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廝不會是編故事吧?
相信任何一個正常人,聽了這般傳奇的經(jīng)歷,都會產(chǎn)生類似的想法,段水流也不例外。
不是他不信……
而是,這實在太離譜了!
被車撞了然后穿越,OK!這個能接受,畢竟外星人都入侵地球了,穿越異世界有什么問題呢?
但是穿越之后,還能回歸原世界,這就讓他難以接受了。
“才過了五年啊?”
“不是!”
被折騰得萎靡不振的沐挽風,喘著粗氣說道:“對你們來說,只過了五年??蓪ξ叶裕呀?jīng)過去了一萬多年。”
具體多久,他記不清了。
修真無歲月,往往一次閉關(guān)修行就渡過了漫長的時光。再加上修為的提升,變相提升了壽命,進入仙界后更是長生不死,他的時間感很模糊。
一萬年只是保守估算!
可即使如此,一萬年的悠久壽命,還是嚇到了段水流等人。
段水流咋舌道。
“這也太變態(tài)了!”
華夏文明,已經(jīng)是地球上歷史最悠久的文明之一了。可即便如此,加起來也才五千多年罷了。
活了一萬年是什么概念?
相當于從史前時代活到今天,見證人類從野蠻走向文明,最后上九天攬月下五洋捉鱉的輝煌。
這太不可思議了!
如果這是真的,沐挽風的真實年齡,恐怕是一個令人驚駭?shù)臄?shù)字。
同時……
那個修真世界與地球的時間流速,恐怕也有很大差異。
“等等!”
王子似乎想到了什么,偷偷將段水流拉到一邊,附耳說了兩句。
段水流若有所思。
王子告訴他,沐挽風很有可能在說假話。如果他真的活了一萬多年,心智為什么會如此不成熟?
他覺得很有道理。
一萬年的滄海桑田,難道還不能改變一個人嗎?沐挽風的表現(xiàn),完全是一個沒長大的孩子,魯莽沖動易怒,一點也看不出城府。
不像是活了一萬多年的老妖怪!更像是初出茅廬,天不怕地不怕的熱血青年。
“那就再試探一二……”
借著這個話題,段水流向沐挽風打聽起關(guān)于修真界,以及仙界的情況。
令人驚訝的是!
沐挽風對那邊的情況信手拈來,從風土人情談到了修行勢力,還聊了比較有名的風云人物以及天材地寶。
這種熟稔感……
不像是裝出來的,更不像臨時編出來的瞎話。
別的不說,臨時瞎編,想要編得這么活靈活現(xiàn),也沒那么容易吧?更別提,他現(xiàn)在自身難保,編這個故事騙人有什么意義?
他也說了!
他成為仙王后,前往混沌尋找故鄉(xiāng)的位置。經(jīng)歷各種九死一生的危險后,冒著身死道消的風險,終于找到了地球。
這有多難,不會有人不懂吧?
如果他說的都是真的,那人類這輩子都別想去仙界或修行界了。畢竟一尊仙王都差點隕落,普通人能闖蕩混沌?
除此之外,沐挽風也回答了關(guān)于他回到地球后發(fā)生的事。
地球正處于末法時代,天地間缺乏靈氣,不適宜修行,更不適合養(yǎng)傷。于是他舍棄修為,選擇奪舍重修。
至于偷盜泰坦蟒的心臟,原因很簡單,他需要提煉出一滴精血,用來煉制筑基丹。
一切疑問都解開了。
但新的疑問緊隨而來,他使用的靈符與靈佩,為什么會發(fā)射出奇怪的信號?那種信號代表著什么?
“信號?”
沐挽風表示很疑惑。
他不知道這事,甚至從來沒聽說過,從他嘴里問不出究竟的段水流,帶著疑惑找上了陶教授。
陶教授聽完段水流的敘述,露出了吃驚的表情。
“修真世界么?”
“我覺得這是有可能的!至于兩界時間流速不同的問題,其實也很合理?!?p> 他解釋了其中的原理。
大致意思是,如果真的存在“平行世界”,或者是“多元宇宙”的概念。那兩個世界的本質(zhì)是不同的,這就好比“一個淡水池”與“一個海水池”。
兩者都是水池,且挨在一起,看起來一模一樣,但你能說兩個水池的水是一樣的嗎?
“我沒去過那個世界,但從你的描述來看,那個世界很明顯和我們不同。”
“最明顯的一點,修真界是一塊龐大的大陸,仙界也是一塊大陸,周圍被混沌所包圍……”
挑了挑眉,陶教授繼續(xù)說道:“因此可以推斷出,構(gòu)成那個世界的基本元素,肯定與我們世界不用。”
很簡單的常識性判斷。
修士飛天遁地,翻個跟斗十萬八千里。對他們來說,堪稱“無邊無垠”的大陸,你能想象出有多大嗎?
那么問題來了!
如此龐大的大陸,在宇宙中能存在嗎?答案是不能!因為引力,因為各種因素,總之現(xiàn)代物理學(xué)不允許出現(xiàn)這種BUG。
當然!
連修仙者都出現(xiàn)了,再談物理似乎有點搞笑,但這恰恰是兩個世界最明顯的區(qū)別。
好吧!
段水流有點明白了。
照陶教授這意思,沐挽風說的很有可能是實話。那個修仙的異世界,可能真的存在。
“那他為什么會穿越呢?”
“這我解釋不了!”
陶教授搖了搖頭道:“我想,不止是我,恐怕地球上沒人能解釋這個問題?!?p> 好比異化之種。
這種明顯違背“科學(xué)”體系的產(chǎn)物,誰也解答不了,它之所以存在的原因,但它偏偏就存在了。
“關(guān)于這件事……”
陶教授神神叨叨道:“包括那種奇怪的信號,聽完你的描述后,其實我有一個猜測。”
他拿起中性筆,在紙上寫寫畫畫道。
“這會不會是一場實驗?”
“實驗?”
段水流詫異道。
陶教授:“是的!”
一切都是安排好的,從沐挽風的穿越,再到他的回歸,背后都有人干涉。最后傳輸?shù)男盘?,也就相當于實驗?shù)據(jù)。
“教授,這太陰謀論了!”
段水流尬笑道。
講真,他覺得沐挽風講述的經(jīng)歷,已經(jīng)足夠離譜了,沒想到教授還能編出更離譜的版本。
陶教授笑了笑。
“陰謀論么?”
“那你覺得,沐挽風的經(jīng)歷是不是太過于順風順水了?正常人穿越過去,能取得這么高的成就么?”
“額……”
段水流愣住了。
沒等他給出答復(fù),陶教授便繼續(xù)說道。
“還有一點,沐挽風的心智不成熟,一點也不符合萬年修行的經(jīng)歷。我們排除他說謊的可能性,那你覺得他真的活了這么久嗎?”
確實!
這兩個疑點,乍一看不覺得有什么。但合在一起,似乎就有問題了。
“沒有人是主角!小說里的故事,永遠只存在于幻想。”陶教授解釋道。
“像沐挽風這種心智不成熟,又吃不了苦的富二代,穿越到殘酷的修真世界,能活下來就算奇跡了,更別提升級如喝水……”
綜上所述。
陶教授給出的判斷是,沐挽風絕對有問題。
“他的記憶可能被篡改過!那一萬年的修行經(jīng)歷,可能是別人灌輸?shù)挠洃?,其實他只穿越了五年,然后就被人送回來了。?p> “這太不可思議了!”
段水流驚嘆不已。
陶教授笑了笑,給他解釋道:“當然,我也僅僅是猜測而已。畢竟修仙這種事,沒接觸過怎么有發(fā)言權(quán)呢?”
教授過謙了。
哪怕是段水流,雖然察覺出了異常,一時半會也沒想得這么深入,而教授卻能給出一個合情合理的猜測。
這一看就是起點老用戶?。?p> ……
教授的猜測,總歸是猜測。
沒有掌握任何線索前,哪怕是老王也不敢輕易做出結(jié)論。所以,沐挽風還得繼續(xù)審問,問到IEED徹底滿意為止。
至于該怎么處理他?
“拉去判刑唄!”
老王看了他一眼,像是奇怪他為什么會問這種愚蠢的問題。
“法治社會,你不會以為,他犯了這么多事,還能回去吧?”
“不是……”
段水流擺了擺手道:“我的意思是,關(guān)于他為什么會穿越,那個修真世界的秘密,難道就不管了?”
“怎么管?”
老王睥睨道:“查個水落石出,又能怎么樣?咱們連跨國辦案都難做,你還想跨世界辦案呢?”
年輕人就是膽大!
這種話都敢說,老王捫心自問,他不是沒想過打進異世界,開辟人類新家園。
問題是,這現(xiàn)實嗎?
地球上還有這么多麻煩沒解決呢,后院都起火了,你還有心思去別人家蹭飯?
“行吧!”
段水流也算聽懂了。
聽老王這意思,他打算淡化“沐挽風”事件的影響了。畢竟人抓到了,再查下去只是徒勞而已。
“那最近有什么事發(fā)生嗎?沒有的話,我想請幾天假……”
老王:“又請假?”
他審視著段水流,沒好氣地問道。
“請假原因呢?我事先聲明啊,不合理的請假我絕不批準?!?p> “也沒什么特殊原因。”段水流疲憊道,“只是跟沐挽風打完一架,感覺精神有點萎靡,想休息一兩天?!?p> 噢?
還有這種事?
老王詫異地問道:“問題不大吧?有沒有問過陶教授,他怎么說?”
“沒事!”
段水流勉強一笑道:“他說我在短時間內(nèi)連續(xù)使用極點模式,導(dǎo)致身體超負荷運轉(zhuǎn),多喝水就好了?!?p> “那行,給你放假一天。好好休息一下,記得后天準時來上班,可別耽誤了開會!”
“明白!”
從老王辦公室離開后,段水流一臉心事重重地走出IEED總部,一屁股坐在了路沿上。
他騙了老王!
其實他很正常,無論是精神還是身體,更沒有向陶教授咨詢過。
但他確實遇到了問題!
剛才和老王談話的時候,耳邊一直傳來飄渺不定的呢喃聲,像是有人在耳邊喘息一樣,可他身邊一個人都沒有。
這就很古怪……
不確定聲音從何而來的情況下,他也沒有告訴老王及陶教授,而是選擇請假一天。
“你是誰?”
他對著空氣喊道。
“#~&@Ⅰ*……”
一陣意義不明的呢喃聲傳來,像是在跟他交談,可他卻聽不明白。
“你會中文嗎?中文!”
“#~&@Ⅰ*……”
這到底是什么玩意,又在他耳邊嘀咕些什么???
感覺頭大如牛的段水流,搖晃著大腦袋,痛苦萬分道:“兄弟你從哪來的?能不能放過我?。俊?p> 他受不了了。
耳邊時時刻刻都有嘈雜無序的噪音,這種體驗換誰來都接受不了。
這又不是loli音!
如果是可愛的女孩子在耳邊一直說話,沒準他還能當成催眠曲??蛇@是一個大男人的聲音啊,他渾身都快起雞皮疙瘩了。
呢喃聲消失了。
皺了皺眉,段水流猛然意識到,這道聲音的主人,可能聽得見他說話。只是他說的話,段水流理解不了。
他是誰?
他想說什么?
被這兩個問題所困擾,段水流連飯都吃不下。
回家后簡單吃了點零食,又看了會電視,便在楊莉莉古怪的眼神中早早爬上床睡覺了。
這一晚,他做夢了。
睡夢中他來到了一處仙氣盎然,霞光萬丈的洞天福地,見到了這里的主人。
他說。
“現(xiàn)在你能聽見了嗎?”
然后,渾身毛骨悚然的段水流,便在強烈的危機意識下驚醒了,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
耳畔又響起了呢喃聲。
“臥槽!那是你嗎?”
“#~&@Ⅰ*……”
此時,段水流終于意識到,自己遭遇了不得了的事情。
他也顧不上現(xiàn)在是凌晨幾點了,一通奪命連環(huán)Call撥給睡夢中的老王,吵醒后向他匯報了自己的遭遇。
然后,陶教授也醒了。
深夜的IEED總部,亮起了一盞燈,睡眼惺忪的老王與陶教授,聽完段水流的敘述后,紛紛陷入了沉思。
“你的意思是……”
“他似乎能聽懂你的話,而你卻聽不懂他說的話?是這樣子嗎?”陶教授詢問道。
“沒錯!”
“那好辦!”
見段水流點了點頭,陶教授打起精神道:“我可以弄一個簡單的翻譯器,實現(xiàn)簡單的對話。”
說做就做。
利用現(xiàn)成的工具和儀器,陶教授花了大概一小時,鼓搗出了一臺簡易翻譯機。
又花了兩小時,讓段水流和那個聲音交談,學(xué)習(xí)并分析規(guī)律。比如段水流說“跟我說,你好”,那對面的回復(fù)一定是“你好”。
然后,翻譯機便完成了!
粉筆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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