刻間親手傾覆了她的世界。
她怎么就逃不開這個惡毒女配的角色?前世的她只不過想和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他們的婚姻她并沒有做出任何脅迫,只不過是聽從父母的意思順理成章。
他也是同意了的,雖然事后才知道他是為了他的游戲公司,但那時候他們已經(jīng)是合法夫妻了。單純的她以為,只要她做好妻子的角色,日久總會生情。
現(xiàn)在的狀況實在是諷刺,她怎么好像變成了想要拆散王子和公主的灰姑娘,童話里果真都是騙人的嗎?
回酒店的路上,她走的飛快,她實在不知道他如果真追過來她該以什么心情去面對他,面對他即將到來的和別人的婚姻。
回去她聯(lián)系了酒店前臺,定了明早的飛機回南陵。明晚如果真是他倆的什么訂婚晚宴,她該走開的吧。
回到房間她躺在床上徹夜難眠,心里腦子里早就亂作一團。她豎起耳朵聽著隔壁的聲音,整夜也沒聽到有人回來的關門聲。而蕭云啟那個渣男連個電話、信息也沒有。
第二天一早她收拾好行李去了機場,直到坐上飛機她還是覺得在這里的一切都像是一場虛無縹緲的夢境。
由于時間緊急,沒買到頭等艙,她坐在商務艙靠窗的位置正百無聊賴的看向窗外。飛機還沒起飛,機場的停機坪上停了不少飛機和引導車。
身邊坐著的是一位外國女士,懷里抱著的是看起來只有幾個月大的嬰兒。她看著那雙眼澄澈、滿臉粉嫩的嬰兒在沖她微笑,笑容可愛純凈不沾一點塵埃。
她也不自覺的勾起嘴角笑了下,然后聽得嬰兒的母親開口跟她說話。說的不知是哪國語言,她也聽不懂,只能笑著點了下頭。
她再次看向窗外,過了幾分鐘飛機的門才關上,緩緩的駛向助跑區(qū)域。在助跑道上飛機的速度越來越快,產(chǎn)生了強大的后推力和振動,讓人漸漸的產(chǎn)生了不安情緒。
那女士懷中的嬰兒也啼哭了起來,女士沖她抱歉的笑笑,專心的哄著懷里的嬰兒。好在不適感很快過去,飛機經(jīng)過幾次爬升到了平飛區(qū)域,她身邊的嬰兒也慢慢停止了哭泣睡著了。
她翻了翻手里的書,忽覺困意來襲,因為昨晚幾乎一夜沒睡。她帶好眼罩,調(diào)整了下座椅靠在椅背上也慢慢的睡著了。
做了個有關前世的夢境,她又夢到了好久沒有夢到過的關于死亡的夢。她又一次躺在病床無謂掙扎,直至死神一樣一樣的收回五感,把她從世上帶走。
她驚醒了過來,睜開了眼睛,看見身邊的女士和嬰兒都不見了。她四下看了看找尋無果。想著可能是去衛(wèi)生間了,也沒太在意。
過了幾分鐘,正看向窗外的她感覺到身邊有人坐下。她還以為是那對母女,轉(zhuǎn)頭想微笑的跟他們打招呼??辞鍋砣?,笑容卻瞬間僵在臉上,沒錯就是那個狗男人蕭云啟。
她收起表情,沒打算跟他搭話,側(cè)過頭去還在想他什么時候上的飛機,又是什么時候換到她身邊的?
他卻抬手用指背蹭了下她鼻尖上的汗珠,“做噩夢了?剛才看你睡覺的表情挺痛苦的。”
飛機上十分安靜,他刻意壓低聲線的聲音充滿了魅惑。
她開口,自己都沒意識到語氣里都是檸檬酸,“您不該在這啊,晚上在羅奧爾不是有重要活動需要您出席嗎?”
他輕笑了聲,“你希望我去?”
時雨洛向來都嘴硬,不管是前世還是現(xiàn)在,她都不是個會哭天抹淚乞求對方留下的那種人,“我希望還是不希望的,重要嗎?”
當然重要,雖不影響結(jié)果但至少心里的感受是不一樣的。他很希望能從她嘴里說出不想讓他去這類的話,但他太了解她了,她哪是那種肯輕易妥協(xié)的人。
他也沒再拐彎抹角,直接說道,“算了,本來我也沒打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