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辟峰正殿中。
向南天微抿了口茶水,淡淡地說:“越師弟,你也不用覺得羞愧。畢竟敗于只存在于傳說中的神曌經(jīng)之下,并不是丑事。反倒是經(jīng)過此次升仙大會,讓我們重新正視縹緲峰傳承的價值,才更為重要?!?p> 坐在客座的越奇案眉頭緊鎖,向南天的安慰并沒有讓一向自尊心過重的他得到緩解,畢竟這六峰條約……
終究是他輸了…
“越師弟也不用擔(dān)心代天峰更名一事,自升仙大會過后,李師弟就又回到望秋池旁日夜垂釣,不再外出,正是給我們這群老家伙傳遞了信息。
說明他只是想讓我們知道,如今縹緲峰的價值,不再任何其他一峰之下罷了。”
越奇案聽到此話,嘴角輕微抽搐了幾下。
顯然,向南天的話,算是戳在他心口上了。
良久,越奇案才嘆了口氣。
“掌門師兄,雖說如此,可畢竟六峰條約的規(guī)定……我等后輩自是不好違背?!?p> 向南天卻擺了擺手,“無妨,規(guī)矩本就是人定的,如果李師弟不加追究的話,那代天峰一名自然無需更改。若是李師弟事后追究的話,老夫也有把握勸他放棄為難代天峰?!?p> 越奇案聞言,連忙起身,恭敬地對向南天行了一禮。
“既如此,那師弟就先謝過掌門師兄了?!?p> “無須多禮,老夫今日喚你前來,主要目的是為了了解一下,當(dāng)時你與李師弟切磋時的情況?!毕蚰咸煺f道。
“這……”
越奇案臉上又有些難看起來。
畢竟自己在化神期修士之中,也算是富有相當(dāng)名聲。
可與李云淺切磋之時,自己的一身神通連半點都沒來得及施展,就被徹底鎮(zhèn)壓,實在是輸?shù)碾y看了些。
更不用說,自己徹底喪失了意識,整整數(shù)天之后才清醒過來。
“師弟,老夫此問并非羞辱,而是當(dāng)時老夫并未從李師弟身上感受到絲毫靈力流轉(zhuǎn),同樣的情況,想必其他的峰主也與老夫相同。所以才想問問師弟,親身經(jīng)歷的感受?!?p> 越奇案低頭深思片刻,回憶著當(dāng)時李云淺出招前的情景。
可稍加思量之后,臉上卻也是充滿疑惑。
“掌門師兄,其實越某也沒弄清,李師弟究竟使用了什么神通。只覺得當(dāng)時腹部受到了一股強(qiáng)橫的氣流沖擊,并同時壓制了體內(nèi)經(jīng)脈的流轉(zhuǎn),這才直接昏死過去?!?p> “至于您說的靈力流轉(zhuǎn),若是越某早能感知李師弟能為的話,也不會如此大意放任他先行出手。事到如今,越某也同樣是一頭霧水啊?!?p> 越奇案感慨道。
向南天聽了越奇案的回答,并沒有覺得有什么奇怪之處,不過此時此刻,以他多年來對越奇案的了解,倒是徹底放下了代天峰私下與縹緲峰合謀的想法。
因為,越奇案丟不起這個人!
“呵呵,想不明白就不要想了。我們六峰之間之所以能親如一家,便是都互相尊重著那最后一層的隱秘。神曌經(jīng)一事,我等峰主只需了解大概即可,來日方長么,李師弟早晚會給我們透底的。”
向南天哈哈一笑,蒼老的面容上,卻顯現(xiàn)出一種老練的睿智。
“不過,越師弟,這六峰條約代天峰既然輸了,還是要付出些許的代價的。比如你那位副峰主徒弟,老夫記得她可能是我們易辟閣唯一與李師弟有所交際的存在了吧,不如就暫時讓她替你去李師弟身邊賠個不是?!?p> 越奇案可不是傻子。
聽了向南天這番話,心中已經(jīng)清楚這位掌門師兄的意思了。
雖然明面上向南天對李云淺的態(tài)度如一家人一般。
實際上,與越奇案之間的比試,足以讓向南天忌憚李云淺的存在了。
尤其是在得知李云淺修行的功體還是那部大名鼎鼎的神曌經(jīng)。
而慕容雪的存在,就可以合理的靠近李云淺身邊,旁敲側(cè)擊打探神曌經(jīng)是否屬實。
再不濟(jì),也能掌握李云淺大致的動態(tài),觀察他是否有其他的野心。
不得不說,這位掌門師兄,還是一如既往的老辣啊。
“是,謹(jǐn)遵掌門師兄法旨?!?p> ……
縹緲峰上,自從李云淺收了金兒之后,就再也不垂釣了。
畢竟池子里已經(jīng)沒了魚,就是釣到大天去,也釣不上什么東西了。
當(dāng)然了,實在無聊的時候,李云淺也思量過,要不要把金兒扔回池子里,陪自己消磨消磨時間。
可一看到那嬰兒般的金兒玩命地打坐,吸收著天地靈氣、日月精華,那副努力的樣子,李云淺就有些不好意思起來了。
這就像是在一個班的學(xué)生,一者成天到晚的學(xué)習(xí),只為了考試成績優(yōu)異。
另一者,成天琢磨與學(xué)習(xí)無關(guān)的東西,成績么,倒也不怎么在意。
可每當(dāng)后者想找前者玩,看著前者那副努力的模樣,自然而然也就不好打擾了。
“唉,早知道就不讓那兩個服侍的弟子回去了,最起碼這時候還能有個伴兒陪我扯扯淡?!?p> 就在李云淺扇著扇子,曬著太陽的時候,忽然間,一道遁光直向望秋池旁飛來。
遁光所化之處,慕容雪的身形出現(xiàn)在李云淺身前。
“慕容雪見過李師兄?!?p> 冰冷美人對著李云淺輕施一禮。
李云淺聞言卻皺了皺眉,“嘖,這是出了多大的事兒,才讓你把這么大的虛禮都弄出來了?要論年齡,你可比我大二百來歲呢,還師兄,你不別扭我還別扭呢?!?p> 李云淺的話一出口,慕容雪面無表情的俏臉又涌現(xiàn)了一股寒意。
“額……別動怒,開個玩笑罷了?!崩钤茰\神情一轉(zhuǎn),好像剛剛那話不是自己所說一般。
“你先別說,讓我猜猜哦。想必是經(jīng)過升仙大會一事,越師兄派你來替代天峰賠罪來了吧?怎么著,看來越師兄還是放不下那個臉啊。不過也無所謂,你回去告訴他一聲,原本我也沒打算難為代天峰,讓他不要在意就是了?!?p> 李云淺的話說的是云淡風(fēng)輕,一副大度的模樣,好似絲毫不在意升仙大會越奇案咄咄逼人的行為。
“峰主讓我留在縹緲峰服侍你,算是為代天峰賠罪?!?p>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