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腰纏萬貫女總裁×夜場牛郎
初夏的雨總是纏綿綣繾,淅淅瀝瀝,來的突然。潔凈的窗子外滑落一顆顆剔透的雨珠,窗外的芭蕉被打彎了腰,洗滌的更加蒼翠欲滴。世間仿佛重新洗牌,沖刷了一切骯臟污穢。
等楚寧整理好心情,重新下樓,第一件事情就是把路蕤炳逮到面前。
“說吧,你突然來這里在干什么,別說你想我的那些鬼話,連三歲小孩都糊弄不了,漏了一個字就把你丟出去?!背幠坎晦D(zhuǎn)睛的盯著他,隨時準備動手。
路蕤炳心虛的縮了縮脖子,“這,寧妹、”看到楚寧面色不虞,立刻改了口,“姐,你是我姐。呃啊,是我父親讓我去相親。所謂紅粉骷髏,我是堅決不會去的,我老爹一氣之下,把我趕出了家門,還把我的銀行卡都給凍結(jié)了。說我什么時候愿意再回去,姐啊,我現(xiàn)在只有你了?!币贿呌檬质貌⒉淮嬖诘臏I水,一邊偷偷瞇著一只眼睛觀察楚寧的表情。
楚寧正準備拒絕他,她還不知道他的本性嗎?定是什么時候偷偷摸摸地去看過那幾位相親者,心里覺得不滿意,不愿意去赴約。 001突然開口勸說“主人,答應他吧。路家財力雄厚,后面說不定可以幫到我們的任務?!?p> 楚寧猶豫了一會兒,答應他留下。但是有個前提,路蕤炳必須出賣勞動力來抵房租,她可不是讓他來當大爺?shù)模艅趧佑镁叩牡胤脚伺掳汀?p> 路蕤炳喜不自勝,滿口答應了下來,到角落拿起掃把就開始打掃衛(wèi)生。心里還美滋滋的,不是那什么話說,一房不掃何以掃天下嗎?他這能伸能屈的精神,指不定就是下一個商業(yè)巨鱷呢!
在路蕤炳的不懈努力下,地板亮堂堂的反著光,隱約可以照見人的模樣,一塵不染。
楚寧抱胸看著勤勤懇懇工作的路蕤炳,一米八高個的青年,小麥色的肌膚上偶爾掉落兩顆汗珠,一個男人眼睛卻圓溜溜大的可以,也許是老爹保護的好,一雙眼眸干凈清澈,腰上圍著藍色的哆啦a夢圍裙,臉上總是掛著陽光開朗的笑容。若不是這二愣子的傻樣,喜歡他的姑娘不知道有多少。
很快,這想法就被推翻了,路蕤炳越干越來勁兒,自告奮勇準備午飯。一轉(zhuǎn)眼兒的功夫,廚房就被這貨炸了,原本典雅的淺灰墻面被炸的烏黑,廚具也都壞了,需要重新配置。
楚寧磨著牙對著面前俊臉黑不溜秋,兩只手的食指不安的互戳著像個大閨女的青年。提手大力揪著他的耳朵,咬牙切齒道“路蕤炳,你都干了什么!”
青年吃痛,呲牙咧嘴的求饒,“誒、誒,姐,輕點,輕點,我錯了!我錯了。”
乒乒乓乓,又是一頓毒打。
……
江昀聽著樓下的動靜,只覺煩躁不安,原主一個人住,在隔音上沒做多大功夫,是以只要樓下動靜大,樓上都能聽見。
桃花眼一眨不眨的盯著雪白的天花板,
心里感到空蕩不堪...
午飯鬧劇以外賣告終,直到進餐結(jié)束,男人也沒下來。楚寧擔憂的往樓上看了一眼,轉(zhuǎn)過頭兇狠的對路蕤炳說,“你,把微波爐熱著的飯菜送上去,我不管你用什么樣的方式,都必須送進去,不然你就睡地板吧?!?p> 路蕤炳把喉頭拒絕的話語重新咽下去,弱弱的點了點頭。
路蕤炳站在門外,深吸一口氣,敲響了門,江昀拉開門,看見是他,還沒等他說話,砰——把門重新關(guān)上。路蕤炳瞪著冰冷的門板,不管怎么敲,門也沒再打開過。
灰溜溜的下樓,楚寧看見他手里原封不動的飯菜,冷笑一聲,手指著光滑的地板,意思不言而喻。
……
冷戰(zhàn)持續(xù)了兩天,這兩天江昀沒下來過,路蕤炳光榮的睡了兩夜冰涼的地板,這兩天下雨,夜里寒意襲襲,他裹著單薄的被子瑟瑟發(fā)抖。為了不再睡地板,一早起來,路蕤炳注視手里剛到的快遞盒,一咬牙,鉆進浴室。
敲門聲比之前任一次更加鍥而不舍,似索命鈴不斷搖響。江昀甩開手里的枕頭,戾氣的打開門,眼前一幕讓他滴米未進的胃上下翻滾。
路蕤炳穿著一身粉紅貓咪裝,頭上還帶著一個大大的紅蝴蝶結(jié),裙擺只到大腿根部,露出兩條健壯的大腿和茂盛的腿毛,貼反的貓尾焉焉的拖在地上。厚薄相宜的唇變成烈焰紅唇,粗粗的眼線暈染開,對門內(nèi)的江昀拋著媚眼。
“客官~真的不嘗嘗人家的早餐和我嘛~”厚實的手掌從麥色大腿往上滑動。
“??!”一聲慘叫,回應他的是一拳打在眼睛上,瞬間腫了起來。砰——門再次關(guān)上,“江昀,你這個王八蛋!你有種就開門,讓我們堂堂正正打一場!”
屋內(nèi)人沒理睬他,他捂著紅腫的眼睛,無精打采的下樓。剛進門的楚寧彎腰脫下黑色磨砂高跟鞋,一抬頭看見他,驚恐??的往后連退幾步,“何方妖孽!”
路蕤炳沖到楚寧面前,委屈的咆哮,“好你個沒良心的,為了完成任務,我出賣色相,這英俊的軀體還飽受摧殘,你居然這么對我!”
認出是路蕤炳,見他控訴的指著自己紅腫的左眼,楚寧心虛的摸了摸鼻尖。轉(zhuǎn)移話題,“他還是沒吃嗎?”
路蕤炳把餐盤往桌上一扔,“老子不伺候了,誰愛去誰去?!?p> 楚寧把新買的胃藥放在餐盤上,嘆了口氣,說:“知道了,你找個中意的房間好好休息吧?!?p> 說完,抬著餐盤上了樓。路蕤炳心里一喜,扯動面部肌肉,疼的只抽氣,嗚嗚嗚,他這俊臉毀了,廣大的少女們的芳心喲,肯定碎了一地。
……
輕輕敲著房門,江昀靠在床沿陰測測的笑了,這次又想耍什么花招?今天他肯定會死在這里,別以為輕點敲就會放過他。襯衫袖子撩到手肘,手臂上的青筋隱隱跳動。
拉開門,雙方都愣住了。楚寧沒想到,他的眼底一片青黑,薄唇?jīng)]有一絲血色,還掛著忍痛咬出的牙印,稱的皮膚更加慘白透明,身形也變得消瘦。
江昀沒想到來的居然是她,他以為....她不想見他了...把頭一扭,沙啞的聲線像含了沙子,“你來干什么?”
楚寧把早餐連同胃藥放在他手上,干巴巴的說了句“以后都要乖乖吃飯?!蹦┝擞X得不夠,補了句“不要讓我擔心?!本拖铝藰?。
江昀呆呆的看著她的背影,胃里的疼痛仿佛被人用小手輕輕拂過,熱騰騰的粥經(jīng)過反復折騰已經(jīng)涼了,身體卻一點點熱了起來,找到了知覺。
中午晚上讓路蕤炳去送飯,果然都收下了,楚寧也放下心來。
……
半夜一點,江昀扶著把手下樓,看見楚寧臥在沙發(fā)上看電視,烏黑如綢緞的短發(fā)濕漉漉的垂在耳旁,嘴里的薯片嚼的咔咔作響,黑黝黝的眼珠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屏幕。江昀仿佛看見了另一個不同的她,鮮活、明媚。
楚寧看見他下來,穿著拖鞋踏踏的走進廚房,端出一碗熱氣騰騰的面放在桌上,說道“我猜你今晚應該會下來,給你做了碗面,快趁熱吃。”
江昀坐在旁邊,橘黃的燈光柔和她的面部線條,紅唇一開一合,眼睛微微彎起,溫柔的注視著他,眼底清晰的倒映著自己的身影。
江昀覺得喉頭發(fā)澀,僵硬地問“你...一直都在等我嗎?....”
楚寧鼻腔里哼出一個嗯,想了想,摸摸他絨絨的頭頂,乖巧的不像話。轉(zhuǎn)身又臥回沙發(fā)中。
有多久沒人關(guān)心他了?多久沒感到溫暖了?從小妹出生后,再也沒人會多分幾眼給他了。面條不斷浮上的熱氣熏的他眼睛發(fā)疼。
不管吃再久,也會到底,不管如何挽留,也終會溜走。
把碗洗凈,徒步走到沙發(fā)旁,拿起毛巾輕柔的擦發(fā)。楚寧順勢躺在他懷里,舒服的瞇起雙眼。江昀不動聲色的收緊雙臂,內(nèi)心安定...
?。A知后事如何,請聽下回分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