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這是準備當鴕鳥
老太太一番好意,被女婿一頓臉色給頂了回來,心中的怒火再也壓制不住,氣的破口大罵:“不知好歹的東西!要不是看在我閨女的面上,誰稀罕理你???”
這是女兒出嫁幾十年,老太太第一次在這個大女婿面前如此硬氣。
面對丈母娘的怒火,袁學(xué)民本想反駁兩句,可是一看到老太太漲紅的臉,又生怕把老太太氣出個好歹來,他吃不了兜著走。
尤其老太太身邊站著,身強力壯的楊晚霄,一看就不太好對方。
再想到,他萬一把自己的丈母娘氣壞,說出去也不占理。
他的心里憋屈極了,想著袁家這陣子就夠倒霉,眼睛陰晴不定,在老太太的身上看了好一會,干脆一頭鉆進被窩里,用被子蒙上頭。
楊晚霄:“......”這是準備當鴕鳥?
他有些生氣,打心眼里看不起,袁家這群不知好歹,又欺善怕惡的親戚。
“大姑,既然你們袁家這么有骨氣,那自己惹出來的事,也不差我們楊家這兩百塊錢”他一把奪過楊鴻娟手中的兩百塊,挽著老太太說:“三奶奶,走吧!”
老太太一言不發(fā),任楊晚霄挽著她向外走。
她的心也被自己的閨女和女婿傷著了。
楊晚霄都走出去好幾步,像是又想起了什么:“大姑,臨走前,我還是要說一句,晚伊是我們楊家的姑娘,她的婚事還輪不到你一個出嫁的姑姑來給她添堵,再敢欺負晚伊,那要看看我們楊家答不答應(yīng)?”
楊鴻娟:“......”
楊晚霄扶著老太太離去后,病房里沉默了許久。
半醒半醉的趙洪,這下總算看明白,袁家是嫉妒楊家發(fā)家,心中不敢拿楊家怎么樣?
才把注意都打到了他的身上。
“好一個袁家???”
“你們把我趙洪當傻子耍?”
“你們自己斗不過楊家?鼓動我去找楊家麻煩?”
“不是說好了,楊家三房沒有成年男???就一群老弱病殘嗎?”
“你咋不說,楊晚伊還有個這么厲害的哥哥?還如此維護她?”趙洪氣的臉色鐵青,一想起昨晚他被人像個沙包一樣,打得毫無還手之力。
氣就不打一處來。
要不是身上哪兒都疼,他怎么會想起喝酒?
要不是喝了酒,他又怎會惦著斧頭打上袁家?
如今,又怎么惹下這一趟事?
半醒半醉的趙洪,三下五去二,把自己身上的責任推得干干凈凈。
“袁學(xué)民,楊鴻娟,我身上的傷,你們要負責給我治好,否則我就把這件事,宣揚的人盡皆知,看以后誰還敢跟你們結(jié)親?”
趙洪這一番威脅的話,可讓袁家人比吃了一只蒼蠅還惡心。
袁學(xué)民的眼睛瞪著楊鴻娟,怒吼道:“瞧瞧你干的什么事?”
“要不是你非要插手管你娘家的一攤破事?又怎么會惹上這個潑皮?又怎么會讓群兒手臂上縫了十幾針?”
“滾、快滾”
“看見你就心煩,除了哭,你還會什么?”
“憑啥都是楊家出來的姑娘,楊晚伊?xí)鎏??你咋就不會呢??p> “說什么制糖秘方是那個當兵的給的,我不信這么好的方子,會隨便拿來送人?”
“十有八九,就是你娘暗度陳倉,把趙家的傳家寶留給她孫女?”
“你個沒本事的”
袁學(xué)民氣的肝疼,把心里這一段時間,懷疑的事情,像竹筒倒豆子一樣,噼里啪啦全都說了出來。
將事情的所有責任都推到了楊鴻娟的身上。
這下可把楊鴻娟給委屈極了,她得罪了娘家,又被夫家這樣指責,絕望差點兒想去死。
可是看到病床上還在昏睡的兒子,又忍下所有的委屈,守在床前,任袁學(xué)民不斷的指責,除了哭,一句也不多辯解。
趙洪見袁家起了內(nèi)訌,躺在床上,用被子蒙住了頭:“我不管你們兩個怎么議論,反正我傷沒好前,就在你袁家吃喝了?!?p> 還真是光腳的不怕穿鞋的。
趙洪一個光身漢,也懶得干活,如今能賴上袁家,可謂是這個冬天不愁。
老太太被楊晚霄扶著坐上車,一路上一言不發(fā),回到家中就進了屋,自己一個人關(guān)在房內(nèi)。
連喊她吃中午飯,都不肯出來。
可把楊晚伊給整迷糊。
“小哥,你們今天不是去了一趟大姑家,咋就把奶奶氣成這樣?”
楊晚霄倒了一杯熱水,一邊喝一邊把袁家發(fā)生的事,都給楊晚伊講了一遍。
聽得楊晚伊目瞪口呆。
她還是第一次見到自食惡果,報應(yīng)來得這么快的。
“小哥,奶奶,這是被大姑和大姑父氣著了?”
楊晚霄點點頭:“我估計啊,三奶奶是想不通,大姑為何為了外人,如此對待自己的娘家?”
楊晚伊看了一眼老太太的房門,又聽見楊晚霄嘆氣說道:“哎,三奶奶年紀大了,想要子女和睦啊”
她若有所思。
其實,她對原主大姑前世的所作所為,很反感,對楊鴻娟今生的所作所為,也很厭惡。
但是看在老太太的份上,也不是非得與楊鴻娟一家人交惡。
糖廠請誰干活,都不是都得出工錢?
再怎么說,楊鴻娟都是老太太的親生女兒,總比外人多了一份血緣在牽盼。
要是楊鴻娟一家人不來給她添堵,讓袁家一家人在工廠里干活掙錢,她也無所謂,可看老太太這一趟顯然是氣的不輕,袁家怕是要與楊家繼續(xù)交惡了。
楊晚伊不禁有些擔心老太太,在她的記憶中,老太太以前撒潑打滾后,都能多吃一碗飯,如今竟連飯都不吃,這可是頭一回??!
老太太該不會想不開?
出什么事吧?
一旁的易興修勸說道:“晚伊,要是不放心,就用鑰匙打開門,進去看看?”
楊晚伊猶豫了一下,就去翻找出備用鑰匙,打開的老太太的房門,推門進去后,發(fā)現(xiàn)老太太躺在床上,哭濕了半個枕頭。
面對撒潑哭鬧的老太太,她是厭惡的,面對這個默默哭濕半個枕頭的老太太,她心中是說不出的難受。
酸澀澀,苦兮兮。
她蹲蹲在老太太的床前勸說道:“奶奶,大姑的事,過去就過去了,我不跟她計較”
她的話剛說完,老太太哭得更兇了。
楊晚伊:“......”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還從來沒有見過,老太太如此的傷心啊。
在原身前世的記憶中,老太太掉眼淚是很常見的事,可是每次都是雷聲大雨點小,那像這次默默哭濕了半個枕頭。
看著真讓人堵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